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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3技术回流,实业兴邦

    码头上早已是人山人海。曾珩亲自带着文武百官、格物院的工匠、以及闻讯赶来的百姓,翘首以盼。太极殿的侍卫们维持着秩序,却拦不住百姓们热切的目光,人群中不时响起“沈先生回来了!”“苏姑娘平安归来!”的欢呼,声浪一波高过一波,震得岸边的芦苇都微微发颤。

    商船刚一靠岸,沈砚与苏清沅便率先跳了下来。两人一身洗得发白的儒衫,沈砚的手臂上还缠着一圈未拆的绷带,那是在西洋钢铁厂偷师时留下的伤疤;苏清沅的发髻上沾着些许风尘,却难掩眉宇间的英气。他们快步走到曾珩面前,躬身行礼,声音铿锵有力:“陛下,学生幸不辱命,携西洋格物之学,归来复命!”

    曾珩快步上前,亲手扶起两人,目光扫过他们身后那群衣衫虽旧、却精神抖擞的学子,眼眶微微泛红。他拍了拍沈砚的肩膀,又看了看苏清沅手中紧紧抱着的木箱,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们受苦了!”

    “为了大靖,学生甘之如饴!”沈砚挺直腰板,转身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包裹,小心翼翼地递到曾珩面前,“陛下,这是学生与同窗们,历时三月,从西洋钢铁厂、机车坊偷师得来的炼钢、机车图纸。还有苏姑娘带回的西洋医学、纺织机械笔记,皆是西洋格物之学的精髓!”

    曾珩接过包裹,指尖触到油布的粗糙质感,心中涌起一股滚烫的热流。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高高举起包裹,对着码头上的百姓朗声道:“诸位乡亲!沈砚、苏清沅,以及三十名访学学子,远赴西洋,历经艰险,带回了强国富民的格物之学!从今往后,我大靖也能造出自己的钢铁,自己的蒸汽机车,自己的新式织布机!我大靖的工业,必将迎来新生!”

    “陛下万岁!”“沈先生万岁!”“苏姑娘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瞬间响彻泉州港的上空。百姓们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有的甚至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还记得,数年前西洋列强的坚船利炮,是如何在泉州外海耀武扬威;还记得,大靖的铁匠们,是如何对着西洋的钢材束手无策。如今,学子们带回了技术,带回了希望,他们怎能不激动?

    太极殿的朝会之上,气氛更是热烈得近乎沸腾。沈砚站在丹陛之下,手中捧着一卷绘制得密密麻麻的图纸,正在为满朝文武讲解新式炼钢炉的原理。

    “诸位大人请看,”沈砚指着图纸上的关键部位,声音洪亮,“西洋的炼钢炉,采用的是热风鼓风之法,能让炉温提升数百度,炼出的钢材质地坚硬,远超我大靖现有的熟铁。学生此番偷师,不仅记下了炉体的构造,还改良了鼓风装置,用蒸汽机驱动风箱,比西洋的人力鼓风效率更高!”

    工部尚书凑近图纸,眯着眼睛看了半晌,猛地一拍大腿,高声赞道:“妙啊!真是妙啊!如此一来,我大靖的铁甲舰,便再也不用依赖西洋的钢材了!”

    苏清沅也上前一步,捧着一本厚厚的医学笔记,躬身奏道:“陛下,诸位大人。这是学生从西洋女子医校习得的外科医术与护理知识。西洋人讲究‘消毒灭菌’,可大大降低术后感染的风险。学生还改良了西洋的织布机,采用齿轮传动之法,效率较之前又能提升三成!”

    太医院院判接过笔记,翻看了几页,眼中满是惊叹:“此等医术,闻所未闻!若能在大靖推广,不知能救下多少百姓的性命!”

    曾珩坐在御座之上,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了地。他知道,守旧派的阻挠、西洋列强的封锁,都没能挡住大靖求新求变的脚步。这些学子们带回的,不仅仅是技术图纸,更是大靖工业崛起的底气。

    “传朕旨意!”曾珩的声音响彻太极殿,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其一,即刻成立技术革新总局,由沈砚任总管,苏清沅主持医学分馆,统筹全国的技术革新事宜。格物院的工匠、西洋聘请的技师,皆归其调遣!其二,拨国库银二百万两,扩建机器制造厂,专门生产新式炼钢炉、蒸汽机车、织布机!其三,令各地官府,全力配合技术革新总局的工作,凡阻挠者,严惩不贷!”

    “臣等遵旨!”满朝文武齐声应和,声音震得殿顶的琉璃瓦都微微颤动。

    技术革新总局的牌子,很快便挂在了京城机器制造厂的大门外。沈砚与苏清沅,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们每日天不亮便赶到总局,与工匠们一起钻研图纸,改良器械,常常忙到深夜,连一口热饭都顾不上吃。

    沈砚的心思,全扑在了新式炼钢炉的建造上。他带着工匠们,按照图纸的尺寸,一点点打造炉体,调试鼓风装置。西洋的技师起初还抱着怀疑的态度,认为东方人根本造不出如此精密的机器。可当第一座改良后的炼钢炉点火,通红的钢水顺着出钢口滚滚流出,那坚硬的质地,连西洋技师都忍不住惊呼:“上帝啊!这比我们英吉利的钢材还要好!”

    消息传开,举国振奋。曾珩亲自来到炼钢车间,看着那通红的钢水,伸手摸了摸滚烫的炉壁,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沈砚,你做得好!”他拍着沈砚的肩膀,语气中满是赞许,“有了这样的钢材,我大靖的铁甲舰,便如虎添翼!”

    苏清沅则忙着两件大事。一是在京城创办第一所西式医馆,招收女弟子,传授西洋的外科医术与护理知识。起初,百姓们还对“女子行医”颇有微词,可当苏清沅亲手为一名被马车轧断腿的农夫做了缝合手术,农夫竟奇迹般地痊愈后,质疑声便渐渐变成了赞誉。医馆的门口,每天都排满了求医的百姓,苏清沅与她的女弟子们,常常忙得脚不沾地。

    二是改良新式织布机。她带着工匠们,将西洋的齿轮传动技术与大靖的纺织工艺相结合,造出了一种更适合江南织户使用的织布机。这种织布机,不仅效率高,还能织出各种精美的花纹。当第一批新式织布机运往江南,织户们试用之后,纷纷拍手叫好。江南的绸缎产量,一下子翻了两番,连西洋的商人都争相前来订货。

    机器制造厂的车间里,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一座座炼钢炉拔地而起,通红的钢水映红了工匠们的脸庞;一台台蒸汽机车的车架被组装起来,乌黑的烟囱直指云霄;一排排新式织布机被打包装车,运往全国各地。

    而最让百姓们振奋的,莫过于京汉铁路的动工。曾珩下旨,以京城为起点,修建一条直通汉口的铁路。沈砚亲自担任铁路总工程师,带着工匠们,穿山越岭,铺设钢轨。

    消息传到守旧派的耳朵里,却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以礼部侍郎为首的几名老臣,再次跳出来反对。他们联名上奏,称“铁路乃西洋奇技淫巧,破坏龙脉,惊扰祖先”,甚至暗中派人,在铁路工地散布谣言,煽动不明真相的乡民破坏施工。

    一日,京郊的铁路工地上,突然冲来了数百名乡民。他们手持锄头扁担,嘴里喊着“破坏龙脉,必遭天谴”的口号,冲进工地,将刚铺设好的钢轨掀翻在地,还打伤了几名工匠。

    消息传到技术革新总局,沈砚气得浑身发抖。他立刻带着一队护卫,赶往工地。只见工地上一片狼藉,钢轨散落一地,几名工匠躺在地上,伤口还在流血。乡民们则围在一旁,被几个穿着长衫的人煽动着,情绪激动。

    “乡亲们!”沈砚跳上一块高地,高声喊道,“铁路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它是造福万民的好事!有了铁路,江南的粮食,一日便能运到京城;京城的器械,一日便能送到汉口!这怎么会破坏龙脉?”

    “你休要狡辩!”一个穿着长衫的老者跳了出来,正是礼部侍郎的门生,他指着沈砚,厉声喝道,“铁路所过之处,山川震动,祖先不得安宁!你等此举,乃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沈砚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诸位乡亲,你们可知道,西北的垦荒百姓,为何能吃饱饭?是因为我们的抽水机,能引来黄河水灌溉农田!江南的织户,为何能过上好日子?是因为我们的新式织布机,能织出更好的绸缎!这些,都是格物之学的功劳!铁路,也是格物之学的产物!它能让我们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乡民们面面相觑,渐渐安静下来。他们想起了家里用的新式农具,想起了身上穿的漂亮绸缎,脸上的愤怒,渐渐变成了疑惑。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曾珩带着禁军,亲自赶到了工地。他翻身下马,走到人群面前,目光扫过那名煽动乡民的长衫老者,脸色冰冷。

    “将此人拿下!”曾珩厉声喝道。

    禁军立刻上前,将那名老者按倒在地。老者吓得面如土色,连连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曾珩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向乡民们,声音温和却带着力量:“诸位乡亲,朕知道,你们是被奸人蛊惑。铁路,是朕下令修建的。它不会破坏龙脉,只会造福万民。朕向你们保证,待铁路建成,你们坐着火车去汉口,只需三日便能抵达!你们的粮食,你们的布匹,都能卖个好价钱!”

    说着,曾珩指向工地旁的一台蒸汽机车模型:“诸位请看,这就是火车。它以煤炭为燃料,以蒸汽机为动力,速度快,载重量大。朕今日,便与诸位一同,见证它的威力!”

    沈砚立刻让人启动模型。蒸汽机车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车轮缓缓转动,拖着一节小车厢,在轨道上飞驰起来。

    乡民们看得目瞪口呆,脸上的疑惑,渐渐变成了惊叹。

    “这铁家伙,跑得真快啊!”

    “有了它,去汉口就不用走半年了!”

    “陛下说得对,这真是造福万民的好事!”

    人群中的议论声,渐渐变成了赞许。曾珩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转身对着禁军下令:“彻查此事!凡参与煽动乡民、破坏施工者,无论官职高低,一律严惩!”

    那名礼部侍郎的门生,被禁军押了下去。其他暗中捣乱的守旧派官员,也被一一揪出,罢官的罢官,流放的流放。经此一事,再也无人敢阻挠铁路的修建。

    京汉铁路的工地上,再次恢复了热火朝天的景象。工匠们与百姓们齐心协力,开山架桥,铺设钢轨。沈砚每天都守在工地上,亲自指挥施工,他的眼睛熬红了,人也瘦了一圈,却依旧精神抖擞。

    苏清沅也常常带着医馆的弟子们,来到工地为工匠们义诊。她看着沈砚忙碌的身影,看着那条越铺越长的铁路,心中充满了希望。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一年。

    大靖建国五百一十四年的仲夏,京汉铁路全线贯通的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

    首发仪式上,曾珩亲自登上了火车。这是大靖自主研发的第一台蒸汽机车,车头悬挂着一面鲜艳的大静国旗,车身则用红绸装饰着。沈砚与苏清沅,以及参与铁路修建的工匠代表、百姓代表,都登上了火车。

    “呜——”

    一声悠长的汽笛声响起,火车缓缓启动。车轮与钢轨摩擦,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速度越来越快。窗外的田野、村庄、河流,飞速向后倒退。车厢里的百姓们,兴奋地趴在车窗边,发出阵阵欢呼。

    曾珩站在车头,迎着呼啸的风,望着那条蜿蜒向远方的铁路,心中感慨万千。他想起了数年前,守旧派的阻挠,西洋列强的封锁;想起了沈砚与苏清沅远赴西洋的艰险,想起了工匠们日夜操劳的身影。

    如今,铁路通了,钢铁炼出来了,新式织布机也推广开了。大靖的工业,终于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火车一路向南,朝着汉口的方向飞驰。沿途的百姓们,纷纷涌上铁路旁的山坡,挥舞着旗帜,欢呼雀跃。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沈砚与苏清沅站在曾珩身后,望着窗外的景象,相视一笑。他们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大靖,将会有更多的铁路纵横交错,更多的工厂拔地而起,更多的百姓安居乐业。

    而这一切的背后,是无数大靖子民的汗水与智慧,是“以民为本,协和万邦”的初心,是生生不息、永不言败的民族气节。

    火车的汽笛声,在大靖的万里河山之上,久久回荡。那是工业的号角,是盛世的序曲,是属于大靖的,一个崭新时代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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