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回到家,只看到桌上娄晓娥给他留的饭,人早已经回房间睡觉去了。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夸张点两三天都不会打一次照面。
一想到好好的日子被自己过得这么悲催,许大茂忍不住叹了口气。
哭丧着脸坐在板凳上,往嘴里扒拉的饭菜味同嚼蜡,一心在想着上哪儿去找上了年份的人参。
以他对许峰的了解,那小子确实是有本事的。如果真的下大力帮他找的话,不说百分百能找到,但跟他这个无头苍蝇相比绝对有不少渠道。
同样的,这小子表面上看起来好相处,但实际上比谁都要坏。
细数这小子搬进这个院,只要是得罪他的,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
许大茂还怀疑这小子对自己媳妇儿有不轨之心,所以根本就没想过治好自己身上的毛病。
“妈的,这孙子最好别栽到老子手上,要不然非给他来一记狠的…”
许大茂在心里骂了两句,心气儿可算是通了不少。也许是因为这个,还真让他想到了解决法子。
靠自己怕是别想找到上了年份的人参,但可以去找老丈人求救啊!
老丈人可有一个响当当的外号楼半城,这么丰厚的家底什么宝贝没见过。就算家里没私藏,但以老丈人那个级别,肯定知道在哪儿能找到这玩意儿。
虽说老丈人看不起他这个便宜女婿,但这事事关他女儿的性福,老丈人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越琢磨许大茂越觉得这事靠谱,于是立马放下手上的碗筷,隔着卧室门哄娄晓娥明天回一趟娘家。
好说歹说,娄晓娥才答应明天带她回娘家一趟。娄晓娥也知道许大茂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回家肯定是求他爸办事。
娄晓娥也有自己的算盘,这次把许大茂带回家就把离婚的事摆到明面上。
…
周二下午。
轧钢厂的下班铃刚打响,许大茂就抄近道往东交民巷钻。汗珠子顺着他耷拉的鬓角往下滚,浸透了的确良衬衫的后领,黏糊糊贴在背上勾得后心一阵痒一阵麻。
许大茂知道要是自个儿一个人回去的话,肯定会让老丈人骂的狗血淋头。
所以昨天晚上讨好娄晓娥就是让她先回娘家,自个儿这边下了班就直接过来。
看着面前的气派大门,许大茂心里忍不住发怵。为了后半生的性福生活,只能硬着头皮把门叩响。
叩门的手刚碰上铜环,门就从里头拉开了。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那漂亮的媳妇儿娄晓娥。穿了件月白小褂,衬得身段丰腴,可眉眼间的冷意却比外头的日头还扎人。
“媳妇儿,咱爸心情咋样?”
许大茂依旧充分发挥不要脸的本性,跟娄晓娥说话时脸上的表情要多谄媚有多谄媚,就好像在家里的冷战不存在似的。
娄晓娥侧身让他进门,声音淡得没一丝波澜:“我跟他说了你一会儿要过来,你猜他心情好不好。”
以前许大茂对她油嘴滑舌娄晓娥也没觉得有多厌恶,但现在则是没理由的反感,心里想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听到媳妇儿这句话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但机会就这一次,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推开堂屋的竹帘,这个时候许大茂哪有心思关心屋里比外头凉快。只见老丈人正摇着蒲扇听收音机里的《岳飞传》,听见他的脚步声连眼皮都没抬。
堂屋的八仙桌旁,丈母娘正坐在藤椅上摘菜。穿了件水红的细布小褂领口微微敞开,袖口挽到胳膊肘露出白腻的胳膊。
下身是条浅灰的纺绸裤子,料子软得紧贴饱满的大腿,紧紧裹着丰腴的腰臀。因为坐在椅子上的缘故腰胯处绷出一道圆润的弧线,偏偏腿弯又细,衬得那身段越发凹凸有致。
面前的竹篮里搁着一把嫩豆角,丈母娘手指灵巧地掐着豆角尖。
许大茂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去,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瞳孔微微张大。
有段日子没来老丈人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瞅着丈母娘好像越发年轻。脸上的皮肤透着细腻的光泽,比以前还紧致几分。眼角的细纹似有若无,配上那丰腴的身段竟比院里那些小媳妇还耐看些。
如果娘俩坐一块比较的话,知道的是母女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姐妹呢。
娄母听见不一样的脚步声,抬眼瞥了一眼许大茂。眼神里没半分热络就好像扫了一眼陌生人一样,嘴角撇了撇又把头低了下去继续掐手上的豆角。
不过跟刚才比,丈母娘手里掐豆角的动作快了些,那点清脆的“咔嚓”声,听着竟有点刺耳。
“爸。”
哪里敢多瞧,许大茂收回目光低眉顺眼地喊了一声,往日里的嚣张气焰半点不剩。
听到这声称呼娄半城这才掀了掀眼皮,那眼神跟冰碴子似的,扫得许大茂一哆嗦。
“稀客啊…”
娄半城放下蒲扇,声音压着一股子不耐烦:“今儿个不上班,跑我这儿蹭凉?”
许大茂如何感觉不出来老丈人对他不耐烦的态度,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学会忍耐,毕竟是上门求老丈人办事儿。
“爸,这不是怕你觉得我在你跟前碍眼,所以没啥事就没敢来打扰你老人家。
今儿个这趟过来,实在是女婿被逼的没办法了,所以上门来求你支个招。”
他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说是被啥事逼的没办法,一旁的娄晓娥突然就开了口。
字字砸在许大茂的心上:“爸,正好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我要跟许大茂离婚。”
娄晓娥早就有这方面的意思了,所以一家人听到这话也没太大的反应。
不过许大茂立马就急了,他就是靠着娄半城女婿的身份才上门求人参。要是跟娄晓娥离了婚,娄半城搭理他才怪。
就算真要离婚,那也得等他拿到人参再说。
想到这儿许大茂忙不迭的辩解:“爸,我跟晓娥就是闹点小别扭,哪能真离婚呢,你可不能听她的。”
“许大茂你在家里可不是这么说的,有本事你把你那些狠心话当着爸的面再说一遍。
反正这日子没法过了,不管你说啥…”
眼看着这对小夫妻越吵越凶,甚至闹到了真要离婚的地步,娄半城猛喝了一声:“胡闹,都给我闭嘴!”
这声呵斥,让许大茂和娄晓娥都愣住了。
娄半城站起身指着女儿,语气带着几分严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有说离婚就离婚的道理。晓娥,你把你爸的话当耳边风是吗?
行了,这事没得商量。许大茂你说,到底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