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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投资之神:别人炒股我炒总统

    小林公馆门口,林枫倚着门框,目送李路狼狈地消失在街角。

    新负责人?

    他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李路大概不会想到。

    这个听起来威风凛凛的“欧美情报研究所”,花名册上白纸黑字列着的职员,从头到尾就只有影佐兰子孤零零一个名字。

    门口这些持枪站得笔直的兵,车库里那几辆漆皮锃亮的装甲车。

    全是借了“特种军需”的名头从别处调拨来的,跟研究所半个大子的关系都扯不上。

    就连这座气派的小林公馆,最初也是满铁上海调查所借给他的落脚处。

    后来他手头宽裕些,后来他索性掏钱买了下来。

    用的是倒腾药品和紧俏物资挣来的款子。

    说起来有趣,这研究所自打挂牌起,参谋本部那边连一个铜板的经费都没拨过。

    倒贴进去的反而不少,为了各处打点关系,那些高仿的古玩字画送出去一摞又一摞。

    如今这烧钱又费神的空壳子,总算有人欢天喜地抢着接过去。

    包袱甩了,也好。

    李路几乎是撞开自家房门的。

    他冲到桌前,抓起凉透的茶壶对嘴灌了一大口,胸口那团火却烧得更旺。

    看门士兵那轻蔑的表情,木村那轻飘飘的眼神,反复在他眼前闪现。

    砰!

    他猛地将茶杯扔在地上,瓷片溅了一地。

    他咬着后槽牙,从齿缝里挤出声音。

    “等着……”

    “等任命正式下来,等菜菜子小姐到了上海。”

    “我要你们,一个个,跪着爬过来!”

    几天后,一架美军的C-47运输机在夜幕的掩护下,从一处秘密机场起飞。

    引擎的巨大轰鸣中,机身微微震颤。

    林枫靠在舱壁上,透过狭小的舷窗,看着脚下那片被战火啃噬得支离破碎的故土。

    一点点模糊、缩小,最后彻底被浓云吞没。

    他知道这片土地将要经历的更多苦难,胜利的黎明前还有最深的黑暗。

    但此刻,他在这架飞往大洋彼岸的飞机上,奔赴一个能搅动未来棋局的关键节点。

    当飞机降落在华盛顿,踏上1940年的阿美莉卡土地时。

    一股与上海截然不同的空气扑面而来。

    和平,繁荣,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奢靡。

    宽阔的街道上车水马龙,闪烁的霓虹灯勾勒出不夜城的轮廓。

    咖啡馆里飘出慵懒的爵士乐。

    衣着光鲜的人群脸上看不到一丝对战争的恐惧。

    林枫在街边站了一会儿。

    这幅景象,与他离开上海前。

    在闸北废墟边看到的那个抱着孩子、眼神空洞的母亲,形成了两个割裂的世界。

    世界的天平,在这一刻倾斜得如此荒谬。

    这条路,必须走下去。

    非走不可。

    他此行的公开理由是寻找药品原料供应商,但一个更隐秘的目的,是来见一个人

    杜鲁门。

    此时的杜鲁门,正陷入政治生涯中最深的泥潭。

    夜色中,林枫在一处僻静街角找到了那辆著名的老旧福特竞选车。

    车内,未来的总统正和衣蜷在后座,眼镜歪斜,满脸倦容,手边散落着选民名单。

    这副落魄景象,与林枫记忆中那位在波茨坦会议上强硬、

    后来下令投下原子弹的总统形象,重叠在一起,生出一种时空错乱般的滑稽感。

    林枫没直接上前。

    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封信,走到车窗边,轻轻敲了敲。

    叩,叩叩。

    杜鲁门猛然惊醒,眼神里充满了疲惫与警惕,手迅速摸向座位下方。

    那里藏着一把左轮手枪。

    “谁?”

    林枫用清晰的英语说道,

    “晚上好,杜鲁门参议员。冒昧打扰。”

    同时将信封从车窗缝隙平稳地递了进去,

    “别紧张,我不是记者,也不是什么麻烦人物。”

    “或许您可以先看看这个。”

    “来自您远在上海的侄子,詹姆斯·杜鲁门少校的问候。”

    杜鲁门的警惕稍减,但疑惑更深。

    握着枪的手却没有松开。

    “詹姆斯?”

    他迟疑地接过信封,借着昏暗的街灯,抽出里面的信纸和一张照片。

    信确实是詹姆斯的笔迹,简短提及了他在上海的工作,并着重写道。

    “林枫先生是位值得信赖的朋友,曾在数次棘手事务中提供关键帮助,我个人深表敬佩。”

    照片则是詹姆斯与林枫在上海某次社交场合的合影,看上去挺熟络。

    杜鲁门看看照片,又抬眼仔细打量了一下车外这个沉静的东方年轻人,

    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一些。

    “詹姆斯很少这么夸人。”

    他推开车门,

    “外面冷,上车说吧。”

    车内空间狭小,弥漫着旧皮革和烟草的味道。

    林枫坐进副驾驶,没有绕弯子。

    “詹姆斯是个正直的朋友,他托我问候您。”

    林枫开口,语气平稳,

    “此外,我本人对您目前的处境……有些或许冒昧的看法。”

    杜鲁门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苦笑,

    “看法?”

    “连白宫的主人都认为我该体面退场了,你一个远道而来的朋友,能有什么看法?”

    林枫的语气平静却有力,

    “恰恰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您该退场,”

    “您每多站一天,就多一天被记住。”

    “彭德格斯特那案子让您丢了靠山,可也甩掉了包袱。”

    “现在大家眼里看到的,是个睡在车里、靠两条腿和一张嘴去挣选票的杜鲁门。”

    “不再是哪个政治家族的木偶。”

    “这本身,就是个好故事。”

    杜鲁门没吭声,只是听着。

    林枫的话,精准地刺中了他内心最矛盾的地方。

    他继续道。

    “您的对手斯塔克州长风头正劲,代表的无非是另一种老派势力。”

    “而您,参议员先生,您有他们没有的东西。”

    “那些年在基层实实在在干过的经验,您了解普通大兵、农夫、工人多难,还有……”

    他稍作停顿。

    “您身上那股密苏里人特有的韧劲儿。”

    “这不是锦上添花,这是到了紧要关头,人们心里真正认的东西。”

    他拿出一张不记名支票,数额足以支撑一场节俭但有效的最后阶段冲刺竞选。

    “这不是馈赠,更不是贿赂。您可以把它看作一笔‘政治风险投资’。”

    “我投的不是包赢的局,是我看好的一种可能,一种不肯趴下的劲头。”

    “我相信,一个讲原则、懂实际、摔倒了还能爬起来的人,将来或许真能让这个国家变得好些。”

    “一个更健康、硬气的阿美莉卡,对眼下这个一团糟的世界,总不是坏事。”

    杜鲁门盯着那张支票,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内心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斗争。

    接受一个外国人的政治献金,风险极大。

    可眼前的绝境,加上林枫这番精准又毫不谄媚的分析,像根救命稻草,让他没法轻易推开。

    良久,杜鲁门抬起头,

    “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你想要什么回报?别拿‘为了世界未来’那种空话搪塞我。”

    林枫迎上他的目光,坦然道。

    “短期看,我希望在未来的阿美莉卡尽可能的打败岛国。

    “战争早一天结束,那边的人就少受一天罪。”

    “长期看,正如我对詹姆斯所说,我相信投资‘人’本身。”

    “我看过太多短期利益交换带来的灾难。”

    “至于回报……”

    “如果有一天,您身居能够影响政策的位置,”

    “我希望您在做关于远东、关于战争的决策时,能记得今夜我们这场谈话。”

    “记得在世界的另一端,战争的真实代价是什么。”

    “这就足够了。”

    又是一阵沉默,只有车外偶尔驶过的车辆声。

    最终,杜鲁门缓缓呼出一口气,没有去碰那张支票,而是说。

    “我饿了。我知道附近有个小餐厅。”

    “我们……可以边吃边继续聊。”

    关于远东,我想听听第一线的声音,不是国务院那些官样文章。”

    林枫知道,防备的坚冰,已经裂开了一道缝隙。

    他微笑点头。

    “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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