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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金蝉子“绣球”招亲

    却说当年自东华帝君兵败之后。

    太上老君念当年在紫霄宫中,东王公以“男仙之首”之尊,给“太清道人”奉茶的情谊,收东华帝君为门下弟子,以此保全了东华帝君的一线生机。

    然则,那曾令东华帝君心系魂牵的牡丹仙子,却已然香消玉殒,芳魂渺渺。

    太上老君又和东华帝君做了一笔交易,以东华帝君的东方道门帝君之气运,换牡丹仙子的复活。

    双方交易既成。

    东华帝君那饱含情思的记忆被太上老君无情磨灭,其气运随之散去,尽入道门人教。

    空留遗憾。

    正是:

    “东华上仙爱意藏,红叶诗透牡丹情。”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自此,纯阳子吕洞宾便不再是东华帝君。

    那份属于东华帝君的刻骨深情,已随记忆与气运一同消散于茫茫天地之中。

    而重生的牡丹仙子,却或许仍烙印着前尘往事的丝丝印记。

    现世的吕洞宾,有“剑仙”的锋芒、“酒仙”的狂放、“色仙”的风流、“戏法仙”的放浪,卓然一身,游戏红尘。

    然而,纯阳子吕洞宾和东华帝君判若两人,其对牡丹仙子之爱,终究不同于东华帝君对牡丹仙子之爱。

    ……

    且说吕洞宾与花仙转世的白牡丹,一夜春宵帐暖。

    晨曦初绽,微光熹微。

    薄纱般的雾气尚未散尽。

    青楼之内,幽谧旖旎。

    芙蓉帐中,瑞脑之香几近残烬,兰麝之息缥缈难寻,似将消散殆尽。

    只余下一地凌乱的衣衫,无声昭示着那场耗尽精魂的欢爱。

    白牡丹星眸半闭,云鬓如墨,松软地贴在汗湿未消的粉腻腮边。

    那香腮之上,两朵醉人的桃晕尚未褪尽,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翅轻轻颤动。

    她宛如被夜雨洗礼过的牡丹花,慵懒斜倚枕畔,一身腻骨更添几分蚀魂媚态。

    玉葱般的指尖,无意识缠绕着吕洞宾起身时拂落的、那方绣着并蒂缠枝牡丹的香罗帕——帕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与自己的气息。

    她的目光,带着初醒的迷蒙与一丝幽怨,紧紧粘在窗边那个青衫背影上,似有千言万语欲诉还休。

    花仙转世之白牡丹,眉眼含春,媚态撩人,风姿绰约。

    纯阳剑仙吕洞宾,恣意洒脱,万种温存,却又心系大道。

    牡丹本是花仙子,洞宾却是纯阳子。

    花仙堕尘媚骨生,纯阳入世风情种。

    牡丹欲罢,而纯阳不休;纯阳欲止,而牡丹不愿。

    云雨之际,各呈风流。

    此间颠倒,究竟是被贬谪的花仙用凡尘温柔束缚了真仙?

    还是洒脱真仙随手点化了这朵凡间名花?

    彼此的情缘纠缠,谁又说得清?

    红烛泪尽,已成灰烬,见证了这一夜之缠绵悱恻。

    “咔嚓……”

    窗扉被轻轻推开一道缝隙,晨间清冽的风趁机钻入,无声地稀释着帐内粘稠的暖香。

    案头昨夜伴他们尽欢的鎏金酒壶,已经快空了。

    “滴答、滴答、滴答……”

    几滴残酒沿着壶嘴凝聚,最终滴落檀木桌面,像迟来的泪痕。

    吕洞宾悄然起身,背对着床榻,慢条斯理地整理略显褶皱的青衫,束紧腰带。

    熹微晨光勾勒出他颀长挺拔的轮廓,在地上拖曳出长长的影子。

    回首顾盼,榻上佳人白牡丹,云鬓散乱,星眸半启,粉腮犹带欢愉后之桃红,正半醒半睡,娇憨可爱。

    吕洞宾静静地感受着晨风的微凉。

    情丝似水绕千回,剑气如霜斩百念。

    眼中昨夜那醉入芳丛之迷离柔情,此刻已从他澄澈双眸中彻底褪去,取而代之者,乃一派阅尽红尘后之澄澈清明。

    他现在冷静得可怕!

    腰间那柄古朴的纯阳古剑,在微光下折射出森然冷冽的寒芒,剑柄上的纹路如同蛰伏的龙鳞,隐隐散发出诛妖破邪的凛冽剑气。

    这无匹锋芒,与床榻边遗落的那方旖旎的、犹带汗渍与体香的并蒂牡丹罗帕,形成刺目对比。

    一方是斩断尘缘、护道卫真的利刃。

    一方是勾魂蚀骨、令人沉醉的温柔乡。

    剑光如霜,罗帕似水,隔空相对,无声诉说着仙凡情爱之纠葛与无奈,令人喟叹。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艳骨如酥,销魂蚀魄,温柔乡便是英雄冢。”

    吕洞宾兀自低语,当即作了一首《警世诗》,用以告诫世人。

    那清越的嗓音带着一丝刚经历过销魂蚀魄的喑哑,更掺杂着几分无奈的洞彻与超然的顿悟: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吟罢。

    吕洞宾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的腰际,仿佛要捕捉那无形中被绝世名花汲取的、宝贵至极的精元阳气。

    这一抚,竟让那执剑时稳如磐石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昨夜风流,尽付东流水。

    “哎……”

    吕洞宾眼中刹那清明如水,望着锦帐内犹自粉面含春、眼波带怨之白牡丹,慨然长叹道:

    “酒色头上一把刀,果然使我元神微黯,道体略松!”

    “诚哉斯言!自今日起,吕某——”

    他目光如电,扫过案头那象征昨夜放纵的空酒壶,又触及腰下犹存的细微酸软,掷地有声:

    “戒酒!”

    言罢。

    吕洞宾扶定略感空乏的腰杆,眼中再无半分留恋,眉宇间尽是决绝的清明。

    他毅然拂袖,扶着墙,步履坚定,踏过那一地暖香温玉之残痕,推开那道隔绝仙凡欲望之朱门,身影决然地融入楼外渐亮之晨曦清辉之中。

    清冷的晨光瞬时涌入,包裹住他清癯的身影,洗尽一身浮华烟火。

    “唳!”

    下一刻,仙鹤清唳自天际传来,身影决绝地融入楼外那片渐渐明亮的熹微晨辉之中。

    人去楼空,唯余满室散落的春色遗香。

    床榻之上。

    白牡丹倚在榻上,望着那敞开的房门,目中幽怨更深,半晌,唇角缓缓勾起一丝慵懒而又洞悉世情的冷笑:

    “呵呵呵,男人。”

    “什么天下第一剑仙‘纯阳子’,斩蛟除魔,威风八面,还不是得扶墙而出?”

    ……

    却说东华帝君反天。

    彼时,西方如来佛祖应玉帝之邀,以无上法力、超凡神通,助玉帝平定了东华帝君之乱。

    待那风云稍定,如来佛祖便携众弟子返回了西方灵山。

    自那之后。

    西方灵山为庆贺佛祖此番平乱之功,特举办了一场盛大非凡的庆功宴,名曰“灵山净土庆佛功宴”。

    此宴之上,仙乐飘飘,梵音袅袅,诸佛、菩萨、金刚、罗汉等齐聚一堂,共襄盛举。

    在“灵山净土庆佛功宴”上。

    如来佛祖决定向南赡部洲传经。

    “西游项目”至此开始。

    如来佛祖的意思是:

    “我西方灵山,欲先于南赡部洲小范围内试行传经之举。”

    “然南赡部洲道门根基深厚,需择一处道门影响相对薄弱之地,遣我佛门弟子前往传经布道,以播佛法之种。”

    “待那时机成熟,再广传佛法于世间,使众生皆得解脱。”

    灵山诸佛听闻,皆微微颔首,并无异议。

    后面便是确定取经人选了。

    此时,灵山诸佛、菩萨、金刚、罗汉……再次齐聚一堂,正为向南赡部洲的传经人选而商议不休。

    观世音菩萨,保举如来佛祖座下二弟子金蝉子。

    大势至菩萨,保举弥勒佛坐下的弟子黄眉童子。

    灵山内部,如来佛祖、燃灯古佛、弥勒佛祖、药师琉璃光王佛、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普贤菩萨、文殊菩萨……诸佛、菩萨围绕传经人选之事,各执一词,争吵不休,气氛一时颇为热烈。

    最后。

    燃灯古佛拍板,让金蝉子和黄眉二人当各展所能,以“传经之成效”为凭,胜出者方能担此重任。

    而观世音菩萨作为金蝉子的保举人,为金蝉子作保,也是金蝉子的护道者。

    而大势至菩萨作为黄眉童子的保举人,为黄眉童子作保,也是黄眉童子的护道者。

    ……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与金蝉子化身行脚僧人,行走于南赡部洲。

    二人餐风宿水,卧月眠霜,一路体察南赡部洲的世间疾苦。

    金蝉子一路行来,目睹世间百态,心生无限感慨,长叹一声道:

    “众生皆苦,如处水火,何时得解脱哉……”

    ……

    却说这一日。

    观世音菩萨与金蝉子行至泉州地界。

    抬眼望去,一道大江奔腾咆哮,河水汹涌澎湃,如万马奔腾,水流湍急似离弦之箭。

    那大河横亘两岸,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将两岸百姓生生阻隔。

    百姓们立于岸边,望着那滔滔河水,满脸无奈,只能望河兴叹。

    简陋之渡船,在怒涛中起伏不定,时隐时现,时有倾覆之险。

    百姓渡河,危险艰难,每行一次,皆如赴生死之约,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此情此景,深深触动了观世音菩萨之悲悯心肠。

    观世音菩萨轻叹一声,道:

    “苦海无涯,桥梁即法舟。”

    “我当为此方黎庶解此断途之苦厄,使两岸通途,百姓安乐。”

    “也可借此机会,点化此地生灵,使其多生善念。”

    金蝉子道:

    “观音大士有如此善念,金蝉子自当配合。”

    然观世音菩萨与金蝉子,皆为出家人。

    出家人奉行清净生活,戒除淫欲并节制饮食,不着香华鬘及不歌舞观听、不坐卧高广大床。

    其平日里身无太多钱财,所需之物,大多靠向人化缘而来。

    佛门戒律森严,金蝉子更是持戒谨严之和尚,何来那筑桥所需之万贯金钱?

    二人一时陷入沉思。

    随后。

    观世音菩萨与金蝉子商议一番,遂决定“化缘”修桥,以方便百姓渡河,解百姓于倒悬之苦。

    并借此点化此地生灵,弘扬佛法。

    ……

    于是。

    观世音菩萨眸光流转,心念微动。

    ……

    却说这泉州之大河上,不知何时飘来一条渔船。

    船上立着两位人物,别具一番景象。

    船尾,是一位满面风霜、皱纹深深刻入古铜色面庞的老艄公。

    船首,则是一位布衣荆钗的妙龄渔家女。

    此渔家女年方二八,身段窈窕轻盈,其姿容之清丽脱俗,竟如清水芙蓉,天然雕饰。

    其面如皎月,洁白无瑕;眸含秋水,波光潋滟;眉黛如远山含翠,秀丽婉约;樱唇一点,娇艳欲滴。

    即便此渔家女身着粗布素服,亦难掩其骨子里透出之那份空灵仙韵。

    其美貌,直令岸上喧嚣都为之一寂,众人皆屏气凝神,目光皆被其吸引。

    此乃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之化身——渔家女“余兰儿”。

    而船尾操持船桨之老艄公,正是金蝉子所幻化。

    只见船首挂出一方粗布白幡,上书几个大字:

    “绣球招亲,卖身修桥”。

    艄公(金蝉子)立于船头,环视两岸越聚越多之民众,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传入众人耳中:

    “诸位乡亲父老!此乃老汉家中薄命女儿,余兰儿!”

    “今日抛头露面,非为招摇,乃是为择一良婿,更为行一大义!”

    “诸位请看!眼前这条大河,吞没了多少渡船,卷走了多少性命?害得两岸百姓骨肉分离,商贾难行!”

    “我欲募资架桥,以通两岸,解黎民渡河之厄,使百姓安居乐业,不再受那渡河之苦!”

    “然小老儿奈何老汉一介草芥,家徒四壁,囊中比河水还干净!”

    “万般无奈,只得行此羞煞先人的下策——“绣球招亲,卖身修桥”!”

    “规则甚简:一枚银钱,当一个‘绣球’。”

    “若哪位好汉以银钱掷中船上小女身躯,此便是良缘天定,小女便随其而去,共度此生!”

    “未能掷中者,权作修桥善款,老汉与小女感激不尽!此实属无奈之举,万望乡邻成全此慈悲善举,共襄义举,功德无量!”

    美貌渔家女余兰儿(观世音菩萨)轻提鱼篮,莲步轻移,盈盈接口道:

    “小女子立此愿,愿将此身作舟桥,度这苍生渡苦海!”

    “奈何小女子力弱财薄,唯以身相许,筹筑桥资。”

    “今日愿向天下善心人‘以身筹钱’。”

    “无论钱财多寡,一枚铜钱、一枚银钱……便是一个‘绣球’。”

    “不论贫富贵贱,不分士农工商,谁人以银钱掷中小女之身……”

    “小女愿意以身相许。”

    “若是未能抛中,权当为这善桥捐了功德,小女亦感激不尽!”

    这番话立时点燃了人潮!

    众人皆被这惊世之举所吸引,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余兰儿身上。

    这天下,有“卖身葬父”者,然“卖身修桥”者,却极为少见。

    却说仙界至美有广寒仙子,月宫仙娥,其仙姿飘逸,超凡脱俗。

    妖界有蛇蝎美人,九尾天狐,魅惑众生,一颦一笑皆能勾魂摄魄。

    鬼界罗刹女亦有其妖异美态。

    佛界却有水月观音慈悲玉容。

    观世音菩萨所化的“余兰儿”,亭亭玉立,纵然粗布麻衣,荆钗布裙难掩其清丽绝俗之姿,眉宇间那份悲天悯人又带着点少女坚决的韵味,端得是动人心魄。

    那份源自菩萨圣洁本源的空灵慈悲之美,早已超脱了凡俗的艳色!

    这岂是人间可见之女子?

    众人皆惊叹不已,仿佛看到了九天之上的仙子降临凡尘。

    顿时群情沸腾,岸上之人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躁动起来。

    一枚钱就能博一场“良缘”,况且那台上的渔家女美得令人心颤!

    谁不想抱得如此美人归?

    “俺来!俺来五枚铜钱!那娘子模样真像俺当年梦里的仙女!”

    一个铁塔般的莽汉当先挤开人群,他满脸横肉,双目圆睁,扯着嗓子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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