“三弟!!”
“三弟!”
李世民大笑着走到院里,一把撞开了门,迅速进了屋。
李玄霸正低头书写着什么,看到忽闯进来的李世民,再看清李世民身上那脏污血迹,吓了一跳,“兄长,这是怎么?”
李世民挥了挥手,“不必在意。”
“我借你的人要办的事,已经办好了,你这里可有干净衣裳,再借我一套,勿要告知段娘!”
“有,有只是我的衣裳,兄长穿着怕是小了些.我帮你找找。”
李世民咧嘴笑着,心情极好,在李玄霸帮忙寻找衣裳的时候,他却已经开始了炫耀,“前些时日,我跟鹰扬府的武君一同吃酒,此人说有个太原的恶商,每年都趁着冬季往榆林那边,跟突厥人偷偷贸易,甚至往突厥那边卖过妇人!”
“我就跟他打探了下此人的情况,得知了大概的时日,今带人过去设伏,果真是将那恶贼抓了个正着,哈哈哈,三弟啊,你是没看到啊!”
“那几匹马,不得了,不得了啊!”
“每一匹都不弱于我家过去的好马!这样的马我抓了足足八匹啊!你想想,我家过去才不过二十匹!”
李玄霸此刻拿出了一个较为宽松的冬服,递给了面前的兄长,听到李世民的话,他并不开心,只是皱着眉头,“外头天寒地冻,兄长怎么能以身犯险呢?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李世民不甚在意,他一边换着衣裳,一边说道:“不会出事的,你给我的那些人,各个魁梧强壮,加上我拿出的武器,忽然袭击,别说打他一个恶商,就是打他一支运输军,都不在话下!”
“其中有一匹黑马,当真是神驹,我暂时将那些马匹都给藏了起来,等风头一过,我再把这匹马送给你!大丈夫不能没有好马!”
李玄霸依旧是眉头紧锁。
“兄长,当真是七匹神驹?各个都能比得上我家的宝马?”
“怎么,你不信?我又不是老四,岂能用假话骗你!”
“我阿爷贵为国公,家中积累,才不过二十匹,阿爷曾说,这一匹宝马便是一支骑兵,这恶商就是再厉害,又如何能弄得七匹来??”
李世民听闻,也是沉思了起来,他模仿起李渊的动作,轻轻抚摸着下巴,“嗯,或许对方这次是拿了许多东西来换吧。”
“管他呢,反正,这些良驹如今都是我们家的了。”
“就这帮跟突厥勾结的鸟人,这些年也是愈发的嚣张,肆无忌惮,过去只敢卖瓷器丝绸,现在连粮草,军械,人都敢拿出去卖!我非要好好整顿这帮人”
李世民换好了衣裳,再次裹住了脸。
“你是不知道,大哥现在是盯上我了,我那小院外,整日都有人盯着,我现在都不敢从正门进府了.唉,这脏衣服你先放着,明日我再来取。”
李世民说了一句,又迅速离开了此处。
李玄霸再次坐了下来,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忧。
大雪已经停止,地面上却还是有积雪。
这积雪并没有能阻止鹰扬府的将士们,校场上的积雪早已被清理干净,军士们已经开始了活动。
这些精挑细选出来的强壮军士们,可能是大隋少数几个不惧怕寒冬的人。
当李世民大笑着走进校场的时候,几个熟悉的老友赶忙前来迎接。
“二郎,怎么一走就是好几天,我们还当是你惧怕风寒,不敢再来了呢!”
“哈哈哈,只是去办了些事,耽误了些时日。”
李世民说着,而后又看向了人群里的武士彟,武士彟明白李世民有话要与自己说,就拉着他走到了一旁去,尉迟恭站在不远处,张望着四处。
李世民压低了声音,“武君此番可是帮了我大忙啊!”
“东西我已经劫到了!”
“啊?”
武士彟大吃一惊,“郎君劫了什么?”
“就是你先前说的那个姓王的恶商啊,我带着人把他的车队给劫了!”
武士彟一脸的惊愕,“这怎么可能呢?”
他看了看周围,再次低声说道:“郎君,五天之前,我们就已经领人去把那恶商给劫了,人都已经埋了.郎君怎么可能再将他劫一遍?”
“什么?”
李世民瞪圆了双眼,“你劫了?”
“是啊,先前我给郎君说他们可能到达的时日,路线,地点,郎君就没发现我是将他查清楚了嘛?我们很早就已经决定要动他.”
李世民茫然的问道:“那我劫的是谁??行踪可疑,带着武器,牵着突厥马.”
“想来是其他的恶商,走这条路的人许多,郎君不必担心,不过东西要先藏好,等事情过去了再拿出来。”
“哦”
李世民还是有些懵。
大概是在十几天前,武士彟等人跟他说起那位恶商的事情,又说起他从突厥那边带来的东西,李世民听了,也有些心动,本着为民除害,顺带拿点好东西的想法,李世民方才组织了这次的行动。
没想到,原来武士彟也是有这样的想法,至少,自己没有空手而归。
马邑郡,善阳县。
这里的雪还没有停下,依旧是有小雪不断的飘落。
城内看不到什么人,静悄悄的。
城北处,有许多的贵人宅院,有奴仆正在清扫外头的积雪,在寒冬之下瑟瑟发抖。
忽然间,一伙人在风雪之中缓缓出现,聚集在了一处宅院之前。
正在清扫积雪的奴仆发现了他们,快步走上前去。
奴仆还不曾说话,那客人之中的一个,便伸手抓住了他的脖颈。
“进去!让刘匡出来迎接!”
这人的口音古怪,奴仆听了,瞬间了然,等到对方松开了他,他小跑着走进了府内。
片刻之后,就看到一个年纪颇大的男人,领着许多仆从,快步走出大门,这人看到外头的客人,吓了一跳,赶忙请他们入内,等到他们进来之后,又迅速关上了大门。
“阿史那公!您怎么来了?”
“进去再说!!”
客人相当的粗暴,那男人便带着他走进了里院,又领他来到迎接客人的大堂,而后让其他人全部退下,又吩咐仆人照顾好其他的客人。
屋内只剩下了三人,客人,以及一老一少。
那客人直接坐在了上位,那老者坐在他的身边,年纪小的那个只能站在一旁。
“刘匡.你派人抢了我的马。”
“我知道是你的小儿抢了我的马!”
那老者,也就是刘匡,此刻一脸茫然,“阿史那公这是何意.”
“勿要这么叫我!”
“是叶护,可我真的是听不懂,我怎么敢去抢您的马匹.”
“不是你?我出发之前,只跟你一人接触过,其他人都不知!我的人还不曾踏进楼烦,就被人给杀了!!我的献礼也被人给抢了!”
“倘若不是你,你那小儿子,如今在什么地方?让他出来见我!”
刘匡一脸的委屈,“叶护,我岂敢对您无礼啊,我那小儿子,真不在边塞,我已经派他前往洛阳去投奔贵人了,他离开边塞都有几个月了,若是您不信,可以询问别人!”
“我家能有这般富贵,都是因为叶护的恩德,我岂敢背叛呢?”
刘匡解释着,站在一旁的年轻人此刻也开口问道:“叶护,您不是带了许多勇士嘛?怎么会被人劫呢?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这位自远道而来的客人,此刻终于是破防了。
“你们这里的盗贼何其猖獗啊!!”
“那皇帝就不管吗?!”
“我的马啊!我那十二匹神驹啊!我从草原的尽头一路来到这里,走了千里,都不曾被劫,这才刚踏进楼烦,就被抢走了!!”
“恶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