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默捏住了齐岩的肩膀，严肃道：“齐队，我知道你很激动，但请冷静下来，有没有感觉太顺利了？”
齐岩一愣，脸上的兴奋逐渐平息了下来，回归了冷静。
林默继续道：“这个江斌或许只是摆在台面上的人，毕竟他的身份信息太多了。”
齐岩眉头一皱，思考道：“那林律师您有什么想法？”
林默：“很简单，我推测，这个江斌可能只是摆在台面上的替罪羊，他的身份信息看上去很隐秘，是我们费了很大劲才拿到的，但是仔细想一想，我们只要把徐泉第一个公司的人员全部调查一遍，就能把江斌这个人的异常情况查出来，事实上警方早就调查过一遍了，在龙红局长给我的卷宗里面我就看到了江斌的资料，只不过那时候警方没有把案件跟房地产拆迁联系起来，导致错过了调查。
但我们现在重启调查的话，普通的调查就能把这个人查出来，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说到这里，齐岩也点头道：“这个人给我一种很合适的感觉，难查，又没那么难，这个度就把握的很好，刚刚连我的情绪都被拿捏住了，以为真相马上大白了。”
林默继续道：“我跟他们交手过很多次了，多层次的隐匿，转折是他们惯用的手法，不管如何，先把这个江斌抓了再说，如果他又很适度的说出了作案的细节，例如被中等烈度的恐吓后就说出全部过程，那他就有可能是替罪羊。”
齐岩点头：“调这个人的信息出来，看看他在哪，如果在江海立马执行抓捕！”
技术组开始发力。
很快，江斌的信息就出来了。
人的确在江海，消费记录就在昨天晚上，入住了江海最顶级的酒店——江海之星的总统套房。
连走廊的监控都拿到手了。
搂着两个模特走进了套房里面。
齐岩冷笑一声：“前面正打仗呢，这个真正的总指挥竟然还在潇洒？林律，我现在有点相信你说的替罪羊论了，我不信我的对手水平如此低下！”
一个小时后。
江海之星的总统套房内。
正躺在两位模特中间熟睡的江斌只觉得脑门一冷，非常的不舒服，就像是有什么金属顶住了一样。
他不耐烦道：“说了玩具要开加热模式，玩完了也不要乱丢，都丢我脸上来了！”
说着他睁开眼睛，准备去抓所谓“玩具”的手直接僵住了。
那哪是玩具啊，是特么漆黑黑的枪口。
站在床边的齐岩嘴角一抽，脸色漆黑。
这一天天的不是簧片就是玩具，跟特么淫魔一样。
“别开枪！我都说！”江斌害怕的一批。
10分钟后，总统套房就变成了审讯基地。
齐岩：“说吧，当年牡丹村案中，你们是怎么策划的？”
江斌一听，脸色一僵，眼神在短时间内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先是惊讶，然后惊恐，再到平静，最后眼球转了一圈后说道：
“大哥，我真不知道什么女鬼，什么杀人啊，还有，我都没做房地产20年了，跟我没关系啊！”
齐岩眉毛一挑。
开始按照林默之前的提醒，开始逐渐上强度。
林默也走进来。
两个人开始配合，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
心理战，恐吓，各种审讯技巧都用上了。
江斌也都依次表现出了相应的情绪，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直到晚上。
齐岩用小刀从他的手臂上切了一块肉下来，并且有些变态的说道：“你不说，现在就剁了你，你说，供出来整个团队，你就是重大立功表现，注意，你们的行为，可以归宿恐怖分子，以我的权限直接可以就地格杀！”
“啊！”
江斌惨叫了一声，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大喊道：“我说！别杀我！”
到此。
齐岩和林默对视了一眼，齐岩的眼神中露出不可置信，林默的眼神是果然如此。
齐岩没想到，真如林默所说一样，江斌的度把握的很好！
给人的感觉就是扛不住了，不得已，在威逼利诱之下才选择了招供。
如果没有事前有警觉，审讯人员还真就以为江斌是真的扛不住了才招的。
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顺理成章的认为江斌后面招出来的人都是真的了。
齐岩和林默走出了房间。
齐岩抽了一口烟：“林律师你是对的，这群人太狡猾了！”
林默冷笑一声道：“江斌估计我们已经信了，让他继续说吧。”
接着两人回到了房间继续审讯，
齐岩：“说说吧，你们当年是怎么作案的，先说是如何杀掉王家18口人，还现场制作了那一段视频的？”
那段视频齐岩早就看过了，王家18口人在大院子里面被漂浮的女鬼追杀，大开杀戒，最后画面定格了五个小时，还是警察进来关的摄像头。
江斌：“有没有电脑，我登入一个账号，里面有我们整个过程的记录。”
齐岩和林默对视了一眼，竟然还有记录？
很快就拿来了一台电脑，江斌拿出秘钥登入了一家20年前风格的网站，输入了账号后，出现了一个账户，里面全都是视频。
江斌说道：“当时我们在一个影视城里面，一比一的复刻了王家大院的布局，然后请了很多专业演员在这里录制的视频，你们既然查到了这里，那就应该了解，视频很混乱，基本没怎么露脸，所以可以由专业演员来完成。”
说着江斌还笑了：“当时我们团队为了细节，还仔细观察了王家人的行走方式，然后让演员联系，不知道警方注意到这个细节没有。”
齐岩点开视频。
都是一些花絮，跟演戏一模一样。
现场还有说有笑的，演员们真的以为自己是在演戏。
但令人脊背发寒的是，他们饰演的每一个人，都会被残忍的杀害！
齐岩一边看视频一边问道：“那视频是怎么回事？你们是在影视城录制的，为什么警察早上来拿到录像机的时，结束录制后，得到的却是完整的视频？这在20年前可见不到这种技术。”
江斌：“这很简单，我们团队有钱，可以聘请这个行业内最专业的人，他动用了一个叫做衔接录制的技术，在影视基地录制完了后存储在特定的摄像机里面，只要再次录制，就会自动进行衔接录制。
所以只需要在王家大院再次打开录制键就能衔接上，而且看不出任何的剪辑痕迹。”
齐岩和林默对视一眼，然后又问道：“那王家人呢？你们现杀的？死亡时间和各种现场的血迹都能对得上。”
江斌此刻露出一脸陶醉，那是欣赏自己技术的表情。
他回忆感慨道：“那可真是杀人的艺术啊，可以说是这件案子里面最艺术的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