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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北疆战事一触发

    脚步声越来越近,陈无咎没动,手里的匕首还在滴着木屑上的灰。门一开,撞进来的是个浑身泥灰的汉子,左肩裂了道口子,血把半边衣裳都泡成了深褐色。

    他扑通跪下,膝盖砸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个竹筒,火漆封得严实,正面刻了个“烽”字,边缘还沾着冰碴和马粪。

    “少爷……北疆……出事了。”

    陈无咎一把接过,指尖划破火漆,抽出帛书。只扫了一眼,呼吸就沉了下来。

    “蛮族三部联军十二万,昨夜越黑水河,前锋距边城不足百里。守将请援,急!”

    帛书末尾,双印并列:陈家军虎符印,边城守令铁篆。假不了。

    他捏着帛书的指节发白,体内那座沉睡的祭坛忽然轻轻一震,像听见了远方战鼓。一股熟悉的躁动感顺着脊椎往上爬——那是杀意在召唤,还没开打,可血的味道已经飘过来了。

    他抬手把帛书甩给身后赶来的老管家。

    老管家接住一看,脸直接拉成一块冷铁:“这消息要是真,朝廷怎么没动静?兵部呢?巡防司呢?你一个后生崽子,难不成要自己扛刀上阵?”

    “等他们动嘴皮子,边城百姓早被剁成馅饼了。”陈无咎转身走向墙角,一把扯下挂着的玄铁披风,哗啦一声抖开,寒气四溢。

    他往身上一裹,扣链咔咔咬合,像给猛兽套上铠甲。

    腰间长刀随手一抽,刀鞘撞地,发出闷响。他一脚踩住鞘尾,刀刃缓缓归位,动作利落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我不带兵,不报备,不惊动任何人。”他系好刀绦,头也不抬,“轻骑,快马,三日内到黑风岭。”

    “你疯了?”老管家一步拦上来,“一个人去送死?还是说你当自己是天神下凡,一刀能劈开十万大军?”

    “我没那么大志向。”陈无咎抬起眼,“我只要赶到前线,让守军知道——陈家人没缩在京城喝花酒。只要这口气在,边城就不会塌。”

    老管家盯着他,声音压得极低:“你爹当年是怎么死的?不就是孤身赴援,结果陷在雪窝子里,连尸首都拖不回来?你爷爷到现在提起这事,夜里还会咳血!”

    陈无咎顿了顿。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可正因如此,才不能等。

    他往前走了一步,离老管家近得能看见对方眼角的皱纹:“老爷子能为北疆咳血三十年,我为什么不能为它跑一趟?”

    “我不是去打仗。”他声音低下去,“我是去告诉那些人——陈家的刀,还没锈。”

    老管家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拦。

    他知道拦不住。

    这小子从小就这样,表面吊儿郎当,骨子里倔得像块石头。前些日子装纨绔、挨家法、被人戳脊梁骨都不吭声,现在却一句话不说就要往枪口上撞。

    这才是最吓人的。

    他叹了口气,转身朝外喊了一声:“备马!最好的那匹!再拿两副干粮袋,三壶烈酒,快!”

    不多时,下人匆匆送来包裹。老管家亲自检查了一遍,塞进马鞍侧袋,又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两粒丹药递过去。

    “续力丸,别省着用。路上少吃生肉,晚上别睡雪地。遇伏别硬拼,留条命比什么都强。”

    陈无咎接过药,往怀里一揣:“谢了,老头。”

    “别叫我老头。”老管家瞪他一眼,“等你平安回来,我还要跟你算账——柳家那档子事,你到底知不知道危险?”

    “知道。”陈无咎笑了笑,“所以才走得急。他们既然敢在药里动手脚,下一步肯定要在我出城时设埋伏。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我先溜了。”

    老管家一愣,随即苦笑:“你早就打算好了?”

    “从发现毒不是喝的,是闻的那一刻就开始盘算了。”陈无咎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我不是去拼命,是去点火。一点小火苗,烧了他们的攻城梯,也烧了他们的如意算盘。”

    话音落,他转身出门。

    夜风猛地灌进来,吹得披风猎猎作响。门外石阶下,战马已备好,通体乌黑,四蹄踏雪,鼻孔喷着白气,焦躁地刨着地。

    陈无咎几步走下台阶,翻身上马,缰绳一勒,马儿仰头嘶鸣。

    老管家追到门口,抬头看着他,忽然喊了一声:“等等!”

    陈无咎回头。

    老人从袖中掏出一块青铜片,扬手抛来。他稳稳接住,低头一看,背面刻着一行小字:“陈门忠仆,代传令箭。”

    “拿着它,沿途暗桩见令如见我。”老管家声音沙哑,“要是……要是真撑不住,记得回头。家,还在。”

    陈无咎握紧那块青铜,点了点头。

    他不再多言,双腿一夹,战马如离弦之箭冲出府门。

    街道空旷,马蹄声清脆回荡。他一路疾驰,穿过几条小巷,忽然在一处拐角勒马。

    前方路口,三匹瘦马静静站着,马上三人蒙面戴笠,手按刀柄,挡住了去路。

    他冷笑一声,右手缓缓按上刀柄。

    就在这时,头顶屋檐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哒”——是机关弓弦拉开的声音。

    他眼皮都没眨。

    左手一扬,青铜片脱手飞出,直射左侧瓦檐。

    “叮!”

    火星四溅。

    一张藏在暗处的弩机被震偏角度,箭矢斜射入墙。

    下方三人脸色一变,拔刀扑来。

    陈无咎右腿一蹬马镫,整个人腾空而起,长刀出鞘,寒光一闪。

    第一人咽喉飙血,扑倒在地。

    第二人刚举刀格挡,手腕已被斩断,刀落地,人跟着跪下。

    第三人转身想逃,陈无咎凌空一脚踹中后心,将其踢飞数丈,撞翻一辆货摊。

    他落回马背,刀归鞘,动作干净利索。

    四周重归寂静。

    他低头看了看掌心,那块青铜片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手中——是刚才借力反弹时顺回来的。

    他掂了掂,塞进内袋。

    马儿不安地打了几个响鼻。

    他轻拍马颈,低声道:“没事,这才刚开始。”

    抬头望北,天际忽有一道赤光划过,像谁用刀割开了夜幕。

    他一扯缰绳,战马再度奔出。

    风卷起披风,刀柄上的红缨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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