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长卿和柳毅凡分别发出指令后,柳毅凡带月儿回到大屋,贺志刚正坐在桌边跟韶华聊着什么。
桌上放着五枚黑乎乎的手雷。
“三少,我担心明日火力不足,又给你做了几枚加料的手雷,这回别管啥千牛,都够喝一壶的。”
柳毅凡笑了。
“月儿,你跟尚家兄弟一人一枚,我留两颗,穆嫣然知道咱有火器,我怕她的人穿内甲,甲胄可防刀剑,但总不至于防毒吧?”
月儿点点头:“你说的很有可能,穆嫣然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可能打无把握之仗?我明天早上给他们,再教他们如何使用。”
“这是避毒的药丸,你们上场前含着,我这手雷里除了毒药什么都没有,壳子是纸浆做的,炸不坏人,最好跟对方缠斗时用,这药粉附着性极强,除非对方一直闭气,但好像不太可能。”
贺志刚边说边拿出个小葫芦,放在了桌上。
柳毅凡这下心里有底了。
“要这么看我都未必能上场,月儿他们三个要是赢了,直接三比二结束比赛,估计能把穆嫣然气死!”
韶华依旧一脸担忧:“三郎切莫大意,要知道南越人也擅长用毒,否则贺大哥就不用给你解毒丹了,明日我都想去校场。”
柳毅凡忙摇头:“那可不行,他们对付我和月儿难,害你可太容易了,你还是在家待着,等我们凯旋。”
贺志刚走后,柳毅凡和月儿开始检查作训服。
其实柳毅凡也没那么菜,起码军训过,体能和敏捷度咋也比普通的书生强。
检查完装备,三人早早歇息,韶华和月儿都没敢亲近柳毅凡。
第二天一早,尚家兄弟就到了清吏司,月儿将避毒丹和纸浆手雷交给他们,详细讲了用法,尚家兄弟冷傲的脸上,居然也露出一丝坏笑。
“你们俩莫以为打架全靠实力,别管用啥办法,赢就行,以后想进步,多来清吏司转转。”
看着柳毅凡和月儿一身黑色作训服,尚家兄弟看看自己身上的长衣短打,一脸羡慕。
“这是我府卫的专用作战服,你们俩真赢得比赛,我送你们俩一套便是。”
尚家兄弟忙对柳毅凡拱手,一行人策马奔了西城校场。
今日是南诏跟南越最后一日大比,而且是生死局,不但鸿胪寺和监察院官员到场,吏部、户部甚至兵部都有官员到了,芦棚里挤得满满登登。
更夸张的是,西大营门口还聚集了好些士子和金陵少女,看见柳毅凡策马过来,举着横幅呐喊助威。
“三少我爱你,三少我永远支持你,三少威武……”
喝彩声络绎不绝,校场内南诏南越的官员听得清清楚楚。
柳毅凡等人一入场,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因为柳毅凡和月儿,还有四名暗卫的作训服实在太亮眼了,身上带的枪械也没几个人见过。
今日柳毅凡不可能去南越的芦棚,他和月儿还有尚家兄弟直接到芦棚下的台子上坐定,四名暗卫持枪站在身后,柳毅凡此时一改儒雅的书生模样,大马金刀,颇有武将之风。
“福大人,柳三郎才真像司南伯的儿子,虽是书生,但骨子里的将门骨血掩饰不住啊。”
福海点点头:“一介书生,敢上擂台跟六品武师比武,就凭这份胆气,放眼南诏,何人敢比?”
杜仲和福海说话声音可不小,柳毅云和不少礼部官员就在他们身后,柳毅云的脸黑得像头驴,周围官员的鄙视和嘲讽毫不掩饰。
很快对面的台子上,以宋千牛为首,五名武士也上场了,除了身高两米多的宋千牛光着膀子,剩下四名武士居然穿着软甲,其中一人身材娇小,是个女人。
柳毅凡嘴角一歪,笑了。
“还好贺师兄机灵,果然对方有准备,宋千牛连上衣都不穿,莫非穆嫣然觉得他们赢定了?”
月儿叹了口气:“五局三胜制下我们少一人,等于先输一局,所以每一局都要全力以赴,第一仗我来,尚家兄弟,你们看这些南越武师的招数,我尽量拖延时间。”
说完月儿起身站在了台子边上。
对方五名武士实力都超过己方,除了福海面无表情,南诏官员的脸色都很难看。
南诏重文轻武,南越穷兵黩武,看着双方实力对比,有些南诏官员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锣声一响,杜仲起身站在了芦棚前面,举起个铁皮喇叭。
“南诏南越演武大比开始,采取五局三胜制,不限武器,限时一炷香,若对方认输,比赛立刻停止,一炷香之内未分胜负算打和,双方可有异议?”
柳毅凡起身点点头。
对面宋千牛也点点头。
战鼓声响起,南越一名身材健硕的武士,手持铁枪,率先跳下了擂台。
月儿几乎同时也纵身跳下了擂台。
筷子粗的信香点燃,一声锣响,南越武士拖着长枪快速冲向了月儿,距离月儿还有两丈的时候,双脚蹬地跳起一人多高,铁枪做棒,呜的一声砸向了月儿。
就在南诏官员的惊呼声中,月儿不退反进,就在壮汉身子下落的瞬间,长剑贴着枪杆上削,二人交错间,壮汉的肋下的软甲已经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如果不是壮汉穿软甲,这一个照面,人已经被开膛了。
错身后,月儿长剑炸开数道剑影,刺向了壮汉,双方立刻缠斗在一起。
一寸长一寸强,壮汉的长枪足有一丈,可月儿一直贴身缠斗,剑光避开对方要害,气得壮汉嗷嗷叫,长枪竖起拼命格挡,完全处于劣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壮汉必输无疑。
果然在信香即将燃尽的时候,月儿的长剑削落了对手的铁枪,剑尖钉在了他咽喉上。
“第一局,南诏胜!”
一声鼓响,鸿胪寺的官员报了胜负。
月儿跃上高台沉声说道:“下一场尚文去,记得拖延时间,让尚武看清招式,别急着发射袖箭,不到万不得已,别丢手雷。”
一声开锣,宣布第二场开始。
尚文率先跳下了擂台。
令众人惊讶的是,南越出场的居然是那名女子,慢腾腾地走下梯子,手里拿着的不是长剑,而是根卷起来的红色皮鞭。
月儿立刻低声说了句:“不好,尚文怕是要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