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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章 最得他心

    她现在要讨回荷包,还回玉佩。

    找了许久,终于在妆奁暗格处找到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

    看见相似的玉佩,云朝槿有些懵。

    怎么会一样!

    她随手拿起一枚前后翻看,又拿起另一枚对比,当真是一模一样。

    云朝槿知道了,这玉佩是国公府少爷都有的,他们不在意她,不想用心搜寻上好的,便随手将这东西给了她。

    她自嘲着笑了笑,将一枚玉佩随手放在盒子里,刚要放另一枚进去,外头传来通传。

    “大爷!”

    不等云朝槿反应,男人已大步迈进来。

    “夫君!”来不及放另一枚玉佩,司柠赶忙关上妆奁,站起身行礼。

    裴衍一进来就看见她手里拿着东西,“拿的什么?”

    “夫君给我玉佩。”云朝槿坦然自若,“夫君将荷包给了我,让我想起夫君当初给的玉佩,特翻来看看。”

    裴衍抬手,“我看看。”

    云朝槿以为这玉佩一模一样,没想太多,走过去放到他手中。

    裴衍翻看两眼,指腹摩挲着玉佩边缘,眸色渐渐冷下。

    这不是他给的那枚玉佩!

    将玉佩斜着,他侧目去看。

    是裴文礼的!

    裴文礼的玉佩在云朝槿手上,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云朝槿站在裴衍身边,观察着裴衍的反应,见状心中暗道不妙。

    这玉佩不是裴衍的,而是裴文礼的。

    裴衍能认得出!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对策。

    看到奉茶而来的柳儿,她眸光一亮。

    “天气转凉,这茶有些凉了,我为夫君去换一杯。”云朝槿说着抚动衫袖,顺势摘下碍事的镯子,打开妆奁放进去,再将另一枚玉佩不动声色捏在手中,走出房间。

    “小姐,这下可行了?”柳儿试了试水温询问。

    云朝槿笑着看她,“你跟我最久,最是得我心。”她说着抚摸柳儿脑袋,再替她整理衣衫。

    “待事成后,我便提你做姨娘。”

    柳儿眸光亮了下,她们这些陪嫁丫鬟,最好的归宿就是成为通房丫头。

    姨娘是想都不敢想的。

    “多谢小姐。”柳儿心中是喜爱裴文礼的,叩首道谢。

    “走吧。”云朝槿重新回到房间。

    “夫君尝尝这茶。”云朝槿双手奉上。

    裴衍手中还握着那枚玉佩,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朝槿将茶盏递到他手边,他随手接过,掀开茶盖,看见里头是什么茶后,脸色大变。

    “放肆!”他将茶盏摔在桌上,厉声呵斥。

    “夫君!”云朝槿被惊到了,眼眶瞬间蓄泪。

    柳儿是丫鬟,也被吓得腾一下跪地上,“大爷息怒。”

    裴衍看过云朝槿和柳儿,“谁沏的茶!”

    “是,是奴婢!”柳儿慌张道。

    这茶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这茶有什么问题?”云朝槿故作惊慌之态。

    这茶是裴衍母亲最爱喝的茶,据说最后也是死在这茶上,故而在裴衍心中是根刺。

    裴衍怒意横扫过柳儿,“拖出去,乱棍打死。”

    “夫君,发生了什么?”云朝槿不明所以,拉裴衍手臂,却被甩开,她顺势跌坐在地悲痛流泪。

    柳儿刚做着姨娘梦,这会要被打死,巨大的反差让她止不住稽首跪拜。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她太过慌乱,动作过大,没两下就将那枚玉佩晃了出来,掉在地上。

    云朝槿见状,掩面哭泣的表情顿变。

    死之前为她证明清白,也算她死得其所。

    柳儿这会吓得慌了神,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身上掉了什么东西。

    裴衍却是注意到了,他眯着眼盯了一会,后觉这东西眼熟。适才看向摔在桌面上的另一枚玉佩,狭长半眯的眼眸里迸射出寒光。

    他一个眼神,侯在一旁的随风立马心领神会,跑过去捡起玉佩。

    跪在地上的柳儿吓得一哆嗦,还以为随风来拿她了。

    正欲磕头求饶,横在眼前的影子消失了。

    她抬眼去瞧,只看见随风手中捏着个什么东西,但是又看不清。

    上头那道凌厉视线投射过来,她立马又垂低脑袋。

    随风将玉佩奉给裴衍,裴衍接过,指腹摩挲辨认。

    跪伏在地上的云朝槿眸眼稍抬瞥过上头,只一眼便收回目光,虚弱无力伏在地面。

    暗自在心里感叹幸亏早就让裴衍知道了柳儿和裴文礼的关系,不然这次无解。

    裴衍将两块玉佩都拿捏在手中,指腹摩挲后,就已能分清哪块是他的,哪块是裴文礼的。

    他阴鸷眸光稍斜,瞥过趴在案牍前的柔弱女子。

    泪痕挂了满脸,眼底都是委屈和不解,满是被无缘无故怒斥后的无助彷徨。

    裴衍薄唇抿动,想说什么,又一字都未出。

    他粗暴地扔下裴文礼的那枚玉佩,凌厉双眸剐向下头的柳儿。

    勾结外人,偷偷将他的玉佩换成别人的,要不是误打误撞玉佩掉出来了,他还真就被骗过去了。

    “打死,丢去乱葬岗。”他轻飘飘的一句话。

    身为仆人,不为自己主子着想。伙同别人陷害主子,其罪当诛。

    柳儿浑身僵硬,整个人怔了下。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柳儿脑袋磕得更响了。

    随风招呼两名护卫,一左一右架住柳儿拖出去。

    柳儿挣扎着不走,“大爷饶命。少奶奶,少奶奶救命。”

    她见裴衍求不动了,又将目标放在云朝槿身上。

    云朝槿也故作惊慌了一下,随后跪爬两步到裴衍身边,

    “夫君!柳儿做错了什么?只是一杯茶水,她罪不至此啊!”

    云朝槿故作什么都不知,可怜无助地为自己丫鬟求情。

    裴衍侧目瞧她,眼底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养了一个吃里扒外的丫鬟在身边,自己个还什么都不知道。

    “来人,带少奶奶回房。”他吩咐。

    云朝槿怔了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夫君为何要生如此大的气!是这杯茶有什么问题吗?”

    她将话题引到茶水上,让他想起裴文礼来。

    裴衍母亲之事,除了国公府几个主家,再没人知道。而柳儿准备了这杯茶,再结合柳儿和裴文礼的关系,足以让裴衍联想到裴文礼身上去。

    想要杜绝一切,得除掉裴文礼。

    裴衍动手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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