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须佐能乎再次出现在一片汪洋大海上空时,佐助终于支撑不住,紫色的巨人消散,两人从空中直坠而下。
“佐助!”鸣人一把抓住他,用最后的力量维持着六道模式,悬浮在空中。
佐助的左眼已经彻底失去了光彩,鲜血染红了他半张脸。
“不行了……”他靠在鸣人身上,意识已经濒临极限,“瞳力……用完了……”
“可恶!”鸣人看着远处那块正在坠落的陨石,咬紧了牙。他体内的查克拉也所剩无几,根本无法再发出一记同等威力的尾兽玉。
难道……到此为止了吗?
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黑影从他们下方的海面冲天而起。
“哟!鸣人!看起来你需要帮忙啊!”
是奇拉比!他驾驭着八尾,用章鱼的触手卷住了那块陨石,拼尽全力想改变它的轨迹。
“比大叔!”鸣人又惊又喜。
“还有我们!”
我爱罗驾驭着漫天黄沙,从远方飞来。黄沙化作一只巨手,托住了陨石的另一端。
“五影大会之后,我们就建立了紧急通讯渠道。”我爱罗解释道,“鹿丸的计划,我们所有人都收到了。”
紧接着,照美冥骑着一团巨大的酸雾,大野木则被他的孙女黑土搀扶着,也赶到了现场。
残存的五影,在这一刻,再次集结。
“把你们的查克拉都给我!”鸣人大喊。
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四影同时伸出手,将自己体内残存的查克拉毫无保留地输送给鸣人。
鸣人原本已经枯竭的身体,再次被庞大的能量充满。
“佐助!”他看向怀里的佐助,“把你的查克拉也给我!”
佐助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搭在了鸣人的肩膀上。因陀罗的查克拉与阿修罗的查克拉,以及其他四影的力量,在这一刻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这才是……我们人类的力量啊!”
鸣人仰天长啸,金色的九尾图腾变得前所未有的凝实和巨大。一颗超越了之前所有尾兽玉的、闪耀着七彩光芒的究极能量球,在他手中诞生。
“接招吧!混蛋!”
轰——!
海面上掀起了千米高的巨浪。
当一切平息后,天空中的乌云散去,阳光重新洒落下来。那些致命的陨石,都已经被清理干净。
“赢……赢了……”鸣人笑着说完,和佐助一起,彻底失去了意识,向着海面坠落。
我爱罗的沙子稳稳地接住了他们。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场突如其来的灭世危机,似乎终于过去了。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
在破碎的月球核心,那片原本封印着辉夜的异空间里。一双白色的眼睛,缓缓睁开。
那双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喜悦,只有一片虚无。仿佛世间万物,在她眼中都毫无意义。
她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轻轻向前一挥。
前方的空间,如同布匹般被撕裂开一道漆黑的口子。她迈开脚步,身形一闪,便从裂口中消失。
地球,火之国境内,终结之谷。
初代火影与宇智波斑最终决战的地方。巨大的瀑布旁,空间毫无征兆地扭曲,一道身影从中缓缓走出。
她有着一头及地的白色长发,额头上生着第三只眼,那是一只九勾玉的轮回写轮眼。她身穿白色的羽衣,赤着双脚,漂浮在离地半尺的空中。
她就是查克拉之祖,大筒木辉夜。
她没有立刻行动,只是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个星球的脉动。空气中游离的自然能量,如同乳燕归巢般,疯狂地涌入她的体内,补充着她被封印千年所消耗的力量。
山谷里的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瀑布的水流渐渐干涸,大地失去了生机。
她正在“进食”。
而这个世界,对即将到来的、真正的绝望,还一无所知。
木叶医院的特别监护室里,鸣人猛地从床上坐起。
“拉面!一乐大叔!超大份叉烧拉面!”
他一边喊着,一边迷茫地环顾四周。熟悉的白色墙壁,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还有床边趴着打瞌睡的小樱。
“我……又回来了?”他挠了挠头,感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好像和佐助一起在天上飞,不停地扔丸子。
“你醒了?”小樱被他的声音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
“小樱!我好饿!”鸣人捂着肚子,“我们是不是打赢了?陨石呢?都解决了吗?”
“嗯。”小樱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太多喜悦,“多亏了你和佐助,还有其他村子的影。世界得救了。”
“太好了!”鸣人跳下床,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身体虽然还有些酸痛,但查克拉已经恢复了不少。九尾的恢复能力,加上六道仙人模式赋予的强大生命力,让他只用了一天就缓了过来。
“佐助呢?”他问。
“在隔壁,还没醒。”小樱说,“他的眼睛伤得很重,纲手大人说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
鸣人沉默了。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恢复了平静的木叶村。街道上的人们虽然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惊惶,但生活已经重归正轨。孩子们在街上追逐嬉戏,商贩们重新开张,一切都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这片他用尽全力守护的风景,真好。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
“对了!”他一拍脑袋,“阿斯玛老师怎么样了?还有鹿丸!”
小樱的脸色沉了下去。
走廊里,鹿丸依旧守在阿斯玛的病房外。他没有再靠着墙,而是端正地跪坐在门口,像一尊雕像。丁次和井野劝了他好几次,让他去休息,但他只是摇头。
鸣人走过去,看到病房里,阿斯玛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旁边的心电图仪器上,一条脆弱的曲线在有规律地跳动着。
那条线,是纲手用尽最后的查克拉,为他强行续上的。
“鹿丸……”鸣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鹿丸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开口:“鸣人,你觉得,什么是‘王’?”
“王?”鸣人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