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轻舞带着几个低阶婢女,离开府邸,朝蓟县的菜市场走去。
虽说官方会定期给燕侯府配送柴米油盐、瓜果蔬菜,但那都是常见的食材,许多较稀罕的食材,还需要府中的人另外去采买。
以往这种事情,都是小贞、小凤两人轮流负责的,但她们跟随蔡琰,去了罗昂的老家。因此,现在府中这一类的事情,都由夏侯轻舞来负责了。
她们径直来到熙熙攘攘的菜市场。
这里绝对是名副其实的菜市场,放眼望去,全是贩卖各种果蔬肉蛋的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一片喧嚣。
在这里,绝对只有你想不到的食材,绝没有你找不到的食材。
夏侯轻舞领着几名婢女,在菜市场里转了一圈,采买了一些珍贵的果蔬,然后便顺道进入了菜市场旁边的那条酒店街中。
不一会儿,几人来到一座并不起眼的酒楼前。
夏侯轻舞看向那几名婢女,道:“这家酒楼虽然不起眼,但这里卖的老酒,却是不可多得的佳品。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那几名婢女躬身应诺。
夏侯轻舞独自一人走进了酒楼。
这时,一名小二立刻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打躬道:“客官,是要买酒吗?”
夏侯轻舞扫视了周围一眼,问道:“我要买百年陈酿的杜康酒,你这里就有吗?”
小二闻言,先是一愣,然后连忙说道:“小姐请跟小的来,百年陈酿的杜康酒可不敢放在外面。”
夏侯轻舞点了点头,道:“好。”
小二领着夏侯轻舞,穿过大堂,朝后门走去。
夏侯轻舞跟随小二,来到了后面的内堂中。
小二看向夏侯轻舞,拜道:“小姐请稍后,小的这就去请掌柜。”
夏侯轻舞点了点头,道:“好。”
于是,小二去请店里的掌柜。
片刻之后,一名中年人快步来到堂上。他看见夏侯轻舞站在前方,立刻拜道:“小人拜见夏侯小姐!”
夏侯轻舞道:“不必多礼。”
那名中年人站了起来,道:“小姐来得正是时候。就在不久前,小人接到了主公的口信,正准备找个机会通知小姐呢!”
“哦?主公有何指示?”
那名中年人回答道:“主公询问计划的进展,还说小姐若有把握除掉罗昂便继续进行计划,否则的话,就让小姐放弃计划。”
夏侯轻舞摇了摇头,道:“计划已经进行到了这个地步,怎能半途而废。告诉主公,我已经得到罗昂以及他的几位夫人的信任,除掉罗昂,只是早晚的事情。”
那名中年人面露喜色,然后应了一声。
夏侯轻舞道:“我来找你,是叫你给我准备一些东西。”
那名中年人抱拳道:“请小姐吩咐。”
夏侯轻舞道:“我需要一种发作不是很快,但却可以致命的毒药,你有办法给我弄到吗?”
那名中年人问道:“小姐的意思是,可以致人于死命,却不会立刻发作的毒药?”
夏侯轻舞点了点头,道:“罗昂进食之前,都会有人先行试吃。所以,你必须要这种毒药才有可能刺杀成功。一般的毒药,卫士试吃的时候,就会被识破。”
那名中年人笑道:“这可巧了。主公在派人送来口信的同时,也送来了一种奇毒。”
说着,他看向身边的小二,道:“快去把刚刚收到的那个木匣子取过来。”
小二应诺一声,立刻离开了。
不一会儿,他跑了回来,然后将一个不到半尺见方的小木匣子呈给那名中年人。
那名中年人接过木匣子,打开来,从中取出一只,只比拇指大一点的精巧的小瓷瓶子。
那名中年人将木匣子交到小二的手中,然后捧着瓷瓶,走到夏侯轻舞面前,道:“这便是那奇毒,名叫红颜薄命。”
说着,他呈上瓷瓶。
夏侯轻舞心头一动,伸手接过瓷瓶,看着瓷瓶,然后喃喃自语道:“红颜薄命!看来,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了。”
那名中年人道:“据说这红颜薄命是用十分罕见的独角蛇毒,配以众多奇花异草炼制而成,天下只此一瓶。此药无色无味,中毒者须半个时辰之后才会发作,而且绝无寻常中毒症状,旁人只会以为他是突然暴毙,而不会疑心其它。此毒一旦发作,便无药可解,中毒者数息之间,便会毙命!”
夏侯轻舞收起手中的瓷瓶,道:“如此甚好。替我转告主公,我定不会辜负了主公的信赖!我虽然不敢比古之西施,但也誓要替主公除去这心腹大患,以报大恩!”
夜深了,罗昂在董媛的陪同下离开了吴苋的府邸回到了家中。
董媛笑着调侃道:“夫君可是白担心了!人家吴苋小姐,从头至尾,都在与那位白大才子说话,几乎都没怎么搭理夫君呢!”
罗昂呵呵一笑,一脸轻松地说道:“这样就好!她要真看上了那个白大才子,我倒是乐见其成!”
董媛闻言,一脸狐疑地看着罗昂。
罗昂看见貂蝉这样的神情,立刻知道她又想岔了,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是怀疑你家老公不成?”
董媛抿嘴一笑,道:“妾身只是感到有些难以置信而已,像吴苋那样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儿,夫君竟然丝毫都不动心?”
罗昂一把将董媛扯进怀中,威胁道:“敢戏弄老公,不怕家法侍候吗?”
董媛娇颜泛红,妩媚不可方物。她横了罗昂一眼,露出一副威武不能屈的动人模样,嗔道:“夫君想要怎样便怎样!妾身照样要说!”
这时,她惊呼一声,然后喘着粗气,瞪着罗昂,眼眸中竟透露出无限炙热的眼波来。
罗昂见状,不禁咽了口口水。
这时,董媛伸出手,勾住了罗昂的脖颈,道:“夫君让妾身控制不住自己了。夫君可要负责到底!”
罗昂心头一荡,看着眼前这个美绝人寰的娇妻,心里不禁涌起无限温柔的情绪来。他抱着董媛,然后站起身,坏笑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做老公的,自然是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董媛闻言,横了罗昂一眼。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进入后半夜了。
此时,董媛已经沉沉睡去,而罗昂却精神头十足。
只见罗昂睁着眼睛,看着在灯火映照下,变幻莫测的横梁,思绪又飞到了天下大事上。
不一会儿,罗昂回过神来,不禁哑然失笑,只觉得自己还真是个劳苦命,居然在搂着老婆的时候,还去想那些狗屁的天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