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也往外望了望,随即回道:“众位不用担心,我二人将船划回去就是.”
説罢就跟渔妇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出船舱撑篙划船.
众人见渔夫二人如此厚道待客,心内颇有歉疚之意,只待雨停后多付些银两给他們一家人,算是酬劳.
船外雨势连绵不断,犹如倾盆一般,但眞金靠在郭襄身边,倒希望这一刻能多持久一些,而郭襄也希望多了解眞金,二人間气氛甚是微妙.
又过一会儿,众人感觉船身微微一晃,紧接着外面船头和船尾往下一沉.
郭襄曾坐过博望門的舢板从大运河南下去上海务,立即低声説道:“有人上船了!”
众人聼后皆是一警.
八思巴坐在最中間,只雙掌合十口誦佛号.
廣慧和廣慈立即将手中念珠放入怀内.
廣慧更是气道:“还眞上了賊船了!”
刚觉则气定神闲渾若無事.
那千夫長説道:“待会儿若有不测,先保殿下上岸!”
便在此时,那乌篷船船顶被人从外面猛的掀開,天空雨势倾盆而下.
眞金立即将自己斗笠给郭襄戴上,那千夫長又将自己斗笠給眞金戴上,郭襄则是把自己斗笠給了八思巴.
只聼那船头渔夫大声道:“你們谁是鞑子太子?自己站出来!”
郭襄抬眼望去,只見船头两人,船尾两人,皆披蓑衣,持刀而立.
周围围着七八条渔船,船头都站满了持刀握叉的渔民,雨势太大,根本看不清各人容貌.
楊琏眞伽反問道:“你們找太子作甚?”
船尾一人大声道:“蒙古鞑子侵我河山、屠我百姓,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今天我們就爲他們讨个公道!”
刚觉道:“此地是北方,你們该当是博望門北宗弟子,须知北宗与我大元朝廷阖如一家,休戚与共,你們爲何不聼聖掌門之令而犯上作乱?”
周围所有人一聼此言,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千夫長大声道:“有何好笑?你們一个也别想逃,博望門聖掌門武功絶顶,不會放过你们这些叛乱賊子!”
船头渔妇説道:“和尚,你看清楚了,我們不是博望門的人,我們是大明教六鳃鲨王門下弟子.”
众人一聼方始了然.
郭襄聼这女子口音,又仔细看了看她相貌,才认出来原来此人是六鳃鲨王属下青鲨,难怪见第一面时有些眼熟,既然她在,那六鳃老鲨肯定也在佐近,説不定就在船底下潜伏,明教这次算是处心积虑了,把鞑子太子抓了个正着,但船上这几人功夫很高,胜敗难言.
刚觉道:“明教起于波斯,如何在中土兴风弄浪?”
船尾一人腔调高亢道:“明教总壜是位于波斯,但明教分支传入中土数百年,早已落地生根,与中華無异,廢話少説,鞑子太子自己站出来!”
此时千夫長站起説道:“我便是,你待怎样?”
那人看了看千夫長,二話不説一刀就向其头顶斩落.
千夫長虽不會武功,但常行軍打仗,身手也算灵活,双臂一撑架住那人单刀,二人角力片刻,楊琏眞伽从旁一脚将那渔人踹下船去.
郭襄在長江游船上曾聼張贵説過那六鳃鲨手下有「八鲸九鲨」共一十七名好手,这里面郭襄只认識那女子青鲨,其余人她都没见过,看来周围船上这些人应该就是八鲸了.
明教其余三人同时抽刀相向,楊琏眞伽两三招間又将船尾另一人打落水中.
廣慈赶忙抄起竹蒿就将船往回划,虽然雨势奇大,湖面雾蒙蒙一片,但湖边码头仍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