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姆里奇还是没有放弃弄明白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在无数次地带着马尔福和厄尼他们搜查有求必应屋无果后，选择再次把哈利和阿尔特米亚叫去办公室审问。
她甚至用上了吐真剂——但是两人早有防备，她并没有得手。
开玩笑，任谁被乌姆里奇叫进办公室，发现迎接自己的不是血字羽毛笔、长得见不到头的检讨或是一张放满了图钉的椅子，而是一个笑容真诚甜美的乌姆里奇坐在办公桌后问你要喝茶还是咖啡，都会觉得不对劲的。
尤其是被如此善待的人还是两个波特。
哈利把那些掺杂了吐真机的滚烫茶水倒进了袖子里，阿尔特米亚则是趁着乌姆里奇的注意力都在哈利身上时，借着摘帽子的动作把含在嘴里的茶水吐在了帽子里。
她问了他们小天狼星来找邓布利多的真实目的，挂毯后的房间里究竟有什么以及他们跟厄尼·麦克米兰和汉娜·艾博之间的关系如何。
第一个问题他们严格遵循了邓布利多胡诌的设定，说他是来谈薪资的。第二个问题他们统一口径说除了博格特什么也没藏，其他的东西与他们无关。
至于第三个——
“不怎么样。”哈利语气冷淡地说，“他们总是多管闲事。”
“我讨厌他们。”阿尔特米亚则是说得更加极端。
乌姆里奇盯着他们看了很久，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深了。
“很好，波特们，这次我姑且相信你们的话。不过我要警告你们——所有进出霍格沃茨的通讯都在监控中。魔法部的飞路网监管处正在监视霍格沃茨的每一个壁炉，我的审查小组正在检查所有进出城堡的猫头鹰信件，而费尔奇先生也在观察所有进出城堡的秘密通道。如果我发现哪怕一点证据——你们就要考试了，别干任何学生不会干的事，别因为这些事导致自己退学，好吗？”
两人没有回答，而乌姆里奇看起来更满意了。
“好了，”她温柔道，“你们可以回去了。”
*
“什么叫乌姆里奇并不知道有求必应屋是有求必应屋？”赫敏皱着眉头，从书本上抬起头。
“她以为那只是一个隐蔽的藏东西的屋子。”阿尔特米亚跟哈利对视一眼，“应该说，他们默认那只是一个藏东西的屋子，所以每次进去只会发现那些由旧物堆成的高楼。”
“总之他们肯定没有发现有求必应屋真正的秘密，更别提D.A.的训练场地了。”哈利补充道，“我们为了练习铁甲咒搭的那些障碍一直没拆，还有黑板和坐垫之类。这些要是被发现了，审问过程肯定不会那么轻松。”
“你的意思是，有求必应屋还能用？”赫敏的眉头并没有松开。
“不，那已经不安全了。”哈利摇了摇头，“乌姆里奇巡视得太频繁，就算她永远都猜不出正确的房间，我们也不可能保证永远不被守在门外的她逮住。”
赫敏放下笔，看看哈利又看看阿尔特米亚，挑眉问道：“所以，你们找到什么解决办法了？”
“不算解决办法，只能说在找到新的地方之前，这个地方暂时能应急。”哈利靠在沙发背上，镜片里闪动着壁炉的火光，“厨房，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不怎么样。”罗恩莫名其妙，“你怎么不直接选在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
“你听我说完。”哈利把罗恩拉下来，“我觉得乌姆里奇已经完全信任厄尼和汉娜了，她今天竟然还问我和阿尔跟他们的关系怎么样——”
“你们怎么说的？”赫敏瞬间坐直了。
“当然是‘不怎么样’。”哈利露出一个笑容。
“等新的教育令出来后，霍格沃茨里最有权力的三个学生就都是赫奇帕奇了。”阿尔特米亚抱起双臂，“总得留些事情让他们解决，不是吗？”
*
新的公告不负众望地出来了。
「遵照魔法部的命令：
为进一步确保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内部秩序，并维护教育体系的纯正，特此宣布成立霍格沃茨特别调查行动组。
该调查行动组由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女士领导，拥有对霍格沃茨一切学术、行政及学生活动进行全面监督与问责的权力。
以上规定依据《第二十八号教育令》执行。
签署人：
康奈利·奥斯瓦尔德·福吉
魔法部部长」
因为是魔法部部长亲自签署的，所以这张公告比以往乌姆里奇签署的教育令还要巨大，占了大半个布告栏。另外半个布告栏贴着一张较小的公告，里面宣布了调查行动组的初始成员。
“厄尼·麦克米兰和汉娜·艾博？”有人怪叫出声，“赫奇帕奇那两个五年级的级长？”
“竟然不是斯莱特林的人？”李的惊讶半是装的半是真的，又读了一遍那张公告，发现确实只有他们两个之后大笑出声，“两个人的调查行动组？”
“初始成员，李，你不识字吗？”弗雷德说，“后面肯定会加人的。”
“那也足够搞笑了。”一个六年级的学生笑着说，“两个人管整座城堡——”
“三个人，”乔治说，“你漏了乌姆里奇。”
休息室里安静了一秒，随后哄笑出声。
D.A.的成员们一边跟着起哄一边跟彼此眼神交流，谁都没想到厄尼和汉娜在暗地里搞了这么大的一个事。
赫敏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真的看到这个消息时还是很惊讶，随之而来的就是担心。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些非D.A.成员的人——尤其是那些跟厄尼和汉娜不熟的，意料之内地发现他们中的不少人已经对他俩有怨气了。
“哈利！”有人喊哈利的名字，“你跟这两个人熟吗？”
哈利回过头，认出那是一个四年级的格兰芬多。
“不太熟，”他在心里跟厄尼和汉娜说了声抱歉，“我们不怎么说话。”
“我就知道赫奇帕奇还有人对迪戈里输给你这件事怀恨在心！”另一个人大声道，“别担心，哈利，我们都支持你！”
“亏我还一直觉得塞——迪戈里好看！”这是已经把怒火蔓延到塞德里克身上的三年级女生，“哈利，相信我，这次你依旧会赢！”
“谢谢你，”阿尔特米亚站在哈利身边，听这话听得头皮发麻，“但我觉得塞德里克应该左右不了乌姆里奇的决定——”
“叫他迪戈里，阿尔。”乔治拱火道。
“是啊，”弗雷德看热闹不嫌事大，“我和乔治已经决定要跟赫奇帕奇开战了。”
“我们今天有跟赫奇帕奇的占卜课！”又是一个人大喊，“我要咒他们期末全部不及格！”
“我们的飞行课跟他们一起上！”这是好战的一年级，“看我把他们全部撞下去！”
“金丝雀饼干打六折，”乔治趁热打铁，“有没有需要的？”
“别闹了！” 阿尔特米亚咬着牙去拧乔治的手臂，“你——”
“呕吐糖打五折！”弗雷德喜气洋洋，“我们将推出不带解药的单块呕吐糖！”
人群蜂拥而上。
等到上课时间临近，休息室的人才差不多散完了。弗雷德和乔治一边点着手里的西可和加隆，一边走到哈利他们旁边坐下。
“效果立竿见影，不是吗？”乔治笑着捏了捏阿尔特米亚的耳朵，“放心吧，我们会把解药给迪戈里送过去的。”
“还有麦克米兰和艾博。”弗雷德补充。
“我知道，我就是——”阿尔特米亚叹了口气，第一次觉得那上面的名字如果是帕金森和马尔福就好了，“……算了。”
她的心里沉甸甸的。
其实直到乌姆里奇亲口问她跟他们的关系如何、她说出那句“我讨厌他们”时都没有想过这一点。
她没有想到卡在中间、不得不两边欺瞒并挑起争端的感觉是这样的。
罗恩的表情也不太自然，转头问哈利：“他们会被孤立吗？”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比我去年好一点吧。”
罗恩：“……”
“好吧，”他的表情有些恍惚，“你这么说我就稍微好受一些了。”
“放心吧，他们只是叫得欢而已。”赫敏倒是最淡定的人，似乎对这一切接受良好，“在进行所谓的孤立之前，他们多少得找在赫奇帕奇的朋友问清楚情况吧？”
“问清楚了，然后呢？”阿尔特米亚看向赫敏，莫名觉得她有什么计划没说。
“聪明的人会想明白的。”赫敏微笑道，“至于那些不聪明的——那就不在我们的计划范围内了，不是吗？”
罗恩的五官皱成一团：“什么计划？”
“我的意思就是，D.A.可以考虑扩张了。”赫敏语气轻快，“先从格兰芬多开始吧——你们觉得呢？”
“你疯了吗，赫敏？”哈利震惊道，“乌姆里奇加大了监控的力度，带着人四处巡逻，我打赌马尔福他们马上就会加进来——”
“然后让我退学吗？”赫敏问。
“有很大可能！”阿尔特米亚有些焦急，“福吉光是怀疑学校里有D.A.的存在，就能带着傲罗大半夜闯进霍格沃茨，乌姆里奇也威胁我们如果被抓住就会对考试造成影响，甚至被退学——”
“那就退吧。”赫敏高兴地说，“我觉得……我好像有点……叛逆了。”
“……”
一片寂静里，阿尔特米亚、哈利和罗恩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而弗雷德和乔治则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她，然后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