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推进至99年4月,阿拉斯加的春天。
融雪的大地让山林再度显现翠绿的景象。除了山顶还有积雪外,阿拉斯加的大地回春,更让憋了漫长冬天的小动物们冒出头,到处寻觅着食物以及交配的对象。
北面的内陆小镇边缘,走来一人一虎。这副奇怪的景象让目击者都看呆了,怀疑男人身旁那头猫怎么那么大只,这都快赶上棕熊的体型了。
男人的模样就有些不知该怎么形容了。一身黑西装看起来中规中矩的,隐隐约约透露着一丝很特别的自信风采。
但是那张不修边幅的脸,长发、满脸胡渣,可就和他的服装、品味成强烈的反差。
光看那颗脑袋,恐怕会以为他是哪来的流浪汉。可是流浪汉又维持不了整洁的模样。
而那头老虎则是皮毛油光发亮。经历了一个阿拉斯加的冬天,牠没掉多少体重,反而又养出了一圈肥膘。
谁叫他们打不到猎物的时候,亨利会去采买。饿怕了的氪星人,就是无法忍受一餐不吃。变肥也好过饿死,秉持如此信念的亨利,那可是餐餐不落,管他什么要躲避世俗的喧嚣。
当然了,该躲的东西还是要躲。
这段时间,手机没有带在身边,所以大部分电话都转入语音留言。会找上自己的人,最多的并不是神盾或蛇盾的人,想要继续搞事;而是全美各地,包含欧洲地区的猎人头公司。
甚至有大学愿意提供讲师职务,就为了聘请自己去授课。影像科技相关的行业则是重灾区,所有人都想要在自己公司复制史塔克影业的成功,在某个领域成为技术领头羊。
透过随身的眼镜与天上的同步卫星联机,自己构筑起的科技世界并没有离得太远,所以这些讯息自己都还接收得到。
这都还不用说要不时调整A姐的算法逻辑,跟那位大少爷斗法。
但是大部分时候,亨利还是在凯蒂的陪伴下,行走在冬季的阿拉斯加,享受着上辈子与这辈子都还没静下心来认真看过的雪景。
当白雪化去,嫩芽新冒,自我放逐的亨利也觉得火侯够了。他已经被迫孤独地活了十多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汤姆·汉克斯流落孤岛,好歹还有一颗皮球威尔森陪伴呢。
在阿拉斯加雪地荒野的这段日子,凯蒂的存在至为重要。要是没有这头‘虎斑猫’陪伴,恐怕亨利一天也撑不下去。
之所以要如此自我放逐,是因为亨利要寻找完全疗愈双眼的契机。这明显不是可以外求的,只能从内省中寻找。
想要内省,待在洛杉矶那种诱惑众多,盯住自己的视线也众多的地方,明显不太容易做到。
而且处理掉众多待办事项,心态略有异常的自己,确实是需要一个可以转换心情的不同环境。
这几个月的时间,让亨利找到一些恢复的端倪,但最终还是没能让双眼复原。
简单地说,是一股隐隐约约和这个世界相冲突的伟力,其毁灭属性的残余意外被封锁在自己的眼球器官中。
自己的眼珠子就这么被一边进行破坏,又一边自我修复。两边的速度刚好平衡,所以自己的视力才会没瞎也没好,维持着不好不坏的状态。
而这股伟力的来源,印象中是来自自己在多维深空中追击虚无的时候,于某个异维度空间,以虚无为沙包,和某个存在对拼一拳后,就被这股力量入侵了。
对面是谁,亨利既没看到,也没搞明白。因为那一拳之后,自己和虚无就迅速被吸回现在待的这个宇宙。就像是对面不欢迎自己,所以自己就自然而然回到原位。
原本这股伟力可算是无害的,待在体内只是很不舒服,早晚会被自主排异给排掉。也有可能是吸收同化?反正不会一直维持原样就是了。
但自己又动用了这股力量,轰杀了虚无与凤凰。就算这俩货不死,也得受重伤吧。
如此惊人的战果,自己也不是丝毫无损的,如今的双眼就是偿还的代价。
莫非真要到太阳里头,当作泡温泉疗养才行?
两眼还没恢复,也要结束这回闭关的一大原因,是因为自己的电话留言中,有一通留言是来自纽约的玛丽亚·汤姆生,凯瑟琳·赫本女士的私人护理师。
回到镇上的亨利,打了通长途电话给这位。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传来一个听过几回的熟悉声音。“我是玛丽亚·汤姆生,请问是哪里找?”
“汤姆生女士,我是亨利·布朗。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凯瑟琳还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苦笑,说道:“凯瑟琳的状况一直都不太好,最近失智症状好像又变严重了。这几天她一直嚷嚷着要见史宾塞·屈塞,要见霍华德·史塔克,以及要见你。
“总不能放任凯瑟琳去见那两位吧。你是唯一还活着的人。所以我想,你能不能来纽约看看她,安抚一下她的情绪?抱歉,我知道这样麻烦你不是很好。但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大感意外的亨利,在电话这头露出苦笑又无奈的表情,说:“我何德何能可以与那两位相提并论啊。
“我知道了,我会过去一趟。不过我现在人在阿拉斯加,不管怎么赶,能过去纽约也是几天后的事情了吧。请耐心等待。”
玛丽亚·汤姆生说道:“好的,我会这么告诉凯瑟琳的。希望这样能安抚她。”
“状况很糟糕吗?”亨利皱眉问道。
这个问题就像打开了玛丽亚·汤姆生的话匣子。她霹哩啪啦地抱怨道:“从96年冬天,凯瑟琳因为肺炎住院治疗以来,她的状况一直很糟糕。
“食量变少,也不怎么爱说话。不时出现痴呆症状,就连我也认不得。其实那时凯瑟琳的妹妹,佩格裴莉就让她搬回康州的家去住。
“但凯瑟琳老是溜回纽约,独自住在曼哈顿的家中。又因为这里需要爬楼梯,没有电梯可坐,所以她很少下楼。
“老是待在家中,没有很好地活动身体,做适当的运动,也让她的身体状况变得更差。我也不是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她了。”
看来怨念不小呀。亨利只能鼓励说道:“好吧,玛丽亚,请再努力一下。我尽快过去就是了。”
“快点过来吧。凯瑟琳又再找人了。”玛丽亚·汤姆生朝着电话外大喊道:“大明星,我的影后奶奶呀。史宾塞可不会藏在壁炉里,你可别往里头钻了。”随即挂掉电话。
看来……情况刻不容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