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时分,在水面平静,群山环绕的白河水面上,正有艘高大宽阔、外形美观的兵船在快速行驶。
这艘兵船正是刘备他们所乘往樊城之船。
在船头上,立着两个人,他们正是孔明夫妇俩。二人仰首向天,看着那满天繁星,似是忧虑重重。只见孔明轻叹一声,严肃地道:“月英,这次我军与曹军交战,虽然,我军是赢了,但依这‘天象’看来,我方的劣势大概还是不会改变的,还有,你看那颗渐明的巨星,正在以很快的速度靠近我们的星宿,那颗星是一颗煞星,不吉星宿,他将会给我军带来灾难和不幸!”
黄月英双目注视着那深黯如海的夜空,轻轻地“恩!”了一声,她出神地盯着那颗渐明的巨星,暗道:“孔明他还没有察觉到,那颗不吉星宿的主人,已经潜到我们的身旁,近在咫尺了!而且我还感受得到一股异与貂蝉的深沉黑暗力量在波动!”
黄月英许久回过神来,才想起他们已经一夜没合眼了,便怀着满腹心事,轻轻地对孔明道:“相公,回舱休息吧!等到天亮以后,我们就可到达樊城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来处理呢!”
诸葛孔明点点头,二人惆怅万分的缓缓回到舱内。
此时,在白河东边的一座山顶上,借着昏暗的星光,有六人如石像般直立不动。
只见这六人中,为首一人身材高大,双目深陷,没有眼珠,这就说明他双目失明,脸上疤痕累累,面目恐怖,神色阴冷。啊!这不是破天吗?
正是此人!只见他双臂互拢交叉胸前,注视着那正狼狈而逃的曹兵们,他不禁沉沉地道:“啊!还真是可怜呢!曹仁所率的十万大军,如今已少掉了一半,还狼狈惨败而逃……不过,如此一来,一切就完全如司马懿大人他所料的一般了!”
破天话音未落,只见他旁边的一名头裹布巾,年约十七八岁,神情阴冷的男子冷冷地道:“破天大人说得没错,从空城计到水攻之计,司马懿大人他竟都能预测出孔明的计谋,司马懿大人的本领真是深不可测,高得吓人!”
话音未落,他身边的一名脸戴黑纱,两眼阴沉、表情阴冷的女子埋怨地道:“唉呀!你怎么可以把司马懿大人和孔明相提并论呢!”
只见这女子身旁另一名身穿宽大长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钦佩地点头道:“夜姬,你说的的确没错!司马懿大人他有着异于常人所看不透的特别本领,孔明哪能与他相比呢?”
这人对面的一名顶盔贯甲、身材高大,面色同样冷沉的男子闻言,反对的道:“不过,那个貂蝉她应该和我们司马懿大人有同样骇人的超强能力吧!但是现在看来,她还没有把她的真正实力表现出来呢!”
这人话音未落,只见一名身穿黑袍,蒙面露眼,双目精光泛泛,在这夜色里看去他那双目尤如两点寒星的男子,冷笑一声,矜持的道:“呵……你说仙女神将么?她虽然不是凡夫俗子,不过,瞧她那种稚嫩样,根本不是我们‘五星战将’的对手!”
这蒙面男子的话还未落音,只听那被称为‘夜姬’的女子,阴冷的道:“但是,我倒很喜欢这个貂蝉,虽然她是个女人,不过我不介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这少年一会呢!呵呵,好期待哦!”
破天冷笑道:“那一天已经不远了,我们虎豹骑的‘五星战将’,要不多久就要在这荆州之地和仙女神将他们一决胜负的!好了,天快亮了,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破天话音刚落,一行六人便嗖的一声如鬼魅般消失不见。
宛城。
曹仁所率十万大军被孔明大败,狼狈逃回的消息给驻扎在宛城的曹操所率的四十万大军带来了强烈的震撼和巨大的影响。
曹操也是怒气难消,震怒不己。
在校场上,三三两两,一群一群的兵士们,在一起都在谈论着这次惨败的战事……
一名年约三十六七岁的中年士兵,悲叹地道:“真不敢相信,我们派出的两次十万大军,竟连续栽在孔明的手里,惨败而归!”
另一名稍微年轻的兵士,怯怯的道:“难不成那孔明他真是个神仙吗?”
听见他二人谈话,又过来一名曹兵,闻言,他气恼地骂道:“呸!什么神仙!怕什么!就算他是神仙,我们还有龙娘娘撑腰呢!”
一高个子士兵兴奋的一挥右拳,高兴地道:“哦!对嘛!对嘛!我们还有龙娘娘呢!”
先前那名年轻的士兵瞥了这高个子士兵一眼,疑惑地低低地道:“可是……曹仁将军他不是得到龙娘娘的庇护才出征的吗?结果,还不是一样被打败了……?”
还未等他说完,那年纪稍长的士兵便怒瞪盯着他骂道:“你真是头笨猪!难道你还不知道丞相他是怎么说的吗?”
那年轻士兵闻言,疑惑地问道:“丞……丞相他说什么?”
那年纪稍长的士兵白了他一眼,得意地道:“丞相说,这次战役都是因为曹仁大人的‘疏忽’才会败在孔明手下的!他有了娘娘的庇护,竟然还吃败仗,为此,丞相可是大发雷霆那!还有,曹仁都督也因此被免去将军之位!我看啦,这一定是曹仁将军的战略上出了问题,因而才遭惨败的!”
曹兵们听他如此说,都唏嘘长叹,深为曹仁的惨败及其官职被罢免而深感不幸。
那年长的士兵顿了顿,扫视着众人,又深沉地续道:“不过,曹仁都督竟然能大难不死,这不正说明是娘娘的庇护吗?”
话音未落,已有几名兵士点点头,异口同声的惊呼道:“哦!对呀!一定是这样的……!”
那年长的士兵深沉地续道:“再说,因为这次我们吃了败仗,而最感伤心难过的,应该是娘娘吧!哦!我还听说当丞相在责怪曹仁将军时,龙娘娘还出面袒护他,为他求情呢!”
众兵士闻言,都齐惊呼道:“哇!娘娘真厉害,竟然敢反抗丞相!真的太有气魄了!”
那名年轻的兵士,忽的举起右拳,神情激昂的道:“我在此决定了!我把以后的光荣胜利全献给娘娘!”
年长的兵士冷笑一声,膘了一他一眼,嘲笑道:“小三,你在这儿别‘蛤蟆打喷嚏——口气不小’!凭你!?你能做什么大事啊?还‘光荣胜利’呢,我看你打仗时,能捡回性命就算你万幸了。”
那被称为“小三”的年轻兵士,气呼呼地怒瞪着他,“哼!”了一声,转离去。
就在众人旁边的角落边上,豁然站有一人,是曹操摩下大将——张辽。
他注视着众兵士,听兵士们对龙娘娘的千歌万颂,心中不由思绪万千……停留片刻,他径直向那雄伟豪华的曹仁官邮奔去。
来到曹仁客房前,张辽高声道:“曹仁大人!”
此时,曹仁正坐在案前,心思重重,情绪低落的在低首品茶。忽听有人呼他,忙起身出迎,见张辽已在门前,随惊喜地道:“哦……是你啊,张辽!快请进!哦!不!我现在己被免了将军之职,现在应该改口称呼你为张辽大人了!”
张辽闻言,面色沉重的低沉地道:“你这样说,我会生气的,曹仁大人!还请你像往常一样,直接叫我‘张辽’就行了!”
曹仁招呼他坐下,随低沉地道:“你这次来找待罪之身的我,有事吗?”
张辽深沉地道:“不瞒你说,我刚刚去看过兵士们的情形……”
曹仁略感惊诧地道:“哦?那是丞相的命令吗?”
张辽笑了一下,淡淡地道:“啊!还真是瞒不过曹仁大人的眼睛!的确,丞相他很担心这次战败后给士兵们带来的影响,特别是担心士兵们对龙娘娘的评价!”
曹仁注视着张辽,静静地道:“看你的眼神,我想,丞相他是不需要再担心了!”
张辽点点头,沉沉地道:“是啊!士兵们对龙娘娘的爱戴,崇拜之情丝毫未减。不,应该是说,他们反而斗志昂扬,企图赢得胜利,以博得娘娘的欢心呢!龙娘娘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子啊!为何士兵们都对她如此信赖呢?”
曹仁闻言,神情忽地转为异常肃穆,他喃喃地道:“不可思议?的确是!想起丞相他昨天听到我战败之报,将我由新野叫回来时,他那种愤怒的神情,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的,至今回想起来,仍不免浑身发抖。当时他那令人心颤的眼神之意,岂只是要撤我的将军之职而已,简直就是要宣告我的死罪!假如那时不是龙娘娘她挺身而出,向丞相求情道:‘丞相!假如你要因这次战败而怪罪曹将军的话,那就请你也责罚我吧!是我给予士兵们庇护的,然而却仍招来了战败之果,这一切都是我这个‘龙女’无能,才造成的!’丞相当时震惊不己,见龙娘娘竟为我开罪,而独揽责任。他被龙女娘娘那一片爱护将士如己命的赤诚之心,所深深打动。最后,才只将我免去将军之职……”
顿了顿,曹仁激动万分的低声道:“要是没有龙娘娘及时为我开罪,此刻我这颗脑袋,早已不知滚到哪里去了。”
说到激动时,曹仁的双眼中己滚出了两行清泪,他抬头仰视屋顶,又喃喃地道:“你知道吗?张辽!那个貂蝉的举动也同样是让人不可思议,感动不己。为了救一名他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她不惜单枪匹马闯入敌阵,龙娘娘则是为了士兵们而自责不己……他们那种牺牲自我的精神,真是让人感动万分!”
曹仁说完,神情甚是激动,泪水已流到颔下的短须上,而他也不擦一下……
张辽听完曹仁这一席发自肺腑的激动之言,也不禁感慨万千,暗道:“也许此刻人们所需要的,是一个能令他们心安的人吧!而龙娘娘正好有一颗伶恤他人的炽热之心,难怪士兵们会被她所引,对她崇拜,坚信有加。原来,这是一种人心的趋向,是一种自然的演变!”
突然,曹仁满面疑惑地喃喃自语道:“不过,我想不通,貂蝉的确说过,我们不是他的敌人。那么谁才是他的敌人呢?只要能明白其中的意义,说不定,仙女神将也将会效忠于丞相麾下的呢!”
张辽闻言,恭敬地注视着他,暗道:“这曹仁真是个忠义之士!尽管现在还是待罪之身,却仍时刻为丞相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