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力天听得嘴角上的肌肉不停地跳;那股醋味只有自己知道,对着洞口往下喊:“小妾,快上来!红舌大将军早就逃跑了;咱们没必要再追了,好不好?”声音出去了,一点回应也没有;开始还能看见一点,最后纯粹就看不见了;不知黑妹为何要这么干?
弓丽王后倒是想得开:“管不了,就不用管了,谁叫你纳她为妾;一点也不听话!”范力天脸被说得一会红,一会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想走开,又怕出什么问题,只能紧紧盯着洞口,不知过了多久;黑妹从里面钻出来说:“良人;里面堵死了好几处,连那片丛林也不见了,大概是被坍塌的土压实了吧!小妾一直钻到再也没有钻的地方,才返回来,心里的猜想,总算告一段落了。”
“你,你没看见红舌大将军吗?”范力天很想嘲笑她,脸上却没露出表情来。
“没,没有!你当小妾傻呀?红舌大将军是阴魂,进去后,到处的土都可以钻,本来都是腐臭味,到哪去找他呢?况且,小妾不会用法器,无法把它收回来!”
范力天知道日晷法器她不会用,跟自己一样,拿在手中也没办法。然而,龙精美女依然没得到解决,心里闷闷不乐。
“呼”一阵,从空中下来三个人,直接降落到小山丘上;范力天一看;感觉有些意外;一个是范神果,一个我巫师,还有一个是陌生的面孔;范力天疑惑问:“他是?”
“启禀主上,这位是小巫请来抓红舌大将军的大师,名叫皆空。”巫师拱手介绍道。
“呃?”范力天颇为意外,盯着皆空仔细端详,他的脑袋上没有头发,却有六个圆形的蜡烛烫印;身高一米九二,个头显得有点高,国字脸型,浓眉大眼,嘴唇厚实,两耳垂肩,膀大腰圆,双臂粗壮;穿一身僧服,方丈模样;是什么身份看一眼,心里就明白。范力天有必要了解一些信息,盯着皆空,问:“哪个侍庙来的?”
“阿弥陀佛。”皆空低头,双手合十道:“贫僧来自天竺;尚无定处;听巫师说:主上需要捉拿妖孽,贫僧四海为家;也想来看看是何方孽障;愿意为主上排忧解难。”
范力天一听喜上眉梢,盯着方鼎坠落留下的洞说:“大师;孽障是红舌大将军,他附在小妾的身上,纯粹把小妾的模样变成了他的样子;在捕捉时,钻进这个洞里消失了。”
皆空脖子上戴着木珠链,左手握着念珠,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待贫僧下去看看?”
范力天以为他真的要钻进洞里去,心里顿生这样那样的想法;归根结蒂只说了一句:“下吧!”
“阿弥陀佛。”皆空低头合十说完,左手拿着念珠,一颗一颗向内拨动,嘴里“呜噜呜噜”念着什么?念道激动处,盘坐在小山丘上,并没有钻进洞去的意思。范力天,弓丽王后,黑妹,范神果和巫师,围着看半天也没看懂;他们还以为立即就抓鬼;可是,皆空就这么念;不啥意思?
范力天看了很长时间,目光落到巫师的脸上,问:“这是?”
“启禀主上,佛家和道家不是一家,各有千秋;要看下来才知道。”巫师矮矮小小的个头,在范力天面前拱手道。
“你们在什么地方遇见的?”范力天看他的样子,不是自己想要的人,心里很不舒服。
“启禀主上,我们从深坑追上来,并没看见黑龙娘娘,也没找到红舌大将军……用手算情况分析,应该去了阴山,小巫和范神果转一圈,什么也没有;面前突然闪出一个僧人,双手合十,低头弯腰道:‘阿弥陀佛,请问施主;哪有抓鬼的地方?’小巫把情况介绍一下,他就跟着我们过来了。”
范力天越听越不对劲,可能又是一个混吃混喝的家伙;不过,看他究竟耍什么花样?反正又不要钱;约半个时辰过后,小山丘下面埋进土中一部分大鼎动一动。范神果看见了,喊出惊奇的声音:“爹!快看呀!”
这一声,作用很大;范力天,弓丽王后,黑妹,巫师同时转身看;大鼎越顶越高,露出一个熟悉的头来,不是别人;正是龙精美女,所不同的是头很大,跟红舌大将军以前一样,随上升速度,很快就露出上半身;头戴大鼎;龙精美女的嘴脸;身穿铠甲,转眼间升高到二十五米,脚蹬将军靴,一副女大将军的模样……
范力天看一眼,感觉很奇怪,心里明白,好像又有点迷糊;尚未反应过来;皆空的声音越念越大,生怕人家不知道;为此,众位主动让出一条路,让皆空的视线能够看见头戴大鼎的怪物。她的身体太高,相当于现在的八层楼高,看皆空犹如一个小和尚;别的动作没有,也没跨一步,从头上拿下大鼎,对着皆空的头狠狠砸下去,“咚”一声,亲眼看见砸在头上;皆空闪动速度太快,以致于别人的眼睛都没看清就躲过了。怪物岂能罢休,对着盘坐在空中的和尚,“咚咚咚”一连砸了十多下,将小山丘砸坍塌了,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乱石,还有一个个大洞;而他腾空盘坐,扔出念珠,“唰”一声,在空中变大,闪一下,套住了怪物的脖子……
“嘣”一大鼎砸在念珠上,把珠子砸飞,不知落到什么地方去了。皆空慌了,脚一伸直,站在空中,从脖子上拿下佛珠,这可是大卡的珠子;围着怪物转一圈,对准怪物的头扔过去,“唰”一声,佛珠变大五倍,轻轻松松套在怪物的脖子上,用力一拽,把脖子勒住,还以为大功告成;怪物拿着大鼎的手,反甩过来;皆空吓坏了,一退,佛珠从手中脱出,被怪物用左手轻轻拽下来,珠子全部脱落,剩下一根绳,甩过去套皆空的脖子,他连闪几下,居然被绳套住,并紧紧拽着绳头,右手一大鼎砸过去,眼看就要把皆空活生生砸死;突然,皆空不见了,绳子松下来;大鼎砸出去,扑了个空,差点打在自己的身上。
范力天看半天,终于看出所以然,厉声喝道:“够了!红舌大将军别耍了!不是要抓本王吗?本王就在此;来抓呀!”
“爹,让孩儿来!”范神果没等范力天回话,拿着镇妖剑,对着怪物的头,狠狠斩下去,“咚”一声,大鼎从下至上打上来;镇妖剑砍在上面,震得手发麻;同时,也把大鼎砍了一个缺口。怪物一点事没有。又对着范神果连挥数鼎;范神果只能躲闪,毫无反抗。黑妹看不过眼,扔出手中的日晷,喊:“变大”声音出去了,“咚”一声,砸在地下,还是以前一样大;只好对着怪物喷出大火:“呼”一声,迎面烧过去;怪物的身体缩进土中一半;再喷,全部就缩下去了;留下大鼎,依然倾斜歪在那儿;好像刚才的事不曾发生过;然而,小山丘被大鼎砸坏的痕迹还在;掉在一旁的日晷……黑妹没兴趣去捡;范力天飞下去,弯腰驼背捡起来,对着黑妹说:“还有用,这可是个宝物;我们应该好好研究,看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巫师关心的不是这个,对着空中喊:“大师,你在哪?”声音出去了,在空中闪一闪;皆空现身;巫师关心问:“……”
“没事!”皆空卖弄的目的,是让范力天看,只有他欣赏自己,才能留下来;然而,范力天的目光,根本就不愿意看他一眼。是因为这次表演,差点要掉了他的命,虽然会隐形,还能临危脱逃,这对范力天来说,太微不足道了。从整个表演情况来看;还不如道天尊;心里看哪,哪不舒服。
皆空本是化缘人;对人情世故了如指掌,岂能看不出范力天的想法?当众一收,佛珠从地上飞起来,飘在空中,再一挥手,那根绳从土中钻出来,凌空将佛珠穿上,轻轻松松飞到自己的脖子戴上;再一挥手,念珠飞起来,一收一转,就穿上了,落入手中拿着,边向内拨动,边“嘟嘟囔囔”地念;看得范力天不耐烦:“这样的小儿科,不知在本王面前卖弄什么?”
弓丽王后在范力天的身边压低嗓门说:“不许欢,就让他走;不知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
范力天显得极为矛盾,悄悄言:“虽然看不管惯,但还得看一看,不知还有什么惊喜,让良人发现。”
“爹!快看呀!”又是范神果传来惊慌的声音。
范力天顺手指的方向看去,惊呆了,从石凿龙椅背后石门里,出来大量的红舌阴兵,一会大洞里全部装满了;其中一个领头的大骂:“狗主上,滚开!别霸占我们的领地!”范力天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当面骂自己,气得双眼快要鼓出来了,对着叫唤:“别动,看老子要了你的狗命!”范力天说完,也不需要别人上,自己直接弹飞起来,对着那个红舌阴兵喷出龙气,将他锁住,一吸,没进来;反而,听见一阵喊声:“冲呀!”
下面的土中,土壁中;顿时,密密麻麻钻出阴兵;人人手持狼牙棒,长达八米,只要被它挂一下,立即皮开肉绽。范神果也不用喊,高高举着镇妖剑,对着身边红舌阴兵,“噼噼噼”疯斩一阵,感觉威力强大,有些红舌阴兵离很远,阴魂就散了。四娘的胃口大开,对着眼前的红舌阴兵吐出龙气,一吸一片,吃下来很香;习惯了这种腐尸味;弓丽王后不停地喷火,烧死一片又一片;范力天也没闲着,紧挨着弓丽王后,肩并肩,一起喷火,烧得红舌阴兵鬼哭狼嚎。巫师在空中打出组合拳;将八卦图打出来;红舌阴兵一见,阴魂就散了;唯独皆空不一样,把手中念珠耍飞起来,也能套住一些红舌阴兵的鬼魂……
范力天和弓丽王后强大的火,对着大洞烧很长时间;红舌阴兵根本就没有待的地方;活活将阴魂烧散;有些钻土逃离;半个时辰,所有的红舌阴兵都消失了;此时,范力天心里能不明白吗?虽然,看上去烧死了很多阴兵;其实,根本没动着红舌大将军手下的十分之一。范力天拿着手中的日晷看一眼,又想起龙精美女来;怎么办呀?范力天见过很多鬼附身;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附身,甚至怀疑龙精被鬼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