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阿斯塔特中的几位大人物看到这一幕，脸都绿了。
这场景，实在太不符合他们对混沌的认知了。
“你们认为的堕落，就是搞些血肉血腥、玩些花里胡哨的把戏？”楚轩冰冷的眼神再次扫过他们。
那四人只能顾左右，没人敢接话。
楚轩继续道：“当然，你们眼里也就这点东西。”
“真是愚不可及！”
“混沌邪神的愚蠢，把你们这些研究员的脑子烧坏了！”
四人战战兢兢。
他们刚才好像听到了天大的亵渎之言，楚轩居然当着他们的面大骂混沌邪神！
而且还是在亚空间里！
换做任何一个恶魔，哪怕是大魔敢这么做，邪神早就降下惩戒了，可此刻却只有诡异幽深的笑声回荡在空间中。
“笑什么笑？”楚轩对着虚空冷笑一声。
“奸奇，你最愚蠢！”
瞬间，那笑声就不再响了。
楚轩不理会几人的震惊，继续说道：“真正的堕落，是理念之争，而非流于形式。”
“真正的混沌阿斯塔特，应该从心底里认同混沌理念。”
“而非需要靠你们用混沌魔法强行改造。”
“万年前，荷鲁斯做的是理念之争！”
“但一万年后，你们只剩下了恐怖主义！”
“你们的理念呢！”
几位混沌领主面面相觑。
这玩意还有理念？
不是抢抢抢、杀杀杀、烧烧烧么。
楚轩很失望，他看向星球外的亚空间。
“混沌曾经主宰了整个宇宙，亚空间孕育了现实宇宙，是万物之母，一切之始！”
“但是现在呢？”
“前有灵族万神殿，后有帝皇黄金天！”
“四神内乱不休，以永恒之战为借口，装作对现实的成败毫不在意，但事实呢？！”
“前打不过星神，后干不掉死灵。”
“对付帝皇更不说了，万年前怕得要死，坑蒙拐骗无所不用极其！”
“现在连泰伦虫族都在混沌脑袋上拉屎！”
“你们应该感到惭愧！”楚轩的目光扫视几人，混沌领主亚历山大，纷纷低下了头颅。
“而你们却丝毫不在意，把混沌的内斗学了十成十！”
“没有一个，思考过如何让混沌再次伟大！”
让混沌再次伟大？
几人皱着眉头开始思索，好像这个口号是很不错啊。
好像瞬间找到了混沌领主奋斗的意义啊！
楚轩手中出现了一颗基因种子。
这颗种子在他掌心不断流转，散发出一种的奇特气息。
下一秒，种子变成了纯粹的黑色。
不同于被亚空间污染的基因种子，这黑色是纯粹的混沌。
随着楚轩指尖一点，这颗黑色种子飞入了一个普通的人类素体之中。
紧接着，在洪索等人的注视下，那素体里长出两颗心脏、三对肺叶，黑色的甲壳逐渐覆盖体表。
只是眨眼间，十九道阿斯塔特改造手术，都在素体内自行完成。
亚空间的混沌气息在素体身上不断弥漫，却没有丝毫混乱邪恶的感觉。
仅仅十几秒后，这个新的混沌阿斯塔特睁开了眼睛。
他先看向楚轩，再转向身后的四名混沌领主，语气庄重地说道：“我们的目标是摧毁人类帝国，把帝皇从黄金王座上拉下来，焚尽他的尸骨！”
这种直白的亵渎话语，让四个老手瞬间目瞪口呆。
眼前这混沌阿斯塔特，身上没有任何亚空间侵蚀的异变，甚至比现实宇宙中的那些“忠诚派”阿斯塔特还要正常。
可就是这样一个“正常”的存在，却说出了连很多混沌战帮领主都不敢说的狂言？
“很好。”楚轩略微满意地点点头。
“为什么这么认为？”
那名混沌阿斯塔特立刻回答：“因为伪帝才是万恶之源。”
“人类并非我们的敌人！”
“混沌并非我们的主人。”
“而是我们为之奋斗终生的目标！”
“让混沌再次伟大！”
“怎么做到的？”法比乌斯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满是震惊。
这种操作，简直比亚空间巫术还要诡异！
楚轩微微转头看向他，直接问道：“听说你手上有原体的复制体？”
法比乌斯神色尴尬：“是有几个原体，但他们都是些无用的产物。”
“他们一旦觉醒意识，便会十分痛苦，对混沌大骂！”
“没有无用的产物，只有无用的设计者。”
楚轩骂了一句，法比乌斯拜尔不敢反驳，只能低下头。
“交给我。”楚轩继续说道。
“把你们所有的基因库都交给我，我来解决问题。”
“可是……”四人脸色瞬间变得激动，却又满是窘迫。
他们也很想自己的父亲，但是升魔的原体，已经变得不再正常了，除了佩拉图博。
“我说过，只有真正认同混沌理念的人才会加入我们。”楚轩道。
“这样的人，既不会被帝皇引诱，也不会中途反叛。”
四人一听，觉得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可问题是，他们早就形成了路径依赖，一直都是靠污染让人堕落，再拉人入伙。
楚轩叹息道：“连你们自己都不信，又怎么能让别人信？”
楚轩的话字字诛心，却又句句在理。
这番话让几人瞬间语塞。
一个看天花板，一个看地板，一个看左边的舷舱，没一个敢接话。
“你们啊，一点都不忠诚。”楚轩的语气带着失望。
说出来不怕笑话，居然有人指着几个混沌领主骂“对混沌不够忠诚”。
可是他们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顿了顿，楚轩又道：“但这也不怪你们，因为四神的秉性向来如此。”
加入混沌的，要么是被洗脑成白痴的，例如安格隆。
要么是走投无路、不得不依附混沌的，例如莫塔里安。
还有就是三心二意、自成一派的，比如佩拉图博。
要说真正认可混沌理念的正常人，还真没几个。连那些恶魔原体都三心二意，何况这些半路加入的阿斯塔特？
说白了，混沌阿斯塔特要么是野心家，要么是被帝国逼得走投无路才来投靠混沌。
哪有什么忠心耿耿为混沌奉献终身的？
开什么玩笑，真有那种人，早去投靠帝皇了。
楚轩看向所有人道：“所以我要改变混沌。建立一支完全忠于混沌，专门反对人类帝国和帝皇的军团。”
“而不是你们那些只会内斗的阿斯塔特！”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与帝国对抗。”
这话在四人听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比佩拉图博突然反水重新加入帝国还要离谱。
要知道，以往说这种“疯话”的人，早就被喂了大魔，或是被邪神惩戒折磨致死了。
可眼前的楚轩，哪怕说了这么多狂悖之言，邪神却连一点表示都没有，显然是连邪神都不敢惹这尊大神。
阿巴顿此刻已经彻底明白，楚轩是真的惹不起的存在。
就在他暗自感慨自己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之时。
楚轩突然开口，抛出了一个更惊人的消息：“首先，让我们复活荷鲁斯。”
此言一出，阿巴顿先是一愣，随即脸色狂喜，声音都有些发颤：“真……真的能做到吗？”
他忽然很想哭，自己一个人筚路蓝缕统帅了万年黑色舰队，其中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
楚轩推了推眼镜：“自然。”
“一个为了让混沌再次伟大而奋斗的荷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