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芝一直以为丈夫只是在做一个赚钱的生意。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丈夫的布局,远远超出了生意的范畴。
他是在用一个小小的VCD,撬动一个庞大经济体的未来。
这盘棋,下得太大了。
就在陈锋给妻子普及经济学常识的时候。
香江某个隐秘的地下交易市场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一块黑板上,用粉笔写着一行醒目的数字。
“熊猫币/紫荆币:1:4.70”
一个穿着马甲的操盘手,死死盯着桌上的电话。
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
他猛地抓起电话,听了几秒钟,脸色瞬间一变。
他放下电话,拿起板擦。
在无数双紧张的眼睛注视下,擦掉了后面的“70”。
然后,他拿起粉笔,一笔一划地写上了新的数字。
“68”。
人群中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
短短几个小时,汇率就从四点七,跌到了四点六八。
这在以往,是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
紧接着,电话再次响起。
操盘手接完电话,手微微颤抖着,又擦掉了黑板上的数字。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新的数字被写了上去。
波动,仍在以小时为单位,剧烈地持续着!
…………
几个大妈正凑在院子中央的水池边。
一边洗着菜,一边闲聊着家长里短,气氛祥和而安逸。
突然,一阵略显张扬的自行车铃声打破了院内的宁静。
“叮铃铃——”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阎解成骑着锃亮的二八大杠。
胸前戴着一朵无比显眼的大红花,满面春风地进了院子。
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快来看我”的得意劲儿。
“哟,解成,这是遇上什么大喜事了?”
“还戴上大红花了。”
一大妈手里拎着刚买的菠菜,笑着打趣道。
阎解成清了清嗓子,刻意挺直了腰板,享受着万众瞩目的感觉。
“嗨,也没什么大事儿。”
他嘴上说着没什么,脸上的笑容却快要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
“就是我们轧钢厂响应号召,搞人员优化。”
“我呢,就光荣退休了。”
“退休?”
一大妈愣了一下。
“你这才多大年纪啊就退休?那以后吃什么喝什么?”
“这您就不懂了吧,一大妈。”
阎解成拍了拍胸脯,那朵大红花跟着颤了颤。
“这叫提前离岗,是有安置费的!”
“安置费?”
这个词瞬间吸引了院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大妈的眼神也亮了起来,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道。
“给多少啊?”
阎解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伸出了四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
一大妈盯着那四根手指,试探着问。
“四百?”
阎解成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不对,是五百?”
一大妈又猜。
这年头,五百块钱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足够普通人家过上大半年。
“格局小了不是,一大妈。”
阎解成收回三根手指,只留下一根食指。
然后又重新伸出那四根手指,一脸傲然地公布了答案。
“是五千!”
“不是五百,是五千!”
五千!
这两个字像一颗炸雷,在安静的院子里轰然炸响。
一大妈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五千块钱是多少?她掰着手指头都算不明白。
她只知道,她家老头子易中海在轧钢厂干了一辈子。
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九十块,不吃不喝也要攒快五年才能攒到这个数。
而阎解成,一个三级工,就这么轻飘飘地拿到了?
“这……这么多?”
一大妈的声音都在发颤。
“这还算少的呢!”
阎解成完全没察觉到一大妈情绪的剧烈波动,还在那儿火上浇油。
“我们厂里那个八级钳工老徐,工龄长,级别高。”
“人家直接领了一万多呢!”
一万多!
这个数字彻底击溃了一大妈的心理防线。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手里的菜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绿油油的菠菜混着泥水,撒了一地。
“哎哟,一大妈,您这是怎么了?”
阎解成吓了一跳,赶紧想去扶。
就在这时,中院的门帘一挑,三大爷阎埠贵黑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解成!你给我闭嘴!”
阎埠贵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
一把将儿子拉到身后。
锐利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和一大妈煞白的脸,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要出事。
他赶紧换上一副笑脸,对着一大妈说道。
“他嫂子,你别听这小子胡咧咧。”
“他懂个什么呀,就是爱吹牛。”
“小孩子家家的话,当不得真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一大妈缓缓回过神,目光呆滞地看了一眼阎埠贵。
又看了一眼他身后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
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弯腰默默地去捡地上的菠菜。
她此刻的心情,就像地上的菜。
又脏又乱,还被人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嫂子,这菜都脏了,别要了……”
阎埠贵还想再劝。
一大妈却已经捡起空盆,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往自家屋里走去。
那背影,说不出的萧索和落寞。
看着一大妈的背影,阎解成还有点委屈。
“爸,你吼我干嘛?又不是我主动说的,是一大妈非要问的。”
“你还敢顶嘴!”
阎埠贵气不打一处来,压低了声音呵斥道。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几句话会捅多大的娄子!”
“一大爷提前退了,一分钱安置费没有。”
“你当着他的面嚷嚷五千一万的,你这不是往人心口上捅刀子吗?”
“我……”
阎解成哑口无言。
阎埠贵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
“你忘了上次一大爷和二大爷为了点破事打成什么样了?”
“你这是嫌院里太清净,非要再点一把火是吧!”
阎解成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他爹算计了一辈子,对这四合院里的人心看得比谁都透。
他知道,这五千块钱,不是福,是祸。
正当阎埠贵拉着儿子准备回屋。
想着怎么把这事儿的影响降到最低时,院门口又传来了说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