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项目的推进越来越顺利,云舒也渐渐适应了忙碌的节奏。
这天晚上,云舒加完班,走出公司大楼时,已经是深夜。
街道上很安静,只有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一阵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云舒忍不住裹紧了外套。
她刚走到路边,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谢景辞温润的侧脸。
“云小姐,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谢景辞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
云舒愣了一下,没想到谢景辞会在这里。
“谢总,您怎么会在这里?”
“刚好路过,看到你公司还亮着灯,就等了一会儿。”谢景辞笑了笑,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上车吧,夜里凉。”
云舒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上去。
车厢里很暖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谢景辞递给她一杯温热的牛奶:“暖暖身子。”
云舒接过牛奶,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轻声道:“谢谢您,谢总。”
“不必客气。”谢景辞发动车子,缓缓驶离,“最近傅斯年,没少找你麻烦吧?”
云舒握着牛奶杯,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他断了我们的合作商,沈若薇也来找过我。”
谢景辞的眼神冷了几分:“傅斯年这个人,向来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没想到你会这么硬气,所以才会狗急跳墙。”
云舒轻笑一声:“我只是不想,再任人摆布罢了。”
谢景辞看着她嘴角的笑意,眼底闪过一丝温柔:“云小姐,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坚韧。”
云舒抬起头,看向谢景辞。路灯的光芒透过车窗,洒在他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他的眼神温润,带着一丝欣赏,让云舒的心里,莫名地安定下来。
“谢总,”云舒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您接近我,真的只是为了对付傅斯年吗?”
谢景辞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侧过头,看着云舒的眼睛,眼神认真:“一开始,确实是。傅斯年在商界树敌太多,我也想找个机会,挫挫他的锐气。”
云舒的心,微微沉了下去。
果然,和沈若薇说的一样。
谢景辞看着她眼底的失落,轻笑一声,继续道:“但后来,我发现,你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你不是依附男人的菟丝花,你是迎风而立的玫瑰。”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真诚:“云小姐,我现在帮你,不仅仅是为了对付傅斯年。更是因为,我欣赏你。”
云舒猛地抬起头,看向谢景辞。他的眼神真挚,没有丝毫虚伪,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别过头,看向窗外,掩饰住眼底的慌乱:“谢总过奖了。”
谢景辞看着她微红的耳廓,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专心地开着车。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在流淌。云舒喝着温热的牛奶,心里的那些烦躁和疲惫,仿佛都被这温暖的氛围抚平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云家老宅门口。
云舒解开安全带,看向谢景辞:“谢谢您送我回来,谢总。”
“应该的。”谢景辞递给她一个盒子,“这个,送给你。”
云舒接过盒子,疑惑地看着他。
“打开看看。”
云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精致的保温杯,杯身上刻着一朵小小的玫瑰。
“最近天气冷,你经常加班,记得多喝热水。”谢景辞的语气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云舒握着保温杯,心里暖暖的。她抬起头,看着谢景辞,真诚地说:“谢谢您,谢总。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谢景辞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嗯。谢总再见。”
云舒下了车,看着谢景辞的车缓缓驶离,消失在夜色中。她握着手里的保温杯,站在门口,久久回不过神来。
谢景辞的出现,就像一道暖阳,照进了她布满阴霾的世界。
她不知道,这份温暖,是真是假。但她知道,此刻的她,是真的感到了安心。
云舒转身走进院子,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路灯下。
是傅斯年。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身姿挺拔,却透着一股落寞的气息。他的目光沉沉地看着云舒,眼神复杂。
云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没想到,傅斯年会在这里等她。
“你怎么来了?”云舒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耐烦。
傅斯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手里的保温杯,眼神越来越冷。
他等了她整整一个小时,看到的却是她从谢景辞的车上下来,手里还拿着谢景辞送的礼物。
一股浓烈的醋意,猛地涌上心头。
傅斯年一步步走向云舒,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冷。他看着云舒的眼睛,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质问:“他送你回来的?”
云舒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毫不退让:“是。傅总,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进去了。”
傅斯年没有理会她的话,他的目光落在那个保温杯上,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穿:“他送你的?”
云舒握紧了手里的保温杯,心里的烦躁越来越盛:“傅斯年,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傅斯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失控的怒意,“云舒,你别忘了,你曾经是我的妻子!”
“那是曾经!”云舒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傅斯年,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和谁在一起,收谁的礼物,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傅斯年看着她眼底的决绝,看着她紧紧握着那个保温杯的样子,心里的疼痛和怒火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崩溃。
他猛地伸出手,想要抢过那个保温杯,语气带着一丝疯狂:“我不准你收他的东西!不准你和他在一起!”
云舒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迅速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像看一个陌生人:“傅斯年,你疯了!”
傅斯年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云舒眼底的恐惧,心里的怒火瞬间熄灭,只剩下无尽的疼痛。
他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迷茫,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云舒……”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祈求,“别离开我,好不好?”
云舒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满满的疲惫。
她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决绝:“傅斯年,晚了。”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进了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傅斯年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身体僵硬得像一尊雕塑。
晚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他的心,也像这晚风一样,冰冷刺骨。
真的,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