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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福泽

    “太后娘娘,臣请于殿前,与这位万剑阁的高徒,切磋一二,以彰显我大虞国威!”

    李梦金转身,对着珠帘的方向一拜。

    “准。”太后冷静的声音传来。

    得到了许可,叶孤风长笑一声,身影一晃,便已出现在了大殿中央的空地之上。他并指如剑,遥遥指向李梦金。

    “请。”

    李梦金没有多余的废话,同样的身影一闪,来到了他的对面。

    两人相距十丈,遥遥对峙。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碰撞,但两人之间的空间,却在无声地扭曲崩裂。

    在场的官员们,只觉得呼吸困难,仿佛有两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他们的心头。

    “静止之剑域……果然名不虚传。”叶孤风赞叹道,话锋陡然一转,那股锐利无匹的剑意,轰然爆发!

    “我的剑,是‘破’之剑!专破世间一切虚妄。”

    话音落下,他身形不动,只是平平一指点出!

    “嗤啦!”

    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剑气,撕裂了空间,竟硬生生在李梦金那静止的剑域之中,斩开了一条通道,直刺他的眉心!

    这一剑,快到了极致,霸道到了极致!

    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剑,李梦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缓缓地抬起了右手,同样并指如剑,迎着那道白色剑气,轻轻一点。

    “嗡……”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李梦金的指尖并没有爆发出同样锋锐的剑气,反而荡开了一圈翠绿色的涟漪。

    那霸道绝伦的白色剑气,在触碰到这圈涟漪的刹那,竟如同泥牛入海,所有的锋芒与力量,都被那看似柔弱的涟漪尽数消磨化解,最终消散于无形。

    “什么?!”叶孤风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的“破”之剑意,无坚不摧,怎么可能被如此轻易地化解?

    “你的剑,太过锋利,失了厚重。”

    李梦金话音落下,他那原本静止的剑域,悄然发生了变化。

    领域之内,不再是一片死寂,竟隐隐有草木的虚影浮现,有山川的轮廓勾勒。

    这一刻,李梦金的剑域,不再是单纯的“静止”,而是化作了一片拥有山河之固,万木之韧的真实世界!

    这是李平灿以“血脉恩赐”,将地脉苍龙之力,赐予他的结果!

    “这是什么剑法?!”叶孤风彻底震惊了。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整片连绵不绝,生生不息的大地!

    无往不利的“破”之剑意,在这片大地面前,显得如此的渺小与无力。

    “我输了。”

    许久,叶孤风长叹一声,收回了剑指,那满身的战意与傲气,尽数散去。

    他输得心服口服。

    对方的境界,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李梦金也收回了剑域,对着他微微颔首,随即转身退回了原位,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整个金銮殿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短短一瞬间的交锋,震撼得无以复加。

    百兽山庄的熊霸,额头渗出了一丝冷汗。听雪楼的魅影,那双勾魂的眼眸中,也第一次,露出了无比凝重的神色。

    他们终于明白,天玄宗的情报,非但没有夸大,反而……还远远说少了!

    这李家的实力,深不可测!

    …………

    国宴不欢而散。

    万剑阁的庭院内,气氛凝重。

    “师兄,那李梦金的剑域,为何会如此古怪?”

    一名弟子心有余悸地问道,“那已经不像是单纯的剑法,倒像是一方小世界了。”

    叶孤风正盘膝而坐,双目紧闭,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李梦金交手的那一幕。

    许久,他才缓缓睁开双眼,那眼中的狂热战意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的思索。

    “那不是他的力量。”叶孤风一字一顿地说道,“或者说,不完全是。在他的剑域之中,我感觉到了一股……远超于他的,如山川大地般厚重的力量。那股力量,并非由他掌控,而是‘赐予’。”

    “赐予?”另外两名弟子面面相觑,无法理解。

    “不错。”叶孤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李家,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那个李梦金,只是他们推到明面上的一把剑。真正可怕的,是藏在他们身后,那个能够‘赐予’力量的存在。”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听涛小筑的方向,喃喃自语:“看来,阁主让我送来的亲笔信,是正确的。面对这样的家族,为敌,是下下之策。”

    ……

    百兽山庄的庭院。

    “废物!天玄宗那群废物!”

    熊霸一拳将一张由精铁打造的桌子砸得变了形,怒吼道,“情报上只说那李梦金领悟了剑域雏形,可没说他的剑域能硬扛‘破’之剑意!”

    “少主息怒。”一名长老连忙劝道,“万剑阁的叶孤风都败了,我们若是强来,恐怕也讨不到好处。依我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熊霸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脸上的横肉不断抽搐。他虽然鲁莽,却不傻。

    连叶孤风都干脆利落地认输,他上去,结果只会更惨。

    “从长计议?等那中州丹塔的人来了,还有我们的份吗?”

    熊霸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明着不行,就来暗的!我就不信,他李家的人,能一直龟缩在王都里不出来!”

    ……

    听雪楼的院落。

    “楼主的判断,果然没错。”

    魅影的声音,依旧带着那股慵懒的魅惑,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凝重,“李家的水很深。”

    “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一名属下问道。

    “等。”魅影红唇轻启,吐出一个字,“等他们自己乱起来。我们听雪楼,只需要做一个安静的听客,看一场好戏便可。”

    她走到窗边,看向那轮悬于天际的明月,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太阴圣体,生死道果,山河剑域……凭什么能同时拥有这些?我听雪楼,最擅长的,便是揭开秘密。”

    …………

    而在王都一处不起眼的酒楼雅间之内。

    代号“蝉九”的影卫,正临窗而坐。

    他的对面着的,赫然是先前在国宴之上,位列末席,全程低头不语,毫无存在感的老侯爵——怀恩侯。

    这位怀恩侯,乃是开国元勋之后,其家族在大虞传承数百年,根深蒂固。

    但在之前的二王之乱中,他因为站错了队,虽然最后因镇国公求情而保住了性命与爵位,但手中的实权,却被削夺得一干二净。

    “侯爷,今晚的国宴,可还精彩?”蝉九放下酒杯,声音平淡地问道。

    怀恩侯闻言,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猛地抽搐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怨毒。

    “精彩?哼,何其精彩!”

    他冷笑道,“我等为大虞流血流汗,传承百年的世家,如今倒成了一群看客!反倒是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李家,鸠占鹊巢,在金銮殿上,大出风头!这简直是我大虞朝堂的奇耻大辱!”

    “侯爷慎言。”蝉九淡淡地说道,“如今的李家,如日中天,连东域三大宗门,都要暂避其锋芒,侯爷此言,若是传了出去,恐怕……”

    “怕?”

    怀恩侯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了,他猛地一拍桌子,低吼道,“老夫怕什么?老夫如今就是一个空有爵位的闲散老头,他李家还能将我满门抄斩不成?!”

    他眼中充满了不甘,“想我怀恩侯府,当年是何等风光!如今却要看一个黄口小儿的脸色行事!我不服!我王都之内,不服的,也绝不止老夫一个!”

    蝉九看着他那副激动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讥讽,但语气却充满了同情与诱导。

    “侯爷的心情,在下能够理解。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古皆是如此。只是,李家虽强,却终究根基尚浅。他们能压得住朝堂,能压得住宗门,但未必……能压得住这天下悠悠众口,压得住这深埋于地下的百年根基。”

    他凑近了一些,声音压得更低:“侯爷,您想不想……拿回本该属于您的一切?”

    怀恩侯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死死地盯着蝉九:“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

    蝉九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块漆黑的令牌,上面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应龙图腾。

    “我们,是能帮助侯爷,实现愿望的人。”

    看着那枚代表着大乾皇室最高密探组织的令牌,怀恩侯的瞳孔,骤然收缩!

    …………

    听涛小筑,书房内。

    李梦泽正静静地听着二弟李梦金的讲述。

    “大哥,那叶孤风的剑很纯粹,是真正的剑修。但他今日,似乎只是试探。”李梦金沉声道。

    “意料之中。”

    李梦泽点了点头,为他斟上一杯清茶,“天玄宗将消息散播出去,本就是阳谋。引三大宗门前来,是为施压。他们的目的,依旧是道果。”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李梦金问道。

    “静观其变。”

    李梦泽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们现在互不信任,各怀鬼胎,暂时不会联手。我们只需守好王都,他们便翻不起什么大浪。真正需要警惕的,是藏在暗处的毒蛇。”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的阻隔,落在了王都某处阴暗的角落。

    …………

    灵山洞府,德鲁伊道场。

    李平灿盘坐于通天古树之下,整个大虞王朝的山川地脉,都如同掌中纹路般,清晰地呈现在他的感知之中。

    王都内发生的一切,自然也瞒不过他。

    “几只小虫子,也想在我这片园子里兴风作浪?”

    李平灿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一股阴冷隐秘,带着腐朽气息的力量,正在王都的那些旧臣故吏之间,悄然蔓延。

    那是大乾王朝的“影卫”在行动,他们正试图煽动那些失势者的怨恨,从内部瓦解大虞的根基。

    “想玩弄人心?”

    李平灿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眸子,仿佛蕴含着整片天地的生机威严。

    他心念一动,那已经与大虞王朝地脉彻底融合的德鲁伊道场,轰然运转!

    “血脉恩赐”的神通,再次发动。

    但这一次,他赐予的,并非单纯的力量,而是一种更加宏大润物细无声的——“福泽”。

    下一刻,整个大虞王朝,都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正在田间劳作的农夫,惊愕地发现,脚下那片刚刚经历过战火的贫瘠土地,竟仿佛在一夜之间,变得无比肥沃。

    原本预计还要半月才能成熟的庄稼,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金黄饱满,一阵微风吹过,沉甸甸的麦浪滚滚而去,充满了丰收的喜悦。

    城镇之中,那些药铺里的普通草药,竟无端地多了一丝灵性,药效比以往强了不止一成。

    许多久病不愈的百姓,喝下新熬的汤药后,竟觉沉疴尽去,神清气爽。

    王都之内,那条护城河的水,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澈,水中鱼儿肥美,引得无数百姓围观称奇。

    “天降祥瑞啊!”

    “定是太后娘娘与新皇仁德,感动了上苍!”

    “我大虞,当兴!当兴啊!”

    无数发自内心的赞美与喜悦,汇聚成了一股无形的,却又磅礴浩瀚的民心愿力,冲天而起,让大虞王朝那刚刚稳定下来的国运,再次暴涨,变得前所未有的稳固!

    酒楼雅间之内。

    怀恩侯正唾沫横飞地向几位同样心怀怨恨的旧友,哭诉着李家的“倒行逆施”,渲染着未来的“凄惨景象”。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怎么回事?”怀恩侯皱眉问道。

    一名家丁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脸上充满了震惊与狂喜:“侯爷!祥瑞!天降祥瑞啊!城外的庄稼一夜熟透,护城河的水清可见底,连您去年种在后院那棵快要枯死的老槐树,都重新发芽了!”

    怀恩侯与几位同党,瞬间愣在了原地。

    他们精心准备的,那些用于煽动人心,制造恐慌的言论,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如此的可笑。

    蝉九依旧坐在角落里,脸上浮现惊骇的神色。

    这不是人力!

    这是神迹!

    他猛地抬头,望向天空,仿佛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云端之上,冷冷地注视着他这只“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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