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在这个殉情节目报了名,他隐瞒了于曼被拐卖的事。
说是亲妈在家里也不用下地,天天在家里,也舍不得让她做饭。
她在家里享了很久的福。
可没想到父亲的腿刚摔断她就跑了。
原主说的泪如雨下,说着说着就觉得是真的。
还说他也不期盼她回去,只想看看妈妈,告诉妈妈他考上大学了,看看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只要她好,原主就能安心。
他一脸真诚、憨厚的样子骗了很多观众,也赚足了眼泪。
节目播出后,不少人都讨伐他的生母,觉得她嫌贫爱富。
就算是丈夫摔断了腿,可是以前别人连活儿都不让她做,就这么丢下丈夫孩子跑了。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有人心疼原主,这种情况还考了一个好大学,有人心疼原主那个被摔断腿的丈夫。
不过期间也有怀疑的声音:“这事儿没这么简单,这人是我老乡,也许人家不是跑了,是回家了。”
“于曼?我家附近有个叫于曼的姑娘,在上大学的时候被拐卖了,她爸妈和她哥哥为了找她把家里房子都卖了到处找她,如果是真的话,这小男孩儿的话让人细思极恐。”
“楼上的怎么可能?如果是拐卖的话怎么可能对她真好?”
“世界上所有嫌贫爱富、抛夫弃子的女人都该死!”
指责、讨伐他生母的声音很多,有些疑问的评论消失在评论区,加上节目组有意把事情发酵赚收视率。
特意让人把节目视频转发在了扣扣空间和围脖。
题目是:于曼回家,你的丈夫和你的儿子在等你。
图片上是原主拿着眼镜哭泣的照片。
原主在招待所看着这一切笑了。
看样子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找到妈妈了。
他要留在城里,要城市户口,要在城里找一个城里媳妇儿,听说城里的孩子,家里都会给他准备房车。
原主带着笑意睡着了。
他再也不想回去那个窑洞了。
可就算是这样, 对方还是不出现,后面眼看要开学的时候,节目组的人说人找到了,但是他们根本就不出面。
问他要不要在户外拍摄。
原主当然同意。
可没多久,就有人一个男人自称是于曼的哥哥,让他收拾好东西,于曼享见她。
原主看见后兴奋的不行,没想到这么简单。
可到了地方就被人捂住嘴巴上了一辆面包车。
直接把他拉到一个偏远河边。
他被死死绑住后被套了一个装着石头的麻袋,对方男人长什么样原主都没有见到。
只突然感觉脑袋一沉,那是脑袋被石头重击的声音。
之后口鼻进水,没有了意识。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从到到尾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
男人删除手机里的短信,取出滑盖手机里的电话卡,掰断后直接丢在了河里。
电话卡被插在另一个手机上,男人给节目组发了一条短信。
称只要知道自己生母还活着就好,又说自己撒谎了,于曼是我的母亲,但她是拐卖的,也不是嫌贫爱富跑了。以后我不会去打扰他们一家,我现在找了一个工作,赚了钱就回老家带我爸看病,给你们添麻烦了。
发完后立马掰断电话卡,用原主的身份证买了一张车票。
一切做完后,男人在河边抽了很久的烟。
~
季怀之看到诉求,是原主。
他恨那个杀了他的人,恨于曼,恨于曼一家。
眼看着他要成功了,明明自己是他的外甥,他却毁了自己的一切。
他要离开窑洞,他要一辈子跟着于曼,他要于曼一辈子活在阴影之中。
季怀之深呼吸一口,感觉到裤脚被羊咬住扯了扯。
捡起地上的羊鞭就往家里走。
下了一段土路后就看到一扇拱形木门,木门松松垮垮的用了好几块木板钉住。
旁边是一块正方形的窗子,横竖用了木片固定尿素口袋挡风。
“你这么早回来干啥嘞?这羊子吃饱了没?”季大马坐在石磨上抽旱烟。
“去,再让这些羊子吃会儿。”
季大马看他不动,怕一会儿他听见屋里的动静。
现在娃还小,季老太说不要让娃知道。
季怀之丢下这些羊直接拿着羊鞭直接冲了进去。
季大马一愣,拿着旱烟就跳了下来:“你干啥嘞?”
“季三娃,你干啥嘞?”
季怀之推开摇摇欲坠的木屋,屋子里的墙上和地上用的是三合土,看着坑坑洼洼的。
睡炕连接着灶台,因为烧火,墙上和顶上烧得黢黑,炕上挨着墙的那一面糊了报纸。
飞快看完后,季怀之的视线定在了放在灶台上的镰刀上。
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嘴里的脏话,传入季怀之的耳朵。
他想都没想,直接拿着镰刀爬到炕上去,扯住他的头发让他脑袋往后扬,露出喉结和脆弱的脖子。
季大马进来一看,吓得自己的烟枪都落在了地上,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娘哎。”
“出大事儿了。”
季怀之回头,脸上的殷红看起来像是来索命的厉鬼。
那天,是于曼第一次正眼看自己这个儿子。
矮矮胖胖的,身上都是黑黑的。
长相看起来不是很突出,眉眼间跟自己有些相似,但也跟季大马有些相像。
因为他比另外两个堂哥聪明,季老太最喜欢他。
他也嘴甜,只要谁能给他好处,他就对谁展开笑脸。
像她这个被拴起来的亲妈,他是不爱搭理的,也只有他想知道外面的事时,才会主动过来搭话。
于曼眼神开始聚焦。
似乎没反应过来。
男人掉在地上,身体抽】动【】几下后就没了生气,地面一瞬间也被染红。
季大马好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这死娃子,你做了些什么事儿啊?”
“完了,全完了。”
“俺的娘哎,咋办这.....”
“壮牛,壮牛?”季大马扒着木门起身,正想出去就听到儿子开口:
“爸,不是你说的,有人欺负家里人就弄死他吗?”
季大马没想到他是因为这句话。
“你犯法了知道不?”季大马想进去揍他一顿,可是看到他脚边的东西根本就不敢上前。
“爸,你这我这一个儿子。”
听到儿子的话,季大马就像是收到了蛊惑。
“对,我季大马后代浅,就你一个儿子。”他咽了咽口水。
转身出去找了一个板车。
季怀之就这样看着他处理现场。
“要不要叫奶奶回来?”季怀之像是终于知道害怕了:“我也是听你的话啊,学校说未&成(年不犯法的。”
“不过要是听了别人的话,那就是别人教唆的.....”
季大马喊了一声狗屁。
把季怀之推了一踉跄:“老子回来再收拾你,你也别去找你奶,要是被人知道了,你这辈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