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貂蝉与许褚已凝视对峙着。
许褚‘嘿嘿’的冷笑道:“貂蝉,虽然你是一个女人,但我现在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我要一口气收拾掉你!”
貂蝉冷冷而低沉的道:“求之不得!把你全身的能耐都使出来吧!”
许褚闻言,气得怒目龇牙的闷吼着“哼”了一声,他也不言语,恶狠狠地陡然向貂蝉快捷无比的刺出一戟。
貂蝉见许褚刺出他几乎是全力的一戟,心头不由一凛,见那戟已挟着猛烈的劲风扑面而至,忙冷“哼”一声,如鬼魅般一闪身,避开许褚欲刺向她咽喉的戟。
他见许褚竟对她痛下杀手,而且下手竟是这般狠绝,心中不由愤怒不已,遂在避戟的同时,亦用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反向许褚冲来。
许褚不禁大惊失色,暗惊道:“这女人的身法竟然……竟然如此之快!她竟能一面向着我冲过来,一面躲过我的长戟。这招术跟她先前所使的完全不同!这……这到底是什么异术?”
貂蝉见他神情惊惶,随冷冷地道:“这就叫做‘实拳’!也就是‘风云一体’的奥义所在!仙气发劲!”
貂蝉在大声说出“仙气发劲”这四字的同时,右拳已圈起一股气旋以流星般的速度,攻向许褚的小腹!
许褚大叫一声,身子疾向后倒。
许褚被击得疼入心脾,手中的长戟“当啷”一声坠落在地。他紧咬钢牙,但还是不禁被那宛若挖心般的疼痛,疼得大叫一声“啊——!”
不知是出于求生的本能,还是被激怒的心情的驱使,他一眼瞥见貂蝉那无可防护的面部,忙趁貂蝉右拳还未抽回的这间不容发的一瞬间,猛地用右肘推向貂蝉的左脸。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一声大叫,各向两边同时如断线的风筝般跌倒在地。
两人都惊讶万分的注视着对方,每人的嘴角都在缓缓地流出了鲜血。
一旁观战的曹仁见状,不禁脱口惊呼道:“啊!他……他们战成平手了!”
张阿牛用力挣动着身上的绳索,吃惊的注视着地上正吃力地挣扎着试图站起来的的貂蝉,担心的急呼道:“貂蝉军师——!”
守护在张阿牛身旁的司徒南见此情景,暗惊道:“好厉害的许褚,真不愧是魏国第一猛将!真没想到,他在被击中小腹的情况下,还能出手用肘击中处于无法防备状态下的貂蝉,真是了不起!”
曹仁见貂蝉在努力挣扎着欲站起身来,忙对兵士们命道:“快……快趁她还没站起来之时,你们给我将她抓起来!还有,将这司徒南他们三人也给我抓住。”
他话音未落,立刻向貂蝉这边奔来几名手执长枪,如狼似虎的曹兵……
同时,张阿牛这边也奔来十几名曹兵,个个如凶神恶煞般的用枪指向他们。
司徒南见曹兵们已逼近身前,随向后退了一步,退至张阿牛身旁。
一名大胡子士兵大声对他说道:“小子,你想逃?告诉你,打消这个念头吧!”
说着,他们又逼近了两步,那长枪已只有尺许远,就要刺到司徒南、张阿牛他们三人身上了。
司徒南阴冷的面孔,登时变得杀气腾腾。他怒瞪着已靠身前的曹兵,用眼角的余光斜膘了一眼张阿牛,冷冷说道:“你这胖子,如果要想救你妹妹出去,此时,就要和我并肩作战!”
张阿牛轻啐一口痰,气恼的说:“呸!你刚才叫我什么?胖子!你这种出言不逊,自以为是的口气,我听得很不顺耳。不过,眼前我先不跟你计较!你先用剑给我身上的绳索割断,我才能动手呀!”
司徒南见最前面的两名曹兵,已恶狠狠挺枪刺来,忙大喝一声,挥剑将他们的枪头削掉,同时分刺二人前胸。
那二人见自己的长枪被削断,还未回过神来,突觉眼前白光一闪,胸口已被那凌厉威猛的长剑所洞穿。两人几乎是同时惨叫一声,便倒地而亡。
司徒南趁众兵士惊骇发愣之际,一转身,挥剑将捆住张阿牛的绳索砍断。
正在他还未回身之时,已又有一名兵士狂傲的说道:“哼!就凭你们两人,也想逃出去吗?简直是做梦!看枪吧!”
那士兵话音末落,已抖手向司徒南后腰恶狠狠地刺出一枪。
司徒南待那枪尖将近后腰之时,才倏地向左斜掠一步,右手却象长了眼睛般地准确快捷无比的砍向那士兵的脖颈。
只见寒光一闪,那兵士还未叫出声来,那头颅便平空飞出二丈之外,“咚”的一声滚落在地。
那剩下的身子脖颈上鲜血四溅,那拿枪的右手,骤然松开,身子与枪同时“砰”一声跌落在尘埃里。
司徒南连看也未看一眼那倒地尸体,面色仍然冷峻,他冷冷地道:“你们这些狗东西,不要小看‘虎豹骑’!说实话我还没将你们放在眼里!”
而他旁边的张阿牛也是不弱,两名狂扑而来的曹兵,挺枪向他腰腹疾刺而来。他一声大喝,骤然张开双臂,将那两杆枪紧紧夹住,然后双手紧握枪身,猛然向前一抛,却将那枪倒转了头,倒刺那二人。
两人一声惨叫,每人的胸腹间已被自己的长枪所刺穿,那枪还在颤个不停。抽搐了几下,二人便重重的倒在地上。
张阿牛看了看那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然后,紧握那如钵一般的双拳,朗声说道:“你们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呀!告诉你们我也是不容小觑的!我虽然笨,但力气可不输人!”
曹兵们见二人如此勇猛骠悍,一时之间倒吓得颤抖着,不敢贸然上前。
张馨儿看着哥哥,急急地道:“哥,你再别吹了!你看大姐姐现在伤得不轻,很危险!那些坏蛋已将她围起来啦!你赶紧去救救他!”
张阿牛被张馨儿这么一说,猛然记起那些曹兵在围攻他三人之时,有好几名也跑向貂蝉那边去了。他担心的向貂蝉注目看去,见此刻曹兵已将她团团围住,可能是慑于她刚才与许褚比武时的神勇气概和高超入圣的武功,而不敢贸然动手。
张阿牛惊骇的大呼道:“啊!貂蝉军师……!”
司徒南见貂蝉被众曹兵围在核心,不禁焦忧不已,思忖道:“如果……如果现在这个貂蝉要是让他们抓住了,那形势对我们这几个将是很不利的!”
突然,自他们旁边的屋顶上如旋风般飞下一人,她头下脚上的向围在貂蝉周围的那些曹兵俯冲而下,手中剑舞起一片寒光阵阵的剑网罩向众人。
这些曹兵只见头顶上空有团眩目的白光如虹般迅疾而下,还未看清是是怎么回事时,便有三人的头颅被绞飞向天。
士兵们忙舍了貂蝉,齐围向她。只见这少女,娇叱一声,幻起一片剑影,向着奔近身旁的二名士兵疾刺,只听“噗噗”两声利剑刺透皮肉的特殊声响后,紧接着便是两声惨嚎,那二人手捂前胸,抽搐了几下,一头栽倒在地,鲜血还从那剑洞里汨汨流出。
这少女正是刚刚从北门赶来的花铃。刚和那些伏兵赶到屋顶上,便见貂蝉身处危难之中,她忙跃身来助貂蝉脱围。
貂蝉见有人来救她,忙用手揉了揉那昏痛的头部,抬起来欲看是谁。
花铃撇下长剑,忙弯腰至貂蝉身旁,见貂蝉嘴角正在缓缓流血,忙关切的急急地问道:“貂蝉,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貂蝉闻言,忙抬起头,注视着她,惊喜的叫道:“啊!花……花铃!”
此时旁边的曹仁向花铃扫视了片刻,才惊问道:“哦?你……你不是那徐庶的妹妹吗?你怎么会到这……这儿啦!”
花铃闻言,从地上拾起长剑,缓缓地站了起来,怒视着曹仁,冷冷地道:“好久不见了,曹仁!你那一张丑陋的脸,一点也没变嘛!”
曹仁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怒道:“哼!臭丫头,你休逞口舌之利!今天,你是不是又想来和老夫一决高下了?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花铃双眼喷射出仇恨的怒火,她恨恨的道:“没错!现在,也许是我替哥哥报仇的大好机会,不过,我现在有比报仇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把貂蝉救出这里!”
貂蝉闻言,感激的注视着她,轻呼道:“花铃……!”
曹仁一听花铃竟是为救貂蝉而来的,忙勃然大怒道:“来人!把这臭丫头给我宰了!将仙女神将抓起来!”
曹兵们忙蜂拥着向他们俩挺枪奔来,来势气势汹汹,势不可挡。
花铃向后退了一步,冷笑着一举手中长剑,高声喊道:“兄弟们,给我狠狠地射!”
话音未落,只见两旁的屋顶上,豁然现出许多拉弓拈火箭的刘军,只听“嗖嗖嗖……!”一阵破空的锐器挟风之声响成一片,那箭如雨如蝗般密集地向那即将奔近花铃和貂蝉身旁的曹兵射去。
“啊……呀……”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那射来的火箭,一射中那些士兵,即将其衣服点燃,他们惨叫着,奔跑着,翻滚着……
曹仁见状大惊道:“什么?这城里竟还有这么多刘备的兵士?看来他们是先前早就安排好的!”
张阿牛见刘军们射下雨点般的火箭,他喃喃的道:“火箭……火箭!啊,对了!馨儿,跟我来!我突然想到一个救貂蝉军师的好办法了!”
说着,他拉起张馨儿就朝那被曹兵丢在墙角的油车跑去。张馨儿惊讶不解的问道:“哥哥,干什么?”
他一把推开一名曹兵,来到油车旁,他“嘿嘿”笑道:“这回有你们这些家伙乐的了!”
说完,他弯腰用手托起两个大油壶,看了看那一群身插火箭,正欲逃窜的曹兵,随即大喝一声,将手上的油壶凌空抛向他们。
“哗啦”一声巨响,那两只油壶,坠地破碎了,那油流了一地。火遇上油,立刻快速的熊熊蔓延燃烧起来。倾刻间,那些曹兵与地上的火光连成一片,凄厉的惨嚎声,叫骂声,惊叫声,烈火燃烧时“噼噼啪啪”的风声……交织成一首悲惨的交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