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又这么多人？”
“人多正常，国行iPhone 3GS在二手市场都被炒到1万块钱了，估计大半都是黄牛。”
“狗日的联通就不能不搞饥饿营销吗？大大方方卖多好，听说这次补货，每家店顶多500台。”
“啊？这么少？那我不知道能不能买到了，要是买不到，我女朋友说要和我分手。”
“不送iPhone 3GS就分手？这是纯把你当ATM机用啊！”
“没办法，我兄弟选择了她。”
11月3号，凌晨。
当国行iPhone 3GS补货的消息通过联通和苹果官网发出，陆家嘴的苹果手机专卖店、联通直营店门口再次排起队伍。
有的是黄牛，有的是手机发烧友，有的是“任务党”，他们都在互相闲聊着。
凌晨1点。
凌晨2点。
凌晨3点。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排队的人数也越来越多。
为了抢这台国行iPhone 3GS，有人准备充分，在队伍里就搭起了帐篷，无惧风寒，美美一觉就可以抵达天亮。
而没有做好准备的，只能来回跳动，靠运动给身体提供热量，在寒风中度过这个夜晚。
早上8点。
阳光驱散寒意。
随着苹果手机专卖店的经理任高朗抵达门口，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大喇叭，朝着排队人群喊道：“各位，由于国行iPhone 3GS供货数量有限，每位到场客户只能买1台手机，感谢各位的理解。”
“不是，我排了一晚上，熬了个通宵，你告诉我只能买1台？”
“哈哈哈，就应该限购，那些狗日的黄牛一个人买十几二十台，赚得盆满钵满，丝毫不管其他人死活，就应该打击！”
“英明啊，限购这招英明！”
“看来我可以买到国行iPhone 3GS了，我女朋友终于可以不用和我分手了，哈哈！”
排队的正常顾客都在欢呼，只有黄牛愁眉苦脸，感觉通宵等待的努力都白费了。
在10月30号，首批国行iPhone 3GS刚发售时，大部分黄牛都觉得没有倒卖的空间，一是觉得手机太贵，整整6999元起步，二是合约机，存在不可控风险。
可随着国行iPhone 3GS被抢购一空，二手市场的买盘价格直逼1万华国币，看见高收益的黄牛自然不会错失机会。
但黄牛们万万没想到，苹果和联通居然还搞限购！！
“唰——”
任高朗打开店铺卷帘门，露出苹果手机直营店的全貌。
下一秒。
排队的人群快速涌入店内。
令人意外的是，现场没有人趁乱插队，而是恪守原有的排队秩序，其核心原因在于限购模式下，队伍最前端的人都能确保买到国行iPhone 3GS。
既然都能买到，就没必要插队，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当然了。
队伍后面的人就难说了。
“负责办理联通开卡业务的店员还没有到店，大家耐心等待一会，不要拥挤。”任高朗高声提醒。
“都听到了吧，别挤，我们排在前面的都有。”
“都别挤，限购还挤个毛！”
“队伍往后退一退，妈的，我都蹭别人身上了。”
排队队伍一直在做调整，直到10分钟后，负责联通开卡业务的店员才抵达苹果手机直营店，开始为用户办理联通电话卡。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如果本身就有联通电话卡的客户，只需要更换话费套餐，外加预存相应金额的话费，就可以去另一边柜台缴费购买国行iPhone 3GS。
10台。
50台。
90台。
每个人都在有序购机。
虽说突如其来的限购，让黄牛没办法一下子购买十几台，几十台，但1台国行iPhone 3GS放到二手市场都有2000到4000元的溢价，相当于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算有所收获。
就在国行iPhone 3GS的销售如火如荼，且持续被用户抢购的时候，一位背着双肩包，身材有些消瘦，五官偏清秀的青年越过排队队伍，走进苹果手机直营店，他不是别人，正是胜天智库的核心人物，兼张扬的室友——陈川。
“不是哥们，去后面排队啊！”
“那小子没排队，别卖手机给他，不懂规矩的乡里鳖。”
“插队的人生孩子没屁眼，老婆出轨非洲黑人。”
“去后面排队，我不想打人。”
突如其来的骚乱，引起了苹果手机直营店经理任高朗的注意，他看着直接走进来的陈川，出言提醒道：“先生去后面排队吧，我们现在采取限购1台的营销策略，会尽可能确保每位用户都能买到爱机。”
“我不是买手机的，而是打算退货退款，不想要了。”
陈川取下双肩包，露出里面的国行iPhone 3GS手机包装盒，粗略估计有十几台。
“退货？”
“卧槽！来退货的？”
“不是兄弟，你疯了吧，这挂到二手网站，或者去猫扑论坛、百度贴吧找买家，随随便便就是几万块钱进账啊！”
“兄弟直接你卖给我吧，我出1k溢价收，货款两清！”
排队的顾客议论纷纷，有黄牛打起了这批国行iPhone 3GS的主意，眼神写满了贪婪。
任高朗则是不解，问道：“先生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不妨说出来，我们会尽量为你解决。”
“也没遇到什么问题，本来想着买回去收藏，还有就是送人的，但玩了几天发现iPhone 3GS没什么特殊的点，还是只能拿来聊QQ。”陈川大吐苦水道。
“网速快吗？”
这时，队伍有人问。
“挺快的，如果不是无限流量套餐，得做好一个月几百块钱流量费的准备。”陈川回应道。
“iPhone 3GS还是只能聊QQ？其他应用有没有？比如说微博和贴吧什么的。”
“还是文字网页，没有相关应用，所以想退了。”
“拍照功能呢？”
“不如三星和诺基亚。”
“那6999花得有点不值啊，还是功能机的那些功能，价格反而贵了八九倍。”
“我听说网络覆盖还不太好，去到偏远一点的地方，连电话都打不出去，更别提上网了。”
“联通信号基站就那样，但凡有移动基站投入资金多，也不至于网络信号差到那样。”
“确实信号差。”
混在队伍的水军开始挑拨离间，不少听见议论内容的购机用户开始左右摇摆，思考要不要为了面子多花四五千块钱。
陈川眼神闪过抹狡黠，看向刚才那位说要收购的黄牛道：“哥们你要1000溢价收是吗？正好了，我还能赚一点。”
“你等会，我问问老板。”
那位黄牛有些犹豫，一台按7999元算，10台就得垫资79999元，如果全部砸在自己手里，可能底裤都得赔光。
“那你联系。”陈川丝毫不急，仿佛早就料到。
任高朗看着如此光明正大，当着自己面交易的黄牛，立即驱赶道：“两位如果要私下交易，请到店外面去交易，谢谢。”
“我是消费者，你没有权利赶我出去，不行你报警吧。”陈川不仅没出去，还随手拿了张凳子坐下。
黄牛姚立诚见陈川不走，他也没有听从任高朗的指引。
见两人都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任高朗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奈何，有些时候报警只会让场面混乱，带来负面影响。
“嘟嘟嘟——”
姚立诚拨通了买家电话。
“哎毛老板，你不是说要收国行iPhone 3GS嘛？我这边有十几台，你看什么时候约个时间聊聊。”
“什么？”
“不要了？”
“你不是说高价收吗？”
“什么？新鲜感过去了？”
“不是，你在猫扑论坛和百度贴吧发了那么多帖子，现在说不要就不要，这有点不道德了吧！”
姚立诚有些急，这幕落在陈川眼里，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无论是找人排队购机，还是网上发布高价收购国行iPhone 3GS的帖子，都是出自“胜天智库”之手，幕后主使则是张扬。
……
此时不仅是线下店，国行iPhone 3GS在网络的口碑也开始出现了动摇，大量负面帖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屠版整个中文互联网。
《区别对待！iPhone 3GS美版仅卖599美元，折合华国币4073元，卖6999华国币的国行iPhone 3GS吃相到底有多么难看？》
《太监价更高？6999元的国行iPhone 3GS被阉割了WiFi模块，并且不支持除联通网络以外的其他3G网络，相比较于5000港元的港版iPhone 3GS，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高价低配，国行iPhone 3GS是最不值得买的一款手机，不仅应用生态全无，价格还远超美版和港版，十分不推荐！》
在负面贴屠版的时候，还有一条视频帖子火了。
视频里，只见一位西装革履，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拿着国行iPhone 3GS手机前去退货退款，几十分钟的视频总时长，记录了他怎么和店内经理争辩，并要求退货退款的全过程。
不让退货退款？
报警，让警察做见证。
在公权力的介入下，提及苹果官网的产品手册，用上面的“7天包退、15天包换、1年保修条款”继续辩论。
由于违约，在扣除1000预存话费违约金后，这位斯文中年男人也顺利退货退款。
视频的最后，他提醒道：“国行iPhone 3GS没什么好的，它既不能浏览推特、脸书或者油管，又不能连接其他外网应用，国内适配应用APP又很少，基本只能拿来聊QQ，纯纯鸡肋，这条视频我献给所有和我一样，一时冲动的苹果购机用户，趁着7天没到，能退则退吧，光聊QQ，不如去买诺基亚。”
视频帖子下方，顿时吸引来了大量围观群众。
[大胆小芋头]：哈哈哈，这群抢购的傻子终于反应过来了，国行iPhone 3GS纯工业垃圾，不仅不支持WiFi功能，连3G网络都只能使用联通的，就联通基站那质量，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不知谁的小宝贝]：3G手机对于国内还是太超前了，5元30M流量，这要是睡前忘记关网络，睡醒能欠运营商一套房。
[涅槃能重生]：3G网络纯鸡肋，我用2G网络就可以聊QQ，而且30M足够用一个月，3G网络的30M，两天就没了，感谢楼主，我下午就去退手机。
[此生必登珠穆朗]：我也冲动了，这两天冷静了一下，发现国行iPhone 3GS还没我的诺基亚好用，待会就去退货退款。
互联网的传播速度非常快，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帖子浏览量就已经突破了上万人，而且还不包括转载的浏览量。
1小时后，《国行iPhone 3GS是否高价低配》的词条被顶上微博热搜，曝光量急速增加。
马信琪看见的第一时间，忍不住吐槽道：“妈了个比的J先生，他们终于开始泼脏水了！”
“什么意思？”
徐翔心咯噔一下。
泼脏水？
泼什么脏水？
孙国栋目光移开分时盘面，同样不解道：“又是网络攻势？这次他又在玩什么花样？”
“他说国行iPhone 3GS是高价低配，而且还有人教怎么退货退款，太他妈的卑鄙了！”
马信琪有些咬牙切齿，紧接着他看向徐翔道：“我们要不要花点钱把词条热度降下来？”
微博能买热搜，也可以降热搜，只不过降热搜的功能仅限于大客户和企业。
半点不夸张的说，微博每年光是靠买热搜和降热搜的钱，就可以赚钱赚得盆满钵满。
“立马降！”徐翔毫不犹豫，又沉声道：“对方想要制造舆论攻势，那我们就偏不让他得逞！”
“我去联系微博经理。”
马信琪快速点头。
而在另一侧的徐海鸥则是语气淡然，开口道：“其实这些文章也没说错，国行iPhone 3GS确实高价低配，联通吃相有点太难看了。”
“难看吗？不就是个大几千的手机嘛，也不贵啊。”舒逸民完全没觉得国行iPhone 3GS定价有什么不对，因为对于身家过亿的人来说，花几千块就和几块钱没区别。
“你不能以你的角度去看，而是需要往普通人的角度去看，普通人最在意性价比，也就是俗称的小钱办大事。”徐海鸥提醒道。
“大徐说的没错，普通人最在意性价比，最喜欢贪小便宜，他们既然选择了为溢价买单，就不能让他们退货退款。”
当徐翔这句话说出，他目光瞬间变得凌厉道：“组织水军，把相关帖子全给他炸了。”
网络水军并不罕见，这个群体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所谓的“炸贴”，就是用大量的举报让网站触发保护机制，被动屏蔽相关内容。
就拿猫扑论坛举例，有人已经测试过了，只要有人能在1分钟内举报一个帖子200次，无论内容是否违规，都会把该帖子暂时屏蔽。
为什么会这样？
四个字，网站自保。
在人工审核前，谁也不知道收获大量举报的帖子内容有没有违规，网站为了自保，只能短暂屏蔽帖子，等待人工审核的判决。
“我马上组织。”
马信琪又连忙应答。
在柠波涨停敢死队，他就是负责玩弄舆论的角色。
“嗯，孙哥、大徐和逸民你们看着点华国联通盘面，不要让J先生借机砸盘破坏情绪，我去打个电话。”徐翔快速分派任务道。
“好！”
“知道了翔哥。”
“没问题。”
三人轮番应答。
随即徐翔站起身，回到自己办公室打电话，他必须要确保没有“内鬼”机构砸盘抢跑。
……
而与此同时。
另一边。
张江长泰。
A座大厦7层交易区域。
陈小群看着网络的舆论攻势，不解问道：“这就是我们的倚仗吗？用网络去制造负面舆情。”
“国行iPhone 3GS真这么不堪？”冯伟强同样疑惑。
曾令山没有说话，而是看向自己的老大张扬。
这时，廖国沛也忍不住表态道：“光是这点力度，感觉很难扳倒联通的涨幅啊，它毕竟汇聚了多家机构和游资的资金。”
“我们热搜没了。”林广昌突然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张扬瞥了一眼，随后说道：“不需要格外投入了，有人会替我们去扳倒华国联通。”
“是谁？”
“还有外援？”
“不会是陶宇昂经理吧？”
“他没这个能耐。”
廖国沛、林广昌、陈小群等人满脸疑惑，不知道张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众人满眼疑惑，张扬淡然一笑，讲述道：“这个世界存在太多的利益集团，我们要扳倒的利益集团，可能是其他利益集团的对手，只有利益集团和利益集团相互碰撞，才能达成我们想要的效果，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
沉默！
众人纷纷沉默！
约莫半分钟后，林广昌才有些不确定问道：“joker你的意思是，利用其他企业对付联通？”
“是这个意思。”
张扬点了点头，又尽量说得直白道：“联通想利用国行iPhone 3GS打开新局面，瓜分移动和电信的市场份额，它们就形成了激烈竞争关系，当联通陷入负面，或者即将陷入负面的时候，你们猜移动和电信会做什么？”
“如果我是移动和电信，那我肯定落井下石，避免自己利益受损。”曾令山快速回答道。
“退学说得好，我也是这样想的。”冯伟强笑道。
陈小群：“我也觉得退学说得好，不过按照joker大神所述，移动和电信也该出手了吧？”
“它们会的。”
张扬胸有成竹道。
现在的他们就像是射向周天子的箭，当破绽露出那刻，其他诸侯都想成就一番霸业。
除此之外，张扬还利用了供需关系去布局。
在国行iPhone 3GS卖断货的两天时间里面，他就一直让人在猫扑论坛、百度贴吧、新浪微博发布求购的内容，刻意造成买盘多，卖盘少的假象，不断推高国行iPhone 3GS的溢价。
为什么要这么做？
利用供需不平衡，过度炒作国行iPhone 3GS的稀缺性，把它捧上手机的神坛！
华国有句老话，叫站得越高，摔得越惨。
国行iPhone 3GS展露出的稀缺性，肯定会让华国联通改变生产策略，等时机成熟，再撤走所有的买盘贴，让黄牛和联通找不到买盘，最后血本无归。
利用供需关系去布局，这在股票市场不常见，但在期货市场却非常常见，而且屡试不爽。
就比如说四大粮商，他们就频频利用人为或者天然的粮食缺口去收割全世界，很多经济体知道四大粮商的套路，但也无可奈何，毕竟吃饭是硬道理。
……
事情也和张扬预料那般，在国行iPhone 3GS出现负面新闻的那刻，华国移动和华国电信就召开了内部会议，商议怎么顺势化解华国联通的这轮攻势。
这段时间移动和电信的领导都有点睡不着觉，因为国行iPhone 3GS卖得太好了，二手市场都给出了几千元的溢价，如果任由联通发展下去，搞不好真能追上来。
“这轮舆情爆发太突然，仿佛有一双大手在操控。”
“我听说有人去港岛加了百亿的华国联通看跌期权，莫非就是他们？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不管有没有大手推动，现在时机不等人，趁国行iPhone 3GS的应用生态链还不稳，我们必须要及时巩固自己的业内地位。”
“对，说得没错。”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眼前最应该解决的不是巩固业内地位，而是给联通拔拔牙。”
“什么拔牙？”
“破了国行iPhone 3GS销售神话！”移动高管齐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详细讲述道：“华国联通想借国行iPhone 3GS打开市场，我们只需要把国行iPhone 3GS这个点搞废，就可以压制住联通的发展态势，确保自家的业内地位。”
“也就是说，趁它病，要它命？”有移动高管询问。
“那不然呢？”齐志耸了耸肩，扫视在场的所有人道：“等他缓过来，我们可就棘手咯。”
华国联通与苹果公司签《独家代理协议》这招，移动和电信的高管已经骂了半个月，现在好不容易抓住机会，他们肯定要利用好。
正当马信琪以为可以控制热搜的时候，张扬“匹配”到的两位队友开始悄悄发力。
下午2点钟。
《国行iPhone 3GS是否高价低配》词条重新进入热搜榜，并且《国行iPhone 3GS出现大规模退货潮》的词条直接空降榜首。
“什么情况？”
马信琪看着空降热搜榜榜首的词条，立马发消息询问微博的客户投流经理——张达宝。
[马信琪]：张经理什么情况？怎么热搜又上去了？
不一会。
对方回信。
[张达宝]：不好意思马老板，对方给的实在太多，这几个相关热搜实在降不了。
[马信琪]：对方出多少钱？
[张达宝]：很多很多。
[马信琪]：不管对方出多少，我都比它多出1块钱，立马给我撤掉热搜，快！！
[张达宝]：马老板三思啊，对方不是你能拼财力的。
[马信琪]：对方是谁？
[张达宝]：原则上，我是不能泄露客户信息的，但我和马老板合作这么久，就稍微提示一下吧，就是联通的两位同行。
“！！！”
马信琪猛然一惊。
华国联通的两位同行？
What the fuck？
神秘扑克组织能量这么大？能把这两位爷请出来！！
“这还博弈个蛋，J先生纯他妈的作弊！”马信琪忍不住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