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道歉吧，”冉蓁将目光从项链上转回到了司淮之的身上，她说道，“我听着。”
得到了她的准许，司淮之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是他这段时间思考过后，在一群歪门邪道里总结出来的最佳解决方案。
想方设法接近她，引诱她，只会让她对他的抵触更深，司淮之很清楚，要让这件事翻篇的最好方法就是态度良好地主动认错。
“我不应该自说自话，试图利用两个人的优势占有你的时间……”司淮之说话间垂下眸，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鞋尖，“我知道错了，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冉蓁靠在凉亭的长椅上，她双腿交叠，但依旧注意着没让鞋尖碰到此时在她面前跪着的司淮之。
毕竟才在外面走过，这时候碰一下，保准一蹭一个鞋印。
她手指轻轻的礼盒的丝绒面上摩挲着，心底对于这个道歉有点不满意。
是这样的，以前检讨都是百字起步的。
冉蓁一时之间没有接话。
这让司淮之的心里既忐忑，又隐隐带着点兴奋。
他的目光落在冉蓁的脸上，此时的冉蓁微微蹙着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某种不耐烦的表现，和那一晚她醉酒时在车上的状态有些相似。
不是他灌的酒，他之前还劝她少喝了。
司淮之想。
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就算这个时候做点什么也是无辜的。
不知者无罪。
司淮之做出了一副自责又懊恼的表情，他是个天生的演技派，将后悔又急于想要求得原谅的情绪表演得惟妙惟肖。
他像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般，视线落在她的脚边。
“……看到你总是带着秦钧，我很难受，这种日常生活被人为控制的感觉很糟糕，于是我也更加清楚你为什么生气，我知道你不喜欢那样，因为我也很讨厌，现在想想我简直愚蠢得无可救药。”
冉蓁听到司淮之态度诚恳的道歉，暗暗点头。
确实是这样。
合作看起来只是两个人换了一种方式追求她，但其实不是，而是带着一种隐性的，不易察觉的操纵感的。
这种被操纵感，会让冉蓁有一种“看？我只要这么做，你就会按照我想要的方向去走”的感觉，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当成了傻子。
不过也确实是她没第一时间察觉。
岂可修！
正当冉蓁思考司淮之这番道歉能打个几分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脚尖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
起初冉蓁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踢到了司淮之，打算把自己的腿往回收一下，但当她视线往下，想要看看司淮之的西装有没有被她弄脏时，就发现不是她不小心踢到司淮之了。
是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托在了她的鞋尖。
“我知道想要让你原谅我很难，”一开始司淮之只是用手指轻轻地托着她的鞋尖，但说话间，他已经用手掌托住了她的整个鞋底，让她的脚整个踩在了他的手里，“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司淮之喉结微动，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她的鞋尖，声音有些干涩。
“哪怕是……让我亲吻你的鞋尖。”
他微微倾身，垂首。
柔软的嘴唇轻轻地贴在她冰凉的鞋尖。
“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