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经历一场大战的废弃钢铁厂,虽然大部分都是不容易打坏的大型钢铁机械,但还是有一些瓶瓶罐罐、私人的零碎物品,明显遭到枪击与破坏。
有些尸体遗留在原地,都是被霰弹枪打死的。黑超很轻易就从对方的后颈或手腕处,看到属于吸血鬼派系的记号。
至于唯二的两个活人……
走近的黑超看到愤怒中的刀锋,和瘫坐在椅子上,被狠狠折磨的亚伯拉罕·惠斯勒。
刻意响起的脚步声,当然引起旁人的注意。只见刀锋一甩手,迅速拔出了那柄改造的大口径手枪,指向黑超。
黑超却毫不在意,径直走经过怒火正旺的刀锋,来到瘸腿的老猎人身边。“惠斯勒,你现在糟糕到就像坨屎。”
“法克,你知不知道我快死了。”
收枪的刀锋,墨镜下的视线锐利地盯着黑超。“你怎么知道要过来?”
“你们的警报系统是我帮忙装的,还记得吗?只要有异常停止现象,就会通知我。”黑超翻看着老吸血鬼猎人的脖子,问:“你被咬了?”
“是的,我被咬了。所以给我一个痛快吧。你知道像我这样的情形,只会转化为比吸血鬼更糟糕的东西。我不想那样活着,帮我个忙,给我一枪。刀锋就是个普西,他不敢开枪。”
不理会身旁那个黑人是怎么让人看出他的脸色变黑的,黑超说道:“就算救得回来,你也想死?活腻了?”
刀锋闻言,激动地问道:“你能救他!”
“他想活下来的话?假如他就是想死,耶稣来都没办法救他吧。”
亚伯拉罕·惠斯勒更像是打了肾上腺素一样,一把抓住黑超,问:“我能恢复正常吗?行走在阳光下。”
黑超压住想要起身的老家伙,说:“不要激动。要是血压升高,失血状况变得更严重,那就真的没救了。只是你只想用走的吗?瘸掉的那条腿,要不要顺便处理一下?”
“做吧!不管你想做什么,我欠你一条命。”躺回椅子上的老吸血鬼猎人,可能扯到哪里的伤口,让他疼得龇牙咧嘴。
“我能帮什么忙?”刀锋在一旁问道。
黑超看着这个半吸血鬼,又看着一旁架子上,一卷写着‘播放我’的录像带,说道:“杀吸血鬼我没有你擅长,救人你没有我擅长。也许你该去看看他们的留言。”
又被老吸血鬼猎人一把抓住的黑超,看着再度激动的老人。亚伯拉罕·惠斯勒说道:“不行!这是个陷阱。他们激怒刀锋,就是因为那些酸萝卜别吃需要他。”
拉开老吸血鬼猎人的手,黑超说道:“都叫你不要激动了。一直出血怎么办。”说着,直接把老人的衣服全部撕开,包括裤子在内,让伤口暴露出来。
这粗鲁的动作,让亚伯拉罕·惠斯勒激动地骂道:“法克!你在做什么?”
翻出秘密基地的急救箱,黑超很理所当然地说道:“处理伤口呀。没人会对你的老菊花感兴趣。还是那件衣服对你很有纪念价值,譬如死掉的老婆送你的之类。”
“法克!你不如给我一颗子弹!”
刀锋战士这个老黑站在旁边,噗哧一笑。老猎人依旧骂了句:“法克!”
摘下战斗用的黑手套,黑超换成急救箱中,医疗用的橡胶手套。一边用双氧水消毒,顺便清洗伤口,让满嘴脏话的老吸血鬼猎人痛到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他一边说道:“看来我略过了很多剧情。现在是什么情况,刀锋你能说说吗?”
刀锋又用回他那低沉凶狠的声音,说道:“狄肯·弗罗斯特。我一直在追踪的吸血鬼,咬了我母亲的家伙。
“他也是近期洛杉矶激进派吸血鬼的领导人物。从我先前的调查,他似乎想要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将自己蜕变成为超越吸血鬼的生物。
“相关资料,都在我带回来的硬盘中。前不久,惠斯勒他们才完成破解,读取到里面的内容。而我似乎也是这个仪式的一部份,所以他们要引诱我过去。”
黑超先从严重出血的伤口开始处理起,然后是内出血,最后才是那些看起来很严重的撕裂伤。包括进餐礼仪不怎么好的吸血鬼,在老家伙的脖子上啃出来的大面积伤口。
最难处理的,莫过于内出血了,因为从身体外部看不出来。不过这对有透视能力的黑超来说不是问题。
有时他直接用镊子夹着针线,从伤口伸入体内缝合。有时还得割开伤口,才能进行内部缝合结扎。
不过黑超也没一一跟刀锋解释自己动作的用意,就只是动作迅速地处理一个又一个伤口,看起来顺畅利落。
但要给一个正经的医疗人员看到,他肯定会因为黑超的速度感到震惊。
黑超也没让刀锋在一旁干看着。他说道:“既然老家伙死不了,你还要自投罗网吗?”
“我猜他们还抓走了约翰逊博士,我一样得去把她救出来。”
“约翰逊博士?是谁?你们团队的新成员?”
刀锋说道:“不,凯伦·约翰逊博士,她是一个血液学专家。先前被奎因咬了,被你的初拥血清救回一命。她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吸血鬼盯上她,无处可去。
“除了暂时避风头之外,她也想试着在你的血清基础上,开发治愈我又能保留特异体能的血清。她会被牵扯进来,都是因为我,所以我有责任救回她。”
黑超也懒得去问那位约翰逊博士是不是如电影一样,跟刀锋有女干情,他说道:“好吧,硬汉。帮我去提一桶干净的水。
“我得要把老家伙身上的血污给擦掉,才能包扎。要不然这些脏污有可能带有细菌,造成感染。”
同时黑超把医疗橡胶手套取下,扔到了垃圾桶里头。
刀锋见状,问道:“伤口都处理好了?”
黑超说道:“能做的我都做了,不过我还要先去搞一些血浆来给这个老东西用。否则以他失血的程度,恢复情形会很不理想。
“至于他的脚需要人工关节,我得先去搞医疗材料来,再一起处理他的脚。那种东西,你不能指望我随身携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