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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文学 > 穿书七零我带现代监狱混进科研所 > 第一章雾台

第一章雾台

    霜降的清晨,雾像谁把一缸米汤泼在天地间,人影一臂之外就只剩轮廓。我被反剪着胳膊押上批斗台,碎石子硌得膝盖发颤,却顾不上疼——那张薄纸在眼前晃:红戳子盖在"死刑"两个字上,湿墨还没干透,像血。

    "沈墨!认不认罪?"

    吼声炸在左耳,我侧头,看见吴大山那张褐红色的脸,唾沫星子溅到我睫毛上,凉得我一闭眼。

    认?

    我认得不是罪,是死局。

    三十天后,原著里我会被押到后山,一枪解决,成为女主林雪琴"幸福对照组"里最不起眼的脚注。

    台下几百双眼睛,比雾还冷。

    我垂在身侧的手指忍不住蜷了蜷——冰冷的指腹触到一张纸:他们塞给我的"死刑批复",被我悄悄折成了方块。纸角割进掌纹,刺痛却让我脑子异常清醒。

    周围口号此起彼伏,却像隔着毛玻璃,只剩嗡嗡回响。

    她拇指即将按向印泥的刹那,脑子里"叮"一声脆响——

    【现代女子监狱已绑定30天倒计时启动】

    一道淡金门轮廓在她左侧一闪,高两米,里头像深夜车厢被锁死,只有她能看见。

    规则随之灌入意识:

    1.

    仅宿主可见;2.女性死囚可收押;3.心跳≤15秒即执行;4.授权他人可见需血触;5.失败=抹杀。

    押解绳锁响,两名女犯被拖上台。

    林静——瘦削,镜片裂网,手指因长期写字微微弯曲。

    她踉跄间心跳骤停0.5秒,金环一闪,身影像被折叠进纸,台侧只剩"猝死"惊呼。

    聂小红——寸头,耳廓疤,走路带风。

    她瞥见林静"突然倒地",眼底一紧,下一秒自己心跳也停,金环收拢,外界同样"猝死"呼声。

    群众哗然,吴大山愣神:两人"吓死"了?

    沈墨却听得清晰:【收押完成牢房01-02已启用】

    沈墨侧头假寐,意识沉入监狱。

    银灰走廊,顶灯冷白。

    林静推裂镜,目光实验室式冷静,"空间折叠?你有30天任务,要我出芯片理论,可以,纸笔计算工具给我。"

    聂小红拇指摩挲耳廓疤,虎牙带笑,"这儿比死囚牢亮,要我出工艺?行,但我要当合伙人,不是囚徒。"

    契约光幕升起,三人指纹隔空按下。

    技能栏亮:

    【芯片理论初阶】【光刻工艺初阶】解锁,冷却30秒可投影到现实。

    沈墨点头,"30天,让县广播增益翻三倍,失败一起死,成功一起活。"

    对话完毕,外界只过3秒。

    "我认。"

    声音不高,却像一把钝刀,把嘈杂劈出一道缝。

    吴大山愣住,浓密的眉拧成毛虫。

    我抬起另一只手,把那张折得方方正正的"死刑通知"举到头顶,声音平稳得连自己都陌生。

    她鞋底已压着林静刚绘的"点接触晶体管"草图——

    高纯铜线拆旧机,煤油灯加砖窑,550℃±10℃,30dB增益。

    这是她向死神讨来的30天筹码。

    "给我二十天,让县广播站的声音翻三倍,算不算立功?"

    四周安静得能听见雾流动的声音。

    有人倒抽凉气,像被掐住脖子的鹅。

    我目光掠过一排排蓝灰棉袄,停在台侧那抹军绿色上——

    顾骁。

    县保卫科科长,传闻里冷面冷心的"活阎王"。

    他今天没戴军帽,寸头被霜雾打湿,黑发像覆一层碎银。

    薄唇抿着,下颌线刀背似的硬。

    我话音落下时,他眉峰极轻地挑了一下,像寒刃划破冰层,透出一点锐亮。

    吴大山先回神,一拍桌子:"胡闹!带走!"

    两个民兵扑过来。

    肩膀被钳得生疼,我咬紧后槽牙,脑子却转得飞快——不能下台!下去了就是死!

    沈墨咬破拇指,在门框按下血印,"授权目标:顾骁,30分钟可见权。"

    血印隐入金光,她不知道这将带来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需要看见真相。

    就在指尖要触到我胳膊的瞬间,顾骁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压得全场一静。

    "等等。"

    他一步跨上台,木梯发出沉闷的"咚"。

    军靴踩碎薄霜,停在离我半步远的地方。

    我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冷杉混着淡淡烟草,像雪里一点火。

    "二十天,让广播站音量翻三倍?"

    他垂眼看我,瞳孔黑得映不出光,却映出我苍白的脸。

    我呼吸发紧,却逼自己迎上去。

    "是。"

    "做不到?"

    "做得到。"

    "代价?"

    "给我自由出入机房的权利,再批三十斤铜线。"

    一片抽气声里,我听见自己心跳擂鼓。

    三十斤铜线,国家统配物资,一斤能换农民半年口粮。

    我在赌,赌他敢不敢拿军功陪我疯。

    顾骁没立即回答,目光滑过我冻得青紫的唇,落到我攥着纸团的手。

    忽然,他伸手,掌心向上——

    "军令状,敢签吗?"

    那只手指节分明,虎口有茧,是常年握枪留下的。

    我指尖冰凉,却毫不犹豫拍上去。

    "敢。"

    掌心相触,他掌心的热度烫得我轻轻一颤。

    台下吴大山急得嗓子劈叉:"顾科长!这是反革命分子!"

    顾骁没回头,只微微侧首,声音冷而沉:

    "反革命还是人才,二十天后见分晓。"

    他手心一合,把我整只手包进去,拉着我往台下走。

    我踉跄一步,却听见脑海里"叮"的一声——

    【现代女子监狱,开启。】

    世界像被按下静音键。

    雾、口号、嘶吼,全都凝成黑白照片。

    一座银灰色建筑凭空浮现,门楣闪着冷光。

    两个女人并肩站在铁门内,冲我抬手——

    林静,三十七八,瘦削,囚衣空荡荡,眼睛却像打磨过的镜片,锋利又安静。

    聂小红,三十岁,寸头,耳廓一道疤,给她添了股野气,嘴角勾着似笑非笑。

    "典狱长,"林静声音低而稳,"欢迎来到你的监狱。"

    我心脏狂跳,血液却热得发烫。

    二十天,我有二十天把死局翻盘。

    夜半,县广播站机房。

    钨丝灯昏黄,灯罩上积一层灰,像给光蒙了纱。

    我摊开那张被折成三角的"死刑通知",背面用钢笔写下三行小字——

    点接触晶体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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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静俯身,袖口磨得发白,却掩不住身上的书卷气。

    "典狱长,材料不够,至少需要三斤高纯铜。"

    我抬眼,望向窗外,顾骁也不知道去了哪,他能不能帮上忙,他应该可以看见监狱了吧?

    月光清冷,照在远处一排电线杆上,铜线闪着幽暗的银。

    我听见自己说:

    "拆。"

    聂小红吹了声口哨,虎牙在灯下闪寒光。

    "活儿我熟,给我半小时。"

    我转头,看见顾骁倚在门框,半张脸浸在灯影里,指间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这是接受了!可以这个老古板,居然没有被吓跑!

    他目光穿过烟雾,落在我脸上,声音低哑:

    “他们俩不是……”

    “这是我的秘密,现在是我们的秘密,他们就住在这个监狱里,30天的赌约成了都活,不成就一起再见了,他们的状态给付签约了一样,只能你和我看见他们,别人看不见”

    "沈墨,别让我赌输。"顾骁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

    我握紧手里的铜线,掌心被割得生疼,却笑得牙根发痒。

    "顾科长,"我轻声道,"你只管收军功。"

    窗外,霜雾正浓。

    我知道,天一亮,就是新的战场。

    铜线在掌心沉甸甸,像握一条冬眠的蛇。

    聂小红三两下已经拆掉电杆接地线,她抬手冲我比了个"三"——三十分钟,够用了。

    林静把灯罩摘下来,拿纱布擦灰,动作斯文得像在实验室,"灰尘是晶体管的天敌。"

    我转头,顾骁仍倚门框,烟终于点燃,一点红光在他指间明灭。

    他吐出一口白雾,声音低得只能让我一个人听见。

    他盯了我两秒,忽然伸手,把我鬓边散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

    指尖擦过皮肤,像雪里崩进一粒火星,烫得我呼吸一滞。

    "走了。"

    男人转身,军大衣下摆扫过门槛,夜色很快吞掉他的背影。

    我低头,把铜线一圈圈缠在手腕上,冰凉贴脉搏——

    二十天,第一块"牢房晶体管",就从这根偷来的线开始。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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