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就是开了?
开了就是开了?
是的,我开了,你来封我号吧。
什么,你没有反作弊系统?
什么,你管理员权限也用不了?
什么,服务器开挂无惩罚?
这就是江禾逸的心路历程。
如果把安纳比作游戏服务器,那么此刻,服务器里唯一的管理员账号已经被黑,无力启用任何权限,只是续费服务器的纯工具人。
以安纳现在,未来可能发生的剧变看,这就是个纯粪作,
如此“优渥”的环境,不开点什么,实在对不起玩家身份。
绿玩,才是正版游戏受害者,开了才能拥有作为玩家的基本权益。
在这核心指导思想的提点下,江禾逸刚说完,虚实边界全员不止起邪念了,更是各个嘴角咧到了耳根子边上——橘子茶稍微委婉一些,她大概能预测到大家会有什么逆天举动。
“干吧,卡卡!”薯条激动地拍桌而起。
所有人目光全都集中在她身上。
戏来了模式,启动!
被窝不甘示弱,戏精附体是她的强项,不能被薯条抢先。
她也起立:“安纳世界已经不是一般的粪作了,必须出重拳!”
“这个世界的扭曲由我们来斩断。”
墨鱼愕然,闷骚的四原体居然也久违地在加戏了,可见得知服务器管理员“不在家”,他有多开心。
既然气氛到了,那他也……
“为了蔚蓝而清净的世界。”
其他人哪体验过戏这么多的虚实边界,一个个也插不上话,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
作为核心决策人,江禾逸也没有犹豫。
“原计划废弃,现在开始,以新的形式,扭转历史。”
一直以来,江禾逸始终在计划中,安排着多根贴合历史主要脉络的路线。
既是让自己对正常剧情走向有一定把控能力,也是在忌惮半废的世界意识。
他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
假如世界意识在一次次循环中,形成了过去、现在、未来衔接一体的“环”,那么就意味着,即便是过去时间点的祂,也可能知晓自身那“破灭”的终极命运。
根据“主宰”的观察,那些在安纳世界破灭后出现的末世贤者,普遍拥有比破灭前更强大的魔力亲和力与更高效的魔力运用率。
这很难不让人猜测,末世贤者的出现,本身就是安纳世界意识为了自我拯救而催生出的产物。
正是基于这份猜测,江禾逸始终不敢过于大刀阔斧地干涉主要历史剧情的发展。
如果将安纳世界的历史大事件视作主线剧情,其余皆为“支线”,那么每一次循环中,支线剧情其实都有所变动,并或多或少地间接影响了主线。
然而,无论支线如何变化,主线剧情的最终结局却从未因此改变过。
抵达库瑞恩历36年夏天的时间节点,该发生的,都会发生。
这段历史的厚重,仿佛所有的因果于此迭加,强惯性令它像失速列车,无可避免地撞向足以毁灭自身的那堵石墙。
一旦江禾逸做出了极大影响历史走向的决定,世界意识存在,他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世界意识本意是好的,执行坏了直接导致太阳雨全灭的珠玉在前,与其去赌世界意识这次执行好了,还不如信自己。
可既然猪队友世界意识下线,操作上,江禾逸就能放开了。
“首先,明确第一点。”他看着所有人强调,“依旧对薄荷保密,这是最稳妥的。”
存在一条已知的剧情走向,总是能让人安心一些。
太阳雨等人,以及艾尔莎,纷纷点头。
抑魔巨熊摩挲着下巴,决定禁酒一年,以免酒后吐真言。
“还有呢?”歌莉娅问。
现在太阳雨也把江禾逸视作主心骨了。
能把世界意识忽悠瘸,这份功绩足以裱起来,让人信服——虽然听上去世界意识就不太聪明。
“太阳雨,还有艾尔莎、波妮、史莱姆王、虫雾,你们全部人,组成一个全新的冒险团……也可以澄澈者自己独立另分,这由你们自己决定。”
江禾逸踱步,继续说。
“冬雪已落,现在距离库瑞恩历36年夏天,还有半年时间。”
“你们需要在这半年时间里,努力成为安纳大陆,家喻户晓的冒险团。”
“名头要响,名声要大。”
“但注意,一定要是正面的形象,我可不希望夏天前听到有一群怪人在安纳大陆横行。”
这番打趣的话让大家忍俊不禁。
虽不明白江禾逸是何意,但,相信就准没错。
艾尔莎谨慎地提出疑问:“还有半年时间……现在是否有些仓促?是否需要再周密计划一下?”
江禾逸摇了摇头,坚定道:“我不是临时起意。早在降临之前,我就设想过万一世界意识脑死亡的应对方案。如今,我们只是无缝衔接上了这份备用方案罢了。”
前世的游戏经验,加上转生后长达三年的针对性训练与谋划,江禾逸的脑子里塞了太多太多的信息与细节。
要不是有薯条在一旁协助分担处理部分琐碎事务,他有时都担心自己的思维会转不过来。
闻言,艾尔莎不再有疑虑。
早在逃出生天后,江禾逸就明确说过,他们最好,不要再踏足德维兰。
过去的路,一刀斩断,今后的未来不再与之相交。
就当做,重活一世。
起初她有些烦闷焦躁,作为澄澈者为数不多的高层,责任感令她仍想要在当下复兴澄澈者。
薯条一眼看穿了她的挣扎。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安纳大陆培养一个出色的澄澈者接班人,让他代替你前往德维兰重振荣光呢?”
十分美妙的替代方案,艾尔莎越想越觉得可行。
在执行计划之前,和太阳雨一起以冒险者身份活跃,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禾逸看向狱卒哥。
“到我了吗,难道是需要我和他们一起行动,随时把控节奏?”
“不,你继续画涩图赚钱。”
“唉?”
“唉什么,既然世界意识G了,那你只要不跟蕾妮的家族搞出太多幺蛾子,问题还真不大。”江禾逸没好气,“库瑞恩大概率也是临时起意找你约稿,得到满足,又看到你起了庄园,估计不会召你觐见,他没这么闲,安心吧。”
原本江禾逸只是把狱卒庄园视作传送法阵的掩护,等德维兰之行结束,这里舍弃也毫不心疼。
形势有变,既然不按传统剧情打法,新开一页,那他们还真需要一个稳定的居所当做安全屋。
谈不上重点经营狱卒庄园,保证未来一年,这里的资源吃穿用度不愁,是重中之重。
薄荷的魔药精进格外费钱。
不同于游戏里,玩家打怪爆装备和金币投喂,现实里,他们需要切切实实地“输血”,才能维持薄荷的高速进步。
薄荷妈妈属于很特别的,你投入多少,她就能加倍产出回报的优质天才。
唯一的问题是,前期的她是个无底洞,来者不拒,有多少吃多少。
银行(星语者学院)被她一脚踹开,正常天使投资人也等不到兑现天赋的那一天,就会撤资跑路。
她能依靠的,只有孩子们了!——虽然从饲养状况看,被照顾的反而是薄荷。
太阳雨跟艾尔莎的澄澈者小团体本来在激情磋商合作事宜,听到江禾逸跟狱卒哥的对话,纷纷侧目。
无它,涩图这个词,实在很有吸引力。
连带着狱卒哥都像是黑夜里的萤火,闪闪发亮。
在狱卒庄园摆烂享受的一个月,他们搞清楚了许多事。
比方,狱卒哥的名字,是套用前世语系的谐音,穿越后图省事索性沿用原义,俨然带着典狱长的韵味。
实际上,他的名字,就是他的癖好。
得知后的第一时间,大家的第一反应是……
看向赫尼拉凯的熊爪。
巨熊拥有所有人中最大的“狱卒”,还兼具哈基龙所说的,虚实边界全都爱的“兽耳”,无论怎么看,都是狱卒哥的最爱。
经过严谨的“学术交流”,抑魔巨熊松了一口气,忍俊不禁地望着从大腿到小腿到脚底板都刺挠的歌莉娅等人。
艾尔莎对阿尔娜进行紧急叮嘱——绕着狱卒哥走,他怪异的喜欢修女服。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文化冲击,把德维兰的传奇们震得两眼一黑。
他们实难理解,究竟是什么文化环境,诞生了如此怪异的癖好,而且据说……很有受众?
知晓了狱卒哥的逆天,自然也学会了一些新鲜的词。
赫尼拉凯现在就特别喜欢懒洋洋地躺在软椅上,把腿往高处一搁。
有人路过,就大喊一声:“我带派不!”
若是狱卒哥路过,基本都会竖起大拇指,回应:“这还说啥了,太带派了,要是煮熟了我更爱吃了。”
两人诡异地合得来。
赫尼拉凯大概是全太阳雨最早觉得狱卒哥十分有趣的“熊”。
可惜,认识一段时间,他还无缘得见,狱卒哥闻名安纳的核心杰作——涩图。
话题都到这了,气氛也到这了,不参观作画过程实在说不过去。
“我倒是无所谓,你们确定要围观?”
“不就是些许暴露的构图吗,澄澈者的壁画、藏品里就有不少人体构图类似。”
艾尔莎作为澄澈者高层,始终觉得,100年后的安纳,要么是见识太少,积累不足。要么就是,风气保守导致内敛。
德维兰那些个艺术家,她哪个没见过,她跟人家谈笑风生,见得多了。
歌莉娅也是带着些许不以为然的。
她也是赫赫有名的黄金王血脉,即便没落,吃穿用度基本都是德维兰当时最好的,什么杰出画作没见过。
江禾逸跟薯条很默契地在憋笑,没让自己的颤声打破这份对狱卒哥的质疑。
“也是,狱卒哥,既然大家都想看,你就浅露一手?”
没有人比虚实边界更了解狱卒哥。
此时此刻,他内心中一定酝酿着大爆特爆的计划,就看是以什么形式绽放了。
只见他找来画板,旁若无人地于大厅中央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土豆薯条默契退场,去找薄荷——他们必须确认薄荷妈妈不会误入。
不多时,艾尔莎脸红如血,出现在了训练薄荷的开阔地旁。
“他……他,他画的,都是这种东西吗?”
土豆薯条不在现场,很自然地问:“什么东西?”
艾尔莎脸快烧起来了。
“这要我怎么描述?”
歌莉娅也紧随其后来到了训练场。
“是我草率了……狱卒哥用你们的话怎么说来着?”
“神人。”
“是的,他是个神人。”歌莉娅心服口服,“难怪安纳的贵族为之疯狂,我想放到当年的德维兰,估计也是同样的结果。”
薯条好奇:“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跑出来了?”
艾尔莎跟歌莉娅相视无言。
“哦~~~~~~”土豆薯条默契地拖长了尾音。
狱卒哥是个慷慨的人,他本就高产,于是当场就收获了诸多约稿请求。
他来者不拒。
画,都画。
都勾八哥们!
哥们找我画涩图那必是看得起我。
哥们拿我的涩图说“我好了”,即是最高的赞美。
那还说啥了,这涩图,你们拿去呗。
狱卒哥完全就是普罗米修斯式的人物,学画画是为了画涩图,画涩图是为了欲望。
自己爽到了,也想着让别人爽。
歌莉娅感慨:“如果土豆你的个人魅力能跟狱卒哥的特质结合,怕是能拉起一群人,再造大陆新秩序,成为新王。”
“很高的评价,就是别让狱卒哥听到。”
“为什么?”
“这家伙容易得意忘形,你这么夸他,以后他的自称就是涩图大王。”江禾逸苦笑,“你不会想以后和他行动时,他自报家门就是什么,安纳大陆里界之王,涩图大王吧?”
歌莉娅和艾尔莎想象了一下……
澄澈者和太阳雨成名后激动人心地介绍自己,然后狱卒哥来一句“我和他们一起的,我是涩图大王!”
画面太美,她们汗都淌下来了。
“前世,他也是这样?”
“结婚后稍微收敛了一些,现在有重新发作的迹象。”薯条撇嘴。
能治得了狱卒哥的,唯有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