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到底得罪了谁?我们何家为什么会突如其来要被朝廷问斩?”
地牢里面一位中年妇女满怀哭腔,用沙哑声音对着身旁丈夫,问道。
丈夫何文俊如今身穿囚服,头发早已乱作一团,脸上布满还未凝固的血迹,他望着身后那一寸的鼠洞,
感受到了一缕久违的阳光,兴奋地把手伸出去,然后过了一会儿抬头看着自己的娘子,在这一刻何文俊似乎想起了什么,
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悔恨。“我也不知……或许应该是一个星期前我到衙门上报,举报了一个当官贪腐,以及虐待战俘问题。”
“那一日我刚好从山上采药回家,便听到了官员的谈话,于是一冲动就去衙门禀报。”
“我本以为自己的无心之举,会换来朝廷的嘉奖,可没想到……那贪官背后竟牵连着朝中权贵,更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如此严重!对不起娘子........我不仅害了自己,更连累了整个何家。”
沈晓月听着这些话宛如晴天霹雳,吓得她连忙后退数步,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秀发,
不停颤抖着嘴唇,喘着粗气将心中怒火发泄出来:“啊? 何文俊你疯了吗?我们何家哪怕把全部家当,拿出来都不一定斗得过朝廷中某一位官员?况且这里面势力盘根错节极为复杂。你拿什么跟他们斗?”
“都怪你非要逞一时之快,如今却让我们全家陷入灭顶之灾!”
“我……我只是见不得他们如此肆意妄为草菅人命,滥杀无辜!”
随后何文俊猛然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却坚定:“那些战俘也是父母所生,同时他们官员贪污的钱,是多少个平民百姓捐进国库出的血汗钱!我何文俊又怎能视而不见、袖手旁观?哪怕今日我人头落地,我也亦不悔!”
沈晓月听后急得直跺脚:“好好你清高!你正义!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孩子怎么办?!”
何文俊此时两眼放光,缓缓道:“放心吧娘子两个孩子,我早已经秘密送出他们不会牵连进此事,
我叮嘱过他们要隐姓埋名,之后再重建何家.......”
然后沈晓月身体一僵,瘫坐在原地,沉默片刻后低声:“或许这是最好的方式吧!”
很快在地牢深处,两名官兵提灯,脚步声渐渐清晰起来灯光映照在地面上,拉长了三道影子,
其中一道影子缓缓靠近何文俊,另外两道影子则跟随在身后,这时为首的官兵冷声道:“何文俊、沈晓月这是给你们准备的断头饭,只给你们一盏茶功夫,话说你们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高大人?”
“他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我们各大官府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他哪怕是将方圆百里战俘杀个片甲不留,也无人敢吭一声!”
“你一个区何家竟敢在刀尖上起舞?这下好了吧直接完玩! 看在你们何家昔日救过我家父性命,
这断头饭给你们准备是最丰富的一顿,这里的菜、酒不够都可以自行添加。”
说完,那官兵将食盒放进地牢中,仍由他们享用。可夫妻看着这美味佳肴却无心享用,
哪怕打开食盒香气逼人,却也掩盖不住死亡逼近的脚步。
一个时辰后,行刑的钟声终于逼近,此时那三名官兵再次踏入地牢,“你们出来吧!”
出来的那一刻官兵连忙拿出铁链,捆绑住两人的双脚,每走一步都极为沉重,
很快金属的拖沓声不停回荡在地牢的石阶上,窗外飘着刺骨的寒风,两人也只能默默忍耐,
步行一会后,两人被押上囚车。
囚车吱呀作响,碾过周围街道,“哎!终究还是要到这一步! 这高大人虽可恨。但何家主你也不能与他为敌!我们都只不过是一介草民!”
“多好的一个人,可惜了......可惜!”
何文俊听着这些百姓的劝阻声,以及议论声,仿佛在这一刻早已变得不重要,
只要他们的孩子得以延续香火,便已知足。
然而躲在人群中何家的孩子,何龙、何天两位兄弟早已泪水不停打转,
急忙问身旁的乔老:“乔老我们什么时候去救我爹娘?”
乔老轻抚二人的头,目光凝重道:“时机未到,不过你确定你算的卦劫法场成功率有百分之六十?
可我怎么隐约感觉到周围还有一些修士?即便我们有六成把握,此刻也万不可轻举妄动。
毕竟劫刑场若失手,你们一家血脉将彻底断绝。我提议先通知宗主!”
“宗主远在千里,等他派人赶到,黄花菜都凉了!”何龙咬牙低吼一声,接着道“可爹娘的性命只有今朝若不搏,
今后必然会留下遗憾!况且我修为是造物境,你我联手可以拼一拼!”
何天紧攥双拳,眼中寒芒闪烁:“哥说得对!若连爹娘都不救,活着又有何意义?修士又如何,大不了一死!”
乔老听到兄弟俩的对话,连连叹气,“罢了,既然你们心意已决,我这把老骨头便陪你们赌上一回!”
片刻,囚车抵达刑场,何文俊夫妇被押下囚车,立于断头台前,
他们的前面则是坐着高大人与一众官员,身后则是数名锦衣卫待命,高大人看着两人露出极为阴险的表情,
然后来到坐于高台前的大人讲道:“大人子时已到,可以问斩!”
大人缓缓点头,紧接着司刑官举起手中令旗,刽子手也在一旁紧握刀柄准备执行。
然而就在司刑官令旗挥落的,刽子手挥刀的瞬间两道恐怖的气息席卷而来质问一声:“你们好大的胆子! 竟敢妄想斩我爹娘的首级给我纳命来!”
轰隆——!
两道身影踏空而出,来到刑场何龙、乔老气息陡然爆开,瞬间整个刑场都为之一颤!
“真是大胆!谁给你们的勇气敢来劫持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