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很多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一个人在山野外面发现一座金矿,兴奋过后,也得发愁,该怎么把金子挖出来。
反正,微博是要注册的。
张骆很清楚,它即使到了十五年后,也仍然是一个巨头式的存在,影响力极大。
而微博到了后期,更是有很多的变现手段。
其实,说来也很奇怪。他竟然一直到高考结束以后,才申请了QQ号这些。在那之前,他也就是去网吧打游戏,从来没有想过要申请这些社交帐号。也因为这个原因,他其实在高考之后,跟很多以前的同学都没有任何联系。
就在这个时候,家里电话响了。
张骆去接电话。
他以为是找他爸妈的电话,结果竟然是李玫打来的。
“张骆,你的酬劳我给你申请下来了,你自己有银行卡吗?我给你打到银行卡账号,还是怎么给你?”
张骆:“我怎么会有银行卡,你等一下,我问一下我爸妈的银行卡号,等会儿再给你回过去,行吗?”
“行。”李玫说,“这就是我的手机号,你看得到吗?”
电话机上有显示。
张骆说可以。
“对了,李记者,你有QQ吗?要不我加你QQ发给你吧?银行卡号数字太长,电话里说容易报错了。”
“行啊,那你加我。”
张骆没想到,这一世,他QQ加的第一个好友,竟然是李玫。
张骆去找了找家里的银行卡——他们家的银行卡,一般都分散放的,常用的那张,放在一个花瓶里。这主要是为了防贼。张骆翻出花瓶里那一张,加了李玫的QQ,给她把卡号发了过去。
又说:谢谢李记者。
李玫:什么李记者啊,别扭死了,以后喊玫姐。
张骆:好的,玫姐。
李玫:你这QQ号,刚申请的啊?
张骆:对,今天家里刚买的电脑。
李玫:我说呢,这么新的一个号,回头财务那边打款了,我跟你说,或者你收到了告诉我一声,免得我隔三岔五去催。
张骆:好嘞,玫姐。
李玫:对了,今天晚上你们和许老师采访那一段会播出,你们李老师跟你们说了吗?
张骆:说了,我爸妈严阵以待,就等着看。
李玫:你镜头挺多,值得他们等着看。
张骆:啊?我的镜头很多吗?这不是给许老师的采访吗?
李玫:许老师这一段有三分钟,你和李妙妙的片段有差不多四十秒。
张骆一看,心想,那是挺多。
李玫:效果不错,我们新闻部的人都对你的反应评价很高。
张骆:嘿嘿。
李玫:咱们上午的素材也带回台里了,大家对你的表现印象深刻,有同事还提出来,想要约你做我们电视台的特邀记者。
张骆:我?
李玫:大家开个玩笑,不过,你确实挺适合做媒体工作的,你的反应力、表现力都很好,适合上镜。
张骆: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李玫:你是网瘾少年吧?
张骆:怎么突然话题转到这儿来了?
李玫:你家今天刚买的电脑,你回复我的速度怎么这么快?你这打字手速可以啊,都比得上我们的专业编辑了。
张骆惊讶到了。
这种小细节,李玫竟然都注意到了。
也是他的疏忽。
张骆:打字快是因为我们从小学开始就有电脑课,电脑课的电脑也没法儿连网,所以基本上就是在练打字好吗?
李玫:你就狡辩吧,真当我不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小男孩经常去网吧呢。
张骆:玫姐,你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张骆:虽然我确实也会去网吧。
李玫:好好上学,别成网瘾少年。
张骆:好好上着呢,有许老师这样的老师在,谁能成网瘾少年啊。
李玫:也是,许老师确实是我见过的、最负责任的老师之一了,采访她以前教过的几个学生,大家说起她,都是从内心深处感谢她。
张骆:玫姐,你在二中上学的时候,许老师教过你吗?
李玫:没,没教过我,不过,其实我跟她打过一次交道,也是因为那一次交道,让我主动接了这一次的活,能有机会帮帮她,我挺乐意的。
张骆:什么事啊?
李玫:跟你说这么多呢,懒得跟你说,你好好上学吧,少上点网。
张骆:行吧。
李玫:你们许老师真是一个好老师,要是班上有同学耍混,不买她的账,欺负她,你帮我骂回去,算姐欠你一个人情。
张骆心里咯噔一声。
李玫这番话,背后所透露出来的感情,可不像是一个简单的“交道”啊。
当年许水韵做了什么,让李玫心中感激至今?
啊,最烦谜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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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们一家三口吃了晚饭,罕见地坐在一起看起了新闻联播。
平时除了他爸偶尔看看,张骆和他妈都不看这个。
虽然看新闻联播是一个好习惯——
真正会看的人,是会在里面看信号的。
能从新闻联播里去读信号的人,到哪里都可以得到重用。
张骆看着新闻联播,想起这些往事,心生感慨。
只是,这不仅是能力,也是性格。
让张骆日复一日地坐在这里看新闻,看那些他并不感兴趣的东西,他很受煎熬。
要逼迫自己一下吗?
张骆确实没有太多动力。
如果说政治这门课会考时政也就算了。
但至少在他读书这几年,包括高考,政治都是一门非常考得非常死板的学科。无论什么时候,都考得千篇一律,甭管题干多么贴近时政,解题思路以及拿分点都是那老三样。
再说了,他一个学理科的人,高考根本不考政治,不需要他在上面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