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商洛一边收拾着包裹里零零散散的杂物，“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忙。我也习惯了。”
【所以为什么我也要帮你手势啊。】阿波罗尼娅抱着个筐，捡着地上的海报、硬币、宣传单之类。
“这里面的东西有一大半不都是你要的吗？”
【啊？有吗？】
“比如这个传单。上次我在街上走着看到有人发传单，我本来想要装作没看见，但你说好像有打折的薯片，所以让我去拿，结果那不是薯片是洗衣粉——你忘了？”
【谁叫那洗衣粉也是袋装的嘛。而且最后不也是买了打折的洗衣粉。】
“我们这里的经费虽然很紧张，但是也用不着你在这里精打细算”
【话说回来，我们为什么要收拾这里？】
“这还用说吗，我们要搬点佣兵过来，回头他们也是要走这条路的——你也不想让他们看到这乱七八糟的样子吧？”
阿波罗尼娅猛地摇头：【作为神明的尊严，我们还是得保留一些的。】
“我看我们在这里收拾一天，尊严恐怕也保不住了。有没有什么更简单的方法？”
【有倒是有，至少我就想到了一个.而且你要去往下界，也需要把他叫出来的吧。】
“你说那个？哦.对。等一下，我找找看在哪。诶，我搁到哪里去了。”
说话间，一个圆溜溜的，台球大小的物体就这么滚落到了商洛的脚边。
“你在这里。二号球，最近过得如何？”
“托您的福，我一直在这里静静地反省。”那台球口吐人言——他是二号球。
他是下界的水之蛇，世界的支柱之一，其名为【遁藏之水】。当初他跟从商洛来到“上界”时是偷渡来的，将其封印到这台球大小的容器里算是对他的惩戒。不过他也乐得找个地方静修一下，这姑且也是两个人都满意的安排。
“出来上工了。我要去一趟你的老家，有事要办。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吧？”
“是。您的仁慈实在是令我令我们无以为报。我想我的同胞们，一定也在感念您的宽容。”
“我的宽容可不是出于善心，我是觉得你们非常有潜力。”
这倒是实话，上次他们的进步就很喜人。
而且商洛也可以确认，他们似乎是在进行着一切自我约束，以免给通天塔的运行添麻烦。
既然他们这么识大体，商洛也不介意再拉他们一把，让他们发挥出更大的作用。通过在其中征兵，吸纳其中的强者为天界服务，倒也可以让他们自己也获得一些帮助。
就像当年的朝鲜一样，朝鲜可不是凭空就获得了朝贡国之首座的地位。朝鲜每年都要为王师输送辅助军，高峰时期曾经在一年的时间里组建过10万人以上的轻步兵和山地步兵。朝鲜辅助军是和王师一起流过血的，朝廷也才会真正认可他们的地位。朝鲜王，也因此能够在京城里面充当大使，协调朝鲜的朝贡。
那些没有和朝廷一起战斗过的人，其地位怎么也不会比朝鲜更高。
而现在，商洛希望下界做一样的事，他要征兵于彼。
“明白了。那么，我这就为您引路。”
作为世界的支柱，二号球可以打开门径，让他们从这里直接进入到下界之中——
“诶，等下。”商洛问了个问题，“一会儿我要是带人出来的话，可以直接把传送门开到外面去吧。”
“可以。当然可以。”二号球答道，“毕竟您这里的环境实在是有些总之，我不会让他们看到的。有人出来，就直接去外面。”
门径打开，商洛进入到了蓝色的大门中。
门外是碧海与蓝天。环境和上次一样的好，以365倍速高速运行的世界充满了燃素。商洛的身体完全可以适应这种变化，因而也能直接平稳地降落到海平面以上。
抬头看了看，那上面就是时间流速逐渐减慢的上界——通天塔就在眼前。
“嗯”
【你在想什么？】阿波罗尼娅落在了旁边。
“我在想，这里可以说是深渊的底层是吧——虽然以我们的身体状况来说，跨越这时间流速不同的区域应该很简单。但是对本地人来说，是否会相当困难？”
【我想这是肯定的他们如果想要登上通天塔。我估计，哪怕是走上一个台阶，都有可能七窍流血。因为往时间流速慢的地方走，对他们的存在来说基本等同于撞墙。】
“那换句话说，我们能够征兵出来的，也一定是高手？”
【恐怕我们真的只能征一些‘天骄’出来，才能越过其中的鸿沟了——不过换句话说，要是连这都适应不了，你征他们出去也没有什么用吧。】
“倒也对。那我们可以开始行动了。不过这里.好像也并不是一成不变啊。”
远远地，商洛看到了有战舰在远处巡游。
是钢铁的战舰，有黑色的烟囱喷涌出滚滚浓烟。这个世界照理来说没有煤炭，他们多半是在燃烧别的什么东西作为燃料，烟似乎还挺大。
而在战舰和通天塔之间，拦着一道高耸的城墙。那些战舰似乎就是为了保卫城墙而存在，而城墙本身拒斥了一切想要靠近通天塔的人。
【诶，他们好像把通天塔的范围给圈起来了.】
“有意思。二号球，上工了，你去勘察一下情况先。”
“是。”作为世界的支柱，也是沟通天地之间的桥梁，二号球直接飞了出去——然后凭空举着托举着一艘战舰又飞了回去，就像是从水里捞出一只橡皮鸭子一样简单。
船上的船员惊恐万分，但总算是没吓出来毛病。因为站在船头的商洛，好歹还像个人。
船员纷纷匍匐在地，口中念念有词。
“嗯看起来状况还不错。”
【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们虽然很激动，但能够看出来是喜悦，而不是惊恐。在他们看来，我是通天塔里的神明吧。这就说明，他们觉得自己没做什么对不起神明的事。他们应该是在阻止闲杂人等随意靠近高塔，打扰我们的工作。很不错，这是个好的开始。就是好像标志不太对。”
商洛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占据上风的应该是以气为标志的族裔。
而现在这些人，他们的战舰上绘制的标志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