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一大早走进天牢,首先是门房给他道喜。
陈观楼还没来得及询问,后续狱卒上班,纷纷上前道喜,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他一把抓住想要跑的陈全,“怎么回事?都跑来跟我道喜,道得什么喜?”
陈全迟疑了一下,“大人昨日乘坐王府马车离去,大家伙都看见了。都在说大人要跟王府贵女结亲,故而今日一早,众人纷纷道喜。”
“不是说我攀高枝?”陈观楼似笑非笑。
陈全连连摇头,“没人说大人攀高枝。相反,都佩服大人有手段,能让王府贵女巴巴找上门来。大家羡慕得很!”
果然如此!
陈观楼笑了笑,“管好下面人的嘴巴,再让我听到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事关王府贵女,名声更重要。”
“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去约束众人,莫要乱说。”
陈全也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
那可是皇亲国戚,被他们这群狱卒胡乱编排,传出去,肯定会招来大祸。
陈观楼刚走进公事房,穆青山就跑来现眼,“恭喜大人!”
陈梦直也跟在后面凑热闹,“恭喜楼叔!”
“滚滚滚,都滚远一点。”
昨晚上洞房的快乐,今儿一早,全被这帮王八蛋给败坏了。一天天的,就跟市井八婆似的,哪有热闹就往哪凑。
后续,一个个要是知道他跟宋安许没有成亲,还送了对方一个孩子,不知道又会传出什么样的谣言。
他是无所谓。
宋安许那边可不能无所谓。人家是皇亲国戚,未来的宗亲王爷。就算她大度不追究,宫里头也不会轻易放过这帮嘴碎的狱卒。
所以,都给他管好嘴巴。
穆医官倒是没多嘴,就是笑眯眯的,“大人神清气爽,想必昨晚过得不错。老夫特意为大人炮制了药汤,可健脾消食,滋阴壮阳,强身补肾……”
“你直接说你的药是神药,啥都能治得了。还有,我不肾虚!”
穆医官哈哈一笑,“大人误会了。大人龙精虎猛怎么可能肾虚。老夫是想着,身体嘛,补一补更强壮。必须将送出去的精气神给补回来。如此一来,也不用担心几十年后,出现力不从心的情况。”
陈观楼气笑了,“外面那帮王八蛋调侃我,你老人家也来凑热闹。行吧,行吧,你的药我信得过,给我弄点你那个强身补肾的汤药。”
穆医官高兴得不行。
他时常因为没机会给陈狱丞治病,而深感遗憾。
如今他终于有机会在狱丞大人面前发光发热,施展所长。
陈观楼趁热喝了汤药,暖洋洋的。
“老穆,擅长妇科吗?”
“大人要做什么?”
“世子女想要尽快怀上孩子,你能不能帮她调理一下?”陈观楼对于合作伙伴宋安许还是很关心的。毕竟二人共同合作,创造一个奇迹!
“让大人失望了。内科外科老夫都擅长,唯独不擅长妇科。不过大人放心,太医院那边,有两位妇科圣手,宫里的娘娘都找他们调理身体。宫外,单是京城,也有几位妇科圣手,好些不孕的妇人都找他们看过,效果很不错。”
“你以前不是说,你也擅长不孕不育?”
“大人,老夫擅长治疗男性的不孕不育,不擅长女性的不孕不育。”穆医官郑重其事,这种事情必须讲清楚。
其实,一般的妇科疾病,他也能治。他这么牛逼,医理一通百通,他又那么聪明,天赋卓绝。只是他没有深度钻研过妇科。对于妇科方面的疑难杂症,不好上手。
调理身体,治疗妇女的不孕不育,虽懂其中的道理,却不擅长。
他也没想过钻研这一门。
再说了,也要给其他大夫一口饭吃。
“哦,原来如此!”陈观楼说到这里,给自己下了个任务,下回见到宋安许,记得提醒对方去找妇科圣人看一看,调理一下身体,更易怀孕。
他每隔两三天就去璐王府别院住一晚,有时候荒唐了,连续住个三五晚。
宋安许非常好,满足了陈观楼对于女性全部想象。加上两人都是同一类型人,对待某些事情的观点,很有共鸣,相处得极为愉快。
但是……
依旧没有成亲的想法。
宋安许也默认了这样的相处,觉着不成亲更好,更利于她。
两个人旁若无人一般,天天厮混在一起,某些皇亲国戚看不下去了。
尤其是,在宋安许被正式册封为世子女之后,跑宗正寺,跑宫里告状的宗亲,络绎不绝。就连远在封地的各路王爷,也纷纷上本谴责宋安许。
都察院的御史也不甘寂寞,纷纷上本弹劾宋安许。一个女人,继承王爵不算,还乱搞男人,简直荒唐!
此事违背纲常,颠倒乾坤,必须纠正!
连带着侯府也受了牵连。
平江侯,陈观复,父子二人都被弹劾。身为族长,身为宗子,不好好管束族人,任由陈观楼败坏男人的名声,此乃耻辱!
陈观复得知弹劾内容,都被气笑了。
“他们分明就是嫉妒,嫉妒观楼摘了璐王世子女这朵娇花。嫉妒令人面目丑陋,古话诚不欺人!”
“世子,此事要如何应对?”
“何须应对!宫里头不会眼睁睁看着那帮人上蹿下跳,宋安许也不会任由人败坏名声。只是,迟迟不肯成亲,是何道理。改明儿,派个人去问问。”
陈观复万万没想到,陈观楼跟宋安许根本就没打算成亲。
他暗地里还计划着,要给陈观楼置办一栋大宅院,要配得上世子女身份的大宅院。以前赠送的那栋三进宅院就不合适了。
他这里琢磨,吩咐人去寻摸合适的宅院,还让妻子帮陈观楼准备聘礼。
“聘礼?你确定陈观楼能娶到世子女?他那么懒的人,能跟着世子女去封地当赘婿。”
“不是赘婿,谁跟你胡说八道。就是明媒正娶。”
“可是,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宫里头却迟迟不肯下旨赐婚。这事怕是还有波折。”
陈观复皱眉。
卢氏又说道:“楼哥儿玩得有多花,你又不是不知道。婚后,他能收心,我可不敢相信。他以前的事,瞒不住人,世子女肯定也清楚。这种情况下,我不太看好他们的婚事。最重要的还是宫里的态度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