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雷枪破空而出,速度快到连斩灵境的神识都难以捕捉。
沈云澜仓促间祭出九阴噬魂环抵挡,骨环上血色符文疯狂闪烁。
“轰!”
雷枪与骨环碰撞的瞬间,整片空间都为之一震。
随后,那九阴噬魂环表面竟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噗嗤!”
雷枪贯穿骨环防御,直接洞穿沈云澜腹部。
狂暴的雷霆之力在他体内炸开,五脏六腑瞬间遭受重创。
“啊!”
沈云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形再次倒飞出去,重重砸进百丈外的山壁之中。
“轰隆——”
山石崩塌,烟尘四起。
待尘埃稍散,只见沈云澜胸前赫然出现一个碗口大的血洞,伤口边缘焦黑,内里还不断跳动着紫金色的雷光。
每一次闪烁都让他浑身痉挛,发出痛苦的闷哼。
二大爷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周清,目光在那柄尚未散去的雷霆长枪上停留片刻,嘴角渐渐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有意思!
他没想到,雷霆之力与阵法灵印竟能如此完美相融。
要知道,他自己虽然只凝聚了五千枚雷印,但修炼的却是《九劫雷符经》。
这可是雷霆一道的铭文级神通,而且还是纯粹的黑色寂灭之雷。
而周清这紫金雷霆,刚猛中带着灵印的玄妙变化,倒是别具一格。
“等此事了结,定要好好参悟一番.”
二大爷心中盘算,眼中精光闪烁。
“这家伙命硬的很,让大爷我先看看你的铭文级神通修炼的怎么样吧!”
二大爷双手抱胸,竟直接退后几步,将战场完全让给了周清。
与一尊斩灵境大圆满的生死之战,对周清而言,是难得的磨砺。
每一次神通的施展,每一次灵力的运转,都在积累着宝贵的战斗经验。
——日后若再遇此等强敌,他便能心中有数。
对方的防御极限在哪里?
受创后还能保留多少战力?
自己是否需要立即撤退,或是乘胜追击?
这些,都将在今日这场厮杀中得到答案!
周清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他心念一动,金色花瓣中储备的气血与灵力顿时如江河奔涌,灌入四肢百骸。
“轰!”
原本有些萎靡的气息,再度攀升至巅峰!
而此刻,沈云澜刚从崩塌的山壁中挣脱出来,浑身浴血,气息紊乱。
当他听到二大爷的话时,脸色瞬间惨白!
“铭文级神通?!”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周清,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周清眸光冰冷,杀意凛然:“伤我老婆孩子者,死!”
沈云澜心头狂跳,连忙喊道:“谁是你老婆孩子?我压根不认识啊!道友,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是真的慌了!
周清却不再废话,缓缓抬起右手。
“嗡——”
虚空震颤,一股古老而凶戾的气息骤然降临!
在他身后,一道巨大的血凰虚影缓缓浮现,仰天嘶鸣!
那血凰通体赤红,羽翼如刃,周身缭绕着密密麻麻的古老铭文,
每一道都与天地产生共鸣,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而在血凰胸口处,五根翎羽鲜艳欲滴,内里似乎蕴藏着玄奥道纹。
此刻,这些翎羽竟化作一缕缕血色光点,尽数汇聚到周清伸出的食指指尖!
二大爷在一旁看得连连点头,眼中满是赞赏。
“你老婆孩子到底是谁啊?!就算让我死,也该死个明白吧!”
沈云澜惊恐尖叫,声音都变了调。
周清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吐出一个字:
“灭。”
“轰——”
指尖一点,天地失色!
一道血芒如流星般划破长空,所过之处,空间崩塌,万物湮灭!
那血芒中仿佛蕴含着无尽劫难,仅仅是散发的余波,就让方圆千丈内的山石化为齑粉!
“不!”
沈云澜目眦欲裂,仓促间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物——
“玄阴替死符!”
这是他从一处上古遗迹中所得,以百万生魂祭炼而成,号称可替主人挡下一次必死之劫!
符箓炸开的刹那,化作一道漆黑鬼影,张开双臂迎向血芒!
“嗤啦——”
血芒与鬼影碰撞,竟如同热刀切油,瞬间将其撕裂!
“噗!”
余威不减的血芒直接贯穿沈云澜胸膛,将他整个人轰飞数千丈!
“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沈云澜肉身破烂,腹部则出现一个碗口大的血洞,伤口处还残留着血色劫力,不断侵蚀着他的生机!
周清脸色一白,身形微微晃动。
他毫不犹豫地从储物戒中取出两块极品木属性灵石,迅速补充着消耗的气血。
看着狂吐鲜血的沈云澜,他不得不承认,斩灵境大圆满的生命力,真不是一般的顽强。
“休息一会儿吧,”二大爷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森白的牙齿,“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他缓步上前,每走一步,脚下便绽开一朵漆黑的雷莲。
天地间的灵气开始疯狂躁动,仿佛在畏惧着什么。
“轰隆隆——”
天地间顿时响起沉闷的雷鸣,仿佛远古雷神在苏醒。
二大爷发丝倒竖,衣袍猎猎作响,双手缓缓结印,一道道漆黑如墨的雷霆在他周身凝聚。
铭文级雷道神通——《九劫雷符经》!
随着二大爷的结印,虚空中竟浮现出十四道雷霆铭文,每一道都如同活物般扭曲跳动,散发着毁灭性的气息。
这些铭文相互交织,竟在二大爷头顶形成一张巨大的雷符,遮天蔽日!
“十四道雷霆铭文……”
沈云澜瞳孔骤缩,面如死灰。
——铭文级神通何其稀有?
可眼前这两人,竟一人掌握一部!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
沈云澜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双手疯狂掐诀!
“万魂祭天,寿元为引!”
他竟直接献祭身上所剩余的全部寿元,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脸上皱纹深陷,但周身气息却暴涨数倍!
“轰!”
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在他身前凝聚成一面刻满鬼面的巨盾。
盾面上无数厉鬼哀嚎,仿佛连接着九幽地狱!
“去!”
二大爷冷喝一声,头顶雷符轰然压下!
“轰——”
雷符与血盾碰撞的刹那,整片天地都为之一静!
紧接着——
“咔嚓!”
血盾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无数厉鬼在雷霆中灰飞烟灭!
“不——”
沈云澜发出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被雷符余波轰入地底!
“轰隆隆!”
地面炸开一个直径千丈的巨坑,烟尘弥漫中,只见沈云澜躺在坑底,肉身残破,气息奄奄。
他浑身焦黑,胸口塌陷,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清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这才是真正的铭文级神通之威!
趁他病要他命,二大爷一个闪现便来到了巨坑顶部,俯视着奄奄一息的沈云澜。
“哗啦啦——”
他抬手一挥,周身雷霆骤然化作数道漆黑锁链,如毒蛇般窜入坑底,瞬间缠绕住沈云澜的残破肉身。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锁链猛然一扯,竟硬生生将一道七彩元神从沈云澜体内拘了出来!
那元神萎靡不振,光芒暗淡,被雷霆锁链死死束缚,动弹不得。
“饶命!两位道友饶命啊!”
沈云澜的元神惊恐求饶,声音颤抖。
二大爷却充耳不闻,转头看向周清,咧嘴一笑:“小子,我记得《百劫血幕》最后的'血翼虚影',能提纯血凰劫晶是吧?”
周清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这家伙的肉身虽然残破,但应该还能凝聚出一枚不错的劫晶。”
二大爷微微一笑道。
周清不再多言,身后骤然展开一对巨大的血色羽翼,每一片翎羽都如刀刃般锋利,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息。
“唰!”
血翼猛然合拢,将沈云澜的残破肉身彻底包裹。
“滋滋滋——”
血肉被炼化的声音响起,血翼内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蠕动声。
没过多久,血翼缓缓展开,一枚拳头大小的血色晶体悬浮在半空中,晶莹剔透。
内里仿佛有火焰在流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二大爷则伸手一招,劫晶落入掌心,触感竟还有点温热。
“好东西!”
二大爷还是首次见到这般晶体,嘿嘿一笑,眼中满是满意,随后随手抛给周清。
而沈云澜的元神看到这一幕,彻底绝望,发出凄厉的哀嚎:
“不——!”
“咔咔咔——”
就在这时,二大爷的身体突然诡异地蠕动起来,骨骼扭曲,肌肉膨胀,转眼间竟幻化成一个魁梧大汉的模样。
浓眉虎目,面容粗犷,浑身散发着凶悍的气息。
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盯着沈云澜的元神道:
“还认识我吗?”
沈云澜的元神猛地一颤,七彩光芒剧烈波动,仿佛见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存在,尖叫道:“是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二大爷哈哈大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就在沈云澜心神震荡的瞬间,二大爷猛然一指点在其眉心,就要强行搜魂!
“嗡——”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及元神的刹那,沈云澜的七彩元神突然剧烈扭曲,一股恐怖到极点的气息骤然爆发!
“不好!”
周清和二大爷脸色同时大变!
更有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自元神中传出:“在下沈沧海,不知小儿是如何得罪……”
“轰!”
话音未落,二大爷眼中凶光暴涨,指尖黑色雷霆疯狂爆发,瞬间将七彩元神搅得粉碎!
“咔嚓!”
元神崩裂,那道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
天地骤然一暗!
沈云澜陨落的瞬间,一股浓郁如墨的负面情绪自其破碎的元神中爆发,化作滚滚黑雾,顷刻间笼罩整片山林!
黑雾中,仿佛有无数厉鬼在哀嚎,夹杂着沈云澜临死前的绝望与不甘。
“呼——”
二大爷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道:“差点忘了,这家伙还有个正在突破至尊境大圆满的老爹,身上留了印记!得亏出手快,让那印记没看到咱们——”
周清也一阵后怕,额头渗出冷汗。
——若是被一个至尊境大圆满的存在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安全起见,他瞳孔骤然分裂,化作一双血色重瞳,扫视四周。
确保沈云澜再无其他后手后,这才长舒一口气。
二大爷则单手一招,将下方沈云澜的储物袋摄入手中,随后心神一动,散落在各处的阵盘和阵旗纷纷飞回,被他收起。
“赶紧走!”
他毫不犹豫地撕开一条空间裂缝,周清连忙跟上。
“唰!”
裂缝闭合,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只留下此地一片狼藉……
……
沈家,魂灯塔。
幽暗的塔内,数百盏魂灯静静燃烧,每一盏都代表着一位沈家重要人物的性命。
灯火或明或暗,映照在四周古老的石壁上,显得格外森冷。
看守魂灯塔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灰袍长老,此刻正盘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
突然——
“嗤!”
一盏位于高处的魂灯猛地摇曳,火光骤然萎靡,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制,随时可能熄灭!
灰袍长老猛然睁开双眼,浑浊的瞳孔中映出那盏魂灯,脸色瞬间大变!
“这、这怎么可能?!”
他颤抖着站起身,死死盯着那盏魂灯——灯座上赫然刻着“沈云澜”三个字!
紧接着,魂灯的光芒越来越弱,灯芯处的火焰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灰袍长老额头渗出冷汗,嘴唇哆嗦着:“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终于,在灰袍长老惊恐的目光中,那缕微弱的火苗轻轻一晃——
“噗!”
彻底熄灭!
灯盏内,最后一缕青烟袅袅升起,消散在空气中。
——魂灯灭,人死道消!
灰袍长老浑身一颤,踉跄后退两步,随即像是惊醒一般,疯狂冲出魂灯塔,朝着沈家核心区域狂奔而去!
“出事了,出大事了!!”
不久后——
“铛!铛!铛!”
急促而沉重的钟鸣声响彻整个沈家,一声比一声紧迫……
……
第五尾中域,某处客栈的包厢内。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檀木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桌上摆着几大盆炖肉——酱红色的兽肉块浸在浓汤里,还冒着热气。
好几碟烤得焦香的灵兽腿,油脂更是滴落在盘底。
赵牧野大马金刀地坐着,脸上带着几道新鲜的淤青,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胃口。
他粗壮的手臂肌肉虬结,直接抓起整条兽腿,大口撕咬。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时不时抓起酒壶灌上一口,喉结滚动间,一阵啧啧。
看得出来,很是没心没肺。
白象同样身为魁梧大汉,但却慢条斯理地夹着菜,与赵牧野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是人族,谁是妖族了。
雨燕端坐在对面,纤细的手指捏着青瓷茶盏,小口品着灵茶。
她今日穿着一袭淡青色长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花簪,衬得气质越发清雅。
看着表哥这副模样,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次若不是她及时阻拦,以表哥那莽撞性子,怕是要在阎罗手里吃更大的亏。
她轻轻叹了口气,正欲开口,忽然眉头微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随后放下茶杯,纤手一翻,取出一枚精致的双色玉简。
这是雨族特有的传讯之物,通体碧绿与莹白交织,温润如玉。
随着灵力注入,玉简表面泛起阵阵涟漪,一道带着雀跃情绪的讯息缓缓浮现:
“燕儿妹妹!你还记得我常跟你提起的那位救命恩人吗?”
“就是多年前我在荒禁外围历练遇险时,那位从天而降、一剑斩灭禁忌之物的俊朗公子!”
“这些年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虽然.他回信不多,但每次回复都让我心跳加速。今日他终于主动约我相见了!”
“好妹妹,你素来眼光最准,快来帮我看看他为人如何。若真如我想的那般好说不定你很快就要改口叫姐夫了呢~”
“切记!这是我们姐妹间的私密话,千万别告诉旁人,尤其是族里那些老古板!更不许带男子同来,免得吓着他!”
雨燕看完这连珠炮似的传讯,忍不住扶额轻叹。
——雨竹,她三伯的掌上明珠,一个被家族宠坏了的痴情种子。
这位堂姐自多年前那次“英雄救美”后,就彻底沦陷在了自己编织的浪漫幻想里。
两人虽互换了传讯玉简,但这些年基本都是雨竹单方面发消息,对方几乎从不回复。
偶尔一两句,她却能对着每句简短的客套话反复揣摩半月有余。
——可越是如此高冷,堂姐反而越陷越深。
“唉……”
雨燕轻叹一声,不过雨族的传讯玉简传信距离有限,堂姐此刻应该也在第五尾中域。
“她什么时候来的?难道也是奉家族之命,来招揽那位沈家的阵法师?”
可她自己并未收到任何家族指令。
短暂思索后,她指尖轻点玉简,回复道:“好,堂姐,你这会儿在哪儿?”
很快,玉简闪烁,一个地址传了过来。
雨燕收起玉简,抬眸看向正埋头大吃的赵牧野,轻声道:“表哥,我有点事,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赵牧野挥了挥油乎乎的手:“行行,注意安全,那我就不等你了?”
“不用等了。”雨燕优雅地擦了擦嘴角,起身整理裙摆,“到时候我和雨竹姐姐一起回趟家。”
“雨竹那丫头也来了?”赵牧野愕然,随后油光满面的脸上露出不屑。
“你说她是你姐,如今却还在化神境大圆满待着,一天天不好好修炼,光知道瞎跑,还不如你呢。”
雨燕无语的瞥了他一眼:“你先别说人家,万一再遇到阎罗,万不可再冲动。”
“知道知道!”赵牧野不耐烦地摆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揉了揉后脑勺,“你走了也好,这段时间打了我多少后脑勺了!”
雨燕轻轻摇头,转向安静进食的白象:“老白,出来我跟你说点事。”
白象默默放下手中的肉块,在赵牧野疑惑的目光中跟着雨燕走出包厢。
来到客栈外的回廊,雨燕回头看了眼窗内又抓起一根兽腿大啃特啃的赵牧野,指尖轻点,布下一道隔音结界。
“你应该知道,”她压低声音,“当初在九黎皇朝救了我表哥的人是谁吧?”
白象沉稳点头:“知道,圣武皇朝太清门周清。如今在沈家的那位'轻舟大师'也是他。”
雨燕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有关周大师目前在沈家的事,你还是别告诉他了。他没脑子,切莫坏了周大师的事。”
“这点我当然知道。”白象粗犷的脸上露出罕见的谨慎,“所以在发现轻舟大师就是周清大师后,我也是第一个先告诉了你。”
“那就好。”雨燕稍稍放松,“我要去找我堂姐雨竹,她需要我帮忙。”
“你相对稳重些,我表哥你也了解,一根筋,容易冲动,必要时刻一定要拦着些。”
白象拍了拍胸膛:“放心吧,有我呢!”
雨燕又仔细叮嘱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去。
白象回到包厢时,赵牧野正用袖子擦着满嘴的油,含糊不清地问:“鬼鬼祟祟的,燕子跟你说什么了?”
白象面不改色地坐下:“没什么,就是夸你长得英俊潇洒。”
赵牧野闻言顿时眉开眼笑,油乎乎的手又在衣襟上蹭了蹭:“这燕子眼光挺好,就是爱打人。而且别看大家闺秀的,下手不分场合,更不给人留情面。”
白象默默拿起一块肉,不再接话。
……
与此同时,一处幽暗洞府中。
石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惨淡的光,映照出一张粗糙的石床。
雨竹半倚在石床上,薄纱轻掩,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她单手托着下巴,眼中满是痴迷,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的男子。
那男子赤裸着上半身,肌肉线条分明,却布满狰狞的伤疤。
他正用一块沾满漆黑液体的布,缓缓擦拭着一柄通体乌黑的长刀。
刀刃寒光隐现,仿佛能吞噬光线,透着森然杀意。
“阎郎~”
雨竹声音甜腻,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你说你当年救我时,戴着个面具,一直以来都很神秘,却没想到,你会是阎家四大天骄之一!”
阎罗手中动作微顿,微微侧过头,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中却冰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