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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毕竟,宗人府断案,从来都是胳膊肘往内拐的偏袒宗室黄带子,无一例外。

    卓泰心里很明白,混底层的人,若是没有几分泼皮无赖的烂德性,根本混不开。

    今天的事情,归根到底,其实是章七对卓泰的一次试探。

    古语有云,良禽择木而栖!

    章七犯了事,卓泰罩得住他,那没的说,从此以后可以放心大胆的跟着卓泰混。

    若是卓泰罩不住他,章七又何必跟着卓泰倒霉呢?

    所谓忠诚的前提,必然是强悍的实力!

    正好是用晚膳的时候,章七却磨蹭着不肯走,卓泰哑然一笑,便叫了他一起用晚膳。

    卓泰的晚膳,一般情况下,都是八菜一汤。

    这么多菜,卓泰肯定吃不完,正好赏给身边伺候的人。

    正所谓,卓泰吃肉,身边的心腹跟着啃骨头,外围的下人们也有机会分点残羹剩汤。

    在这个食物紧缺的时代,绝大部分草民,连饭都吃不饱,更别提吃肉了,他们像是卑贱的蝼蚁一般,只是勉强苟活着罢了。

    章七属于是吃油了嘴的家伙,举凡天上飞的,海里游的,他啥没吃过?

    所以呢,卓泰也没特意吩咐加菜,依旧是八菜一汤的老规矩。

    落座之后,章七望着圆桌上的菜式,小声说:“叔父,您也太过节俭了。”

    卓泰不动声色的说:“我也想改善改善伙食,只可惜,手头甚紧啊!”

    章七赶紧站起身子,拍着胸说:“请叔父放心,打今儿个起,侄儿每月必孝敬一千两的伙食银子。”

    卓泰摇了摇头,说:“总是玩空手套白狼的歪门邪道,迟早要栽大跟头。”

    “哦,那依叔父之见?”章七听出话里有话,赶紧追问卓泰。

    卓泰举起酒杯,自饮了一口,从容的说:“不如开一座百耍院,里边啥都有……”

    实话说,卓泰去过很多高档的私人会所,那里边的各种新颖玩法,秒杀了如今的整个青楼业界。

    “叔父,啥叫百耍院?”章七瞪圆了眼珠子,想问个究竟。

    “前边是酒楼,中间是唱戏的、说书的、玩杂耍的、卖艺的,后边嘛,你懂的……嗯,自然也少不了赌钱的……”卓泰一连串的专业术语,把章七彻底整懵了。

    自从清兵入关后,朝廷一直大力禁赌。

    可是,赌博的行当,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在外城茁壮成长,方兴未艾。

    赌博最大的风险,是被官府查抄了。

    呵呵,章七是正经的黄带子,有他罩着的外城赌场,谁敢来查?

    章七听得眉飞色舞,心潮澎湃,恨不得百耍院马上就开张。

    这个时候,卓泰顺势泼了一盆冷水:“这种见不得光的赌钱买卖,必须短平快,只要积累了几万两银子,咱们就可以彻底转行,干更大的买卖了。”

    “啥买卖?”章七目不转睛的盯着卓泰,急得直搓手。

    卓泰笑了笑,说:“盐茶绸马粮,关外的老山参,西洋的钟表和玻璃炕屏,可都是了不得的大买卖。”

    当老大的,如果不擅长画饼,肯定不是一个好老大!

    经过卓泰的提点,章七的干劲,简直要冲天!

    “不过,你听好了,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该硬的则硬,该软则软,买卖才能长久,懂么?”卓泰举起酒盏,和章七轻轻的一碰,“甭急,慢慢的学吧。”

    散席之后,已是夜禁时分,卓泰便安排章七,住到了客院里。

    既然要用章七,就要让他感到安心。

    反正吧,卓泰此前也没客可留,那座客院就算给章七专用了,又有何妨?

    在大清,若是在别人家里,有了专属的客房,彼此的关系,还用问么?

    谁曾想,厚脸皮的章七,居然待在客房里不肯走了。

    卓泰得知消息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章七具备了干大事的潜质。

    自古以来的王侯将相,哪个不是厚颜无耻之徒?

    次日早上,卓泰早早的起了身,用罢早膳后,坐在花厅内喝茶,等鄂尔泰来作客。

    巳时三刻,鄂尔泰提前一刻钟到了西院这边的门口。

    卓泰接到鄂尔泰的名帖之后,放下手里的茶盏,亲自去门前迎接。

    鄂尔泰惊讶的看见,卓泰居然出现了门前,他不禁心头猛的一暖。

    “毅庵兄,劳你久等了。”卓泰快步走下台阶,一把扶住了鄂尔泰的胳膊,不让他扎千行礼。

    江湖,真的不止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练达皆学问。

    鄂尔泰深深的看了眼卓泰,嘴上没说啥,心里却颇有感觉。

    卓泰领着鄂尔泰,并肩往里走。

    鄂尔泰这还是头一遭进亲王府,难免有些好奇的四下张望。

    卓泰见状,索性放慢了脚步,积极的充当导游的角色。

    “照规矩,亲王府的正门上,纵九横七,共六十三颗镶金的门钉……”

    “喏,这是我阿玛担任安北大将军之时,从蒙古人手里抢来的红珊瑚树……”

    “毅庵兄,请看这边,这也是我阿玛抢来的宋代《读碑窠石图》……”

    卓泰一连介绍了十几样物件,件件都是常宁抢来的宝贝。

    鄂尔泰的家里也有一幅宋代的《溪山行旅图》,那是他玛法(祖父)带兵南下的时候,从别人家里抢来的宝物。

    “我玛法当年也干过类似的事情!”

    卓泰和鄂尔泰,相视一笑。

    随着这一笑,原本若有若无的隔膜感,也跟着消散了一大半。

    鄂尔泰的阿玛鄂拜,曾任国子监祭酒,妥妥的旗下大知识分子。

    至于鄂尔泰本人呢,他也是正经考出来的举人出身,自然是满腹诗书。

    卓泰虽然没有功名在身,却也是寒窗苦读过十余载的文化人。

    他们两个凑到了一块儿,还真有说不完的话。

    用午膳的时候,鄂尔泰忽然举杯说:“卓兄若不嫌愚弟那里的茅舍简陋,诚邀相聚。”

    卓泰一边含笑答应了,一边心想,难怪鄂尔泰的官运不畅,很可能是身上的书呆子气过重了。

    不管是在宫里当差,还是混在官场,察言观色和熟悉游戏规则,都是基本功。

    鄂尔泰在酒桌上邀请卓泰去他那里作客,这显然就是不大成熟的表现。

    因为,大清的官场上,有个不成文的潜规则:酒桌上说的话,不能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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