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一定到!”老板小声回应了一句便没了声响,只留下那把还在散发鬼哭之声的匕首。
叶老鬼将匕首重新封印后握在手里:“这匕首有些门道,那个老板怎么看都像是刚出江湖的生瓜蛋子,这不对路啊!”
他忽然道:“他不会是捡了什么宝贝吧?”
叶老鬼的推测,还真有这种可能性。
小说里,主角掉进山沟就发现绝世秘籍,甚至上古遗迹的情节并非没有,只是概率极低。
况且,这类天眷之人即便得了秘籍,也未必能练成。
所以,想让小说情节照进现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江湖中一直流传着这样的传说。
那个老板大概率不是连城驿的人,而是无意间发现了连城驿的秘密。
他说的东桥镇,应该离连城驿不算太远。
我当即说道:“我们出发去东桥镇。长歌,你就别去了,把令牌给我,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李长歌虽不情愿,但她上次在书院留下的暗伤还没养好,也只能留下来。
我收拾好东西,连夜带人赶往东桥镇。
东桥镇地方不大,连家像样的酒店都没有,我们还是通过当地派出所才找到住处安顿下来。
施棋和所长攀谈起来,我只听见她问道:“我看咱们这镇上住户不多啊?”
所长道:“这儿早就没多少人了。要说东桥镇,过去也风光过——那时候镇上有煤矿,来这儿挣钱的人多了去了。”
“你看见那边那座破楼没?那是五六十年代的大饭店,当年就连市长都时不时过来吃饭、招待客人。那时候镇上的能人也多,什么东西都能给弄来。”
“后来煤矿挖光了,这地方就没落了。别说没什么挣钱的门路,就连地都种不了了。以前挖煤不讲究环保,只顾着赚钱,地都给挖坏了,种不出多少粮食。”
“镇上能走的人都走了,走不了的也只能在这儿凑活过。”
“你没看大街上没几个年轻人吗?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不是留守儿童,就是老头老太太。”
施棋往外看了一眼:“我看这边不少房子都挺像样的啊?”
所长摆手道:“那都是以前盖的。现在的年轻人就算赚了钱,也不愿意回镇上盖房子了。”
施棋冲我摇了摇头,我用手比了个“桥”的样子。
她立刻说道:“所长,咱们这儿叫东桥镇,我怎么没看见桥在哪儿?”
“那桥……”所长刚说两个字,像是反应过来什么,马上改口:“就是那么个叫法呗!这地方哪有什么桥?”
“是吗?”我转身盯住他:“咱们都是吃公家饭的,你知道隐瞒不报是什么后果吗?”
所长也来了脾气:“元组长,你这话就没意思了。”
“一个桥而已,有什么可隐瞒不报的?”
“你可以去外面找找,方圆五十里,但凡能找到一座桥,都算我知情不报。”
我呵呵一笑:“所长,不如先看看我们的证件再说。”
我冲施棋挥了挥手,她才拿出三局的证件。
三局的人一般都有两套证件:一套是应付普通机关的,能让对方配合就行,并未表明三局身份;另一套才是三局真正的机密证件,不到必要时不会拿出来。
我看向所长:“我可以给你时间核实证件的真假。”
所长看了半天,拿着证件出了门。没过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这回额头上已经见了汗,脸色也白了不少,敬了个礼才说道:“王组长,我不知道您的身份,刚才……刚才多有冒犯。”
我摆手道:“不知者不罪。”
“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知情不报吗?”
“刚才我的人问你桥的事,你心跳明显加快了两次——你知道那座桥在哪儿,对不对?”
所长震惊道:“您连心跳都能听见?”
“这有什么稀奇的?”叶欢冷笑一声:“你现在往窗口走,往屋子左边看,那儿有两只耗子在打架。过去的时候小点声,别把它们吓跑了。”
所长将信将疑地走过去往外看了一眼,立刻满脸震惊地看向叶欢:“你们也太神了!”
我笑道:“三局执行的都是超自然任务,没这点本事,哪敢出来办案?”
所长赶紧说道:“我刚才不说,其实是有顾虑。那事儿说出来,在领导眼里就是封建迷信,所以我才没敢提。”
从古至今的官场都是如此:鬼神之事,你可以信、可以做,就是不能说——说了就犯忌。
那些当面呵斥你“胡言乱语”“怪力乱神”的人,说不定转头比你还信。
所长的顾虑,也在情理之中。
我点头道:“可以理解,过来坐吧。”
“我们就是专门处理超自然事件的部门,在我们面前,再离谱的事都能说。”
所长坐下后,接过我递的烟,抽了一口才慢慢说道:“其实东桥镇上确实有一座桥,只是那桥不是谁都能走。”
“有人说那桥是给死人走的,也有人说给仙人走的。总之,很多人见过那桥,却没谁敢上去。”
我随口问道:“那座桥在什么地方?”
所长道:“那桥会动,不一定在什么地方出现。”
“我自己就亲眼见过三次。”
我顿时来了兴趣:“你给我们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长娓娓道来:
“我小时候,常听我爷说,东桥镇有一座宝桥。总有神兵从那桥上经过,往山里送宝贝。等神兵过路的时候,跟在他们后面,就能找到藏宝的地方,找着了可就发财了。”
“那时候我还问我爷,那桥好找吗?有人找着过藏宝的地方吗?”
“我爷呵呵一笑:‘要是找着了,那还不得谁都去找了?’”
“老辈人说,还真就有人找到过那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