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的窒息感极其强烈,周南枝甚至怀疑自己的脖颈会这样被直接拧断。
以她对傅铮的了解,他不是做不出来。
只是没想到……再次看见他如此失控的模样,竟然是因为自己吃了避孕药。
呵呵……这难道也要怪她吗?
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要挣扎,脑袋向后仰,试图以此争取一点呼吸。
“我不想喝,可您不也没阻止么?”
此时说话无比费劲,可她还偏要说,要让傅铮听清楚。
“那可是您女朋友的好意,我哪里敢拒绝?”
一句话堪堪说完,傅铮双手收得更紧,凌厉的目光恨不得在身下人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此刻周南枝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想听。
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分明是故意的!
当年拿钱离开的时候干脆得很,这份混着避孕药的鸡汤送到她面前,怕是恰好如了她的愿。
拇指恰好压在那脆弱的喉咙**,女人的咽喉正被他掌控着。
她那脆弱的脉搏和呼吸都由他控制着……
可惜不能就这样杀了这个狠心无情的女人!
“周南枝,你给我听好了。”男人忽然沉下身,几乎是贴着她耳廓附近的肌肤,咬牙说:“别以为我同意投资,你就万事大吉了,可以对我阳奉阴违,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实验室不复存在,让你背上这辈子都还不上的巨额债务。”
“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耍花招,赶紧把你的身体养好,早些怀上孩子,对大家都好。”
被卡着咽喉开不了口,周南枝不再挣扎,能维持呼吸已经不容易了。
他的话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她只觉得可笑。
给鸡汤里放避孕药的是江以此,这人冲她发什么火?
只因那是他爱的女人,而自己只是一个生育工具,便可被他随意凌辱糟蹋吗?
早知有今天,她何必听他的话乖乖待在医院里?至少可以免于来自他身边人的明枪暗箭。
傅铮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放开她的脖颈后又开始了下一轮进攻。
他从未离开她的身体内,可周南枝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张情事最终草草结束,周南枝趴在病床上,疼痛让她无比疲倦。
如果可以就此长睡不醒就好了。
只要不醒来,就不需要面对命运带来的无可奈何。
门“砰”的一声重重摔上,周南枝在黑暗中扬起嘴角。
身体十分不适,但她现在必须离开了。
而逼她决定逃走的,是傅铮自己。
半夜凌晨三点,周南枝拖着一身的疼痛来到实验室。
在她自己的办公室里有一间小屋子,本是为加班后临时休息准备的,近期倒多次成了她休息恢复能量的地方。
将办公室门反锁,周南枝一沾床倒头就睡。
她没去清理身上的泥泞。
才吃了避孕药,也许不会怀孕,怀了也没事,但是此刻,她很累。
次日一早,周南枝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她不在实验室工作的这段时间,阿琪会替她处理一些工作,自然也会进出她的办公室。
周南枝迅速套上衣服开门,阿琪见到她没有特别惊讶。
“老大,您……”
原本有工作上的事想同她说说,阿琪却被对面人脖颈上的痕迹吸引了注意。
昨天在医院的时候好像还没有……是她没注意到吗?
周南枝不以为意,一派坦荡的模样:“什么事?说。”
阿琪回神,赶忙道:“也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您竟然过来了,近期实验室没有特别要紧的事,除了昨天我提到的慕总,他特意叮嘱我,在您回实验室后一定要通知他一声。”
“没有特别要紧的事?”周南枝再度收紧眉头:“我才几天不在,连我最近为什么忙碌都忘了是吗?”
如果不是为了那一项目,她至于那么着急找投资,跟傅铮做交易么?
“从基因方面入手,达到优生优育的目的,这一项目并不好做,我似乎没有听你说起过项目有任何突破性的进展,这就是你说的,不要紧?”
阿琪轻咬下唇:“这个项目是您亲自带领的,您最近在养病,傅总交代过,不能拿工作来打扰您……”
“你听他的?”周南枝嗤笑打断道:“那你去给他当助手吧。”
亏她还心安理得的休养,合着连她的人也瞒着她。
不仅瞒着她,还胳膊肘往外拐,说那狗男人的好话!
“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傅总他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而且您这段时间确实太辛苦了,休整几天……天不会塌下来。”
周南枝是生气的,但最终又只化为一声长叹。
“在你看来,我有资格休息吗?”
不看这一次投资,整个实验室面临解散,她这时候不辛苦些,还能什么时候辛苦?
“阿琪,你是我的助手,有些事我不方便做的时候,就得交给你,就像这次,我在住院,那么实验室内的一切,你本不该对我有隐瞒。”
严格来说也不算隐瞒,是自己没问,她也就没有特意提及。
“不论我的身体如何,这一项目进度必须加快,它关乎我们实验室的荣誉存亡,如果……”周南枝沉了沉嗓音:“你不想再让我如此辛苦,就按我说的去做,傅铮不能全信,capital资本只是我们向上爬的一块垫脚石。”
利用傅铮,她一点也不愧疚。
他们之间到底是谁欠了谁的,又是谁伤害了谁,已经牵扯不清了。
“可是……”
眼前女人脖颈处的红痕无比刺目,阿琪不是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傅家少爷目前还没有明确公开婚约信息,可有关傅家未来儿媳妇人选的传闻从未断过。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周南枝,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
阿琪不再反驳,应声点头。
她离开时,周南枝叫住了她:“把实验室门禁给我打开,非实验室成员不得入内。”
阿琪下意识问了一嘴:“那傅总呢?”
锐利的目光射来,阿琪捂着嘴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