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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麓山的再次震动

    瞧着马本伟的迈巴赫远去,常曦月用力锤了陈安几下,这才骂道:“谁让你接花的?谁让你接花的?啊?”

    陈安把那一大束花插到院子里的一个水瓶中,摆弄了几下,还挺好看的。

    鲜花其实也没有那么娇气,有水养着,这么活个一星期也不成问题。

    “花都买来了,你若是不接,他多半会丢掉,也许是垃圾桶、也许就在路边的污水里,被人踩踏,浑身沾染污秽,就算依然骄傲地散发着香气,也会因为脏兮兮的没有人多看它一眼,然后日渐凋零到最后也没有人细细嗅闻过它最得意和宝贵的香气,更无人欣赏它的美丽。”

    陈安略微有些感慨,“站在女人的立场,是不是忽然就感同身受了?”

    常曦月不由得点了点头,陈安说的是花,却也好像是许多女人的命运,常曦月当然会心有戚戚焉。

    依然给了他一个白眼,因为他根本就不是这样怜香惜玉的人,只是找了个理由免得常曦月继续打他。

    不过常曦月还是有些感慨,陈安这张嘴真是能说会道,要是用来撩妹,不知道哪个女孩子能挡得住?又不知道那个女孩子被他撩的时候,心里会有多甜。

    总会有这么一个女孩子的……

    常曦月回头看了一眼被他摆放好的大捧鲜花,眼波澹澹。

    网约车很快到了,两个人坐在后排,陈安在思考了一番交通运输工具的发展对人类的宗教信仰影响方面的问题后,感觉到了手臂传来一阵不堪重负的压力。

    原来是常曦月正在玩手机,玩着玩着就习惯性地把陈安当成靠枕、背靠又或者是玩偶娃娃之类的东西来对待了。

    她斜斜地依靠着陈安,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抬起来搭在他的后脑,手指头插进他的头发丝里轻轻地抓着。

    跟给宠物顺毛似的。

    她似乎忘记了自己胸怀天下而时刻带来的沉重感,像她和宛月媛这种女人,平常负重前行习惯了,但也常常会把那份沉重的压力转移。

    搁置在桌子上,这是比较常见的。

    像现在这样放在陈安的手臂上,那种沉重的压力转移后,她会感觉身体尤其轻松,释放掉了负重一样,从而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只要不提醒她,她能一直保持下去。

    陈安也早已经习惯了,倒也没有想入非非,更没有刻意提醒她,只是瞟了一眼她的手机。

    她正在聚精会神地观看几个满头银发、知性气质的娭毑分别讲解:如何正确积极向上,和谐处理婆媳关系;如何与儿媳妇争宠并且在儿媳妇生完孩子后把她赶出家门;如何不动声色地介入儿子和媳妇的生活而不至于被发现……

    陈安不禁愕然,这都是六七十的老奶奶了,怎么也进入了这种赛道啊?你们看着也像是有退休金的人了,生活不易也不必如此吧!

    “你怎么在看这些东西?”陈安痛心疾首而目瞪口呆,像是家长第一次在儿子电脑上发现瑟瑟搜索记录,而且比较冷门生僻和变态的那种。

    常曦月舒服地挪了挪身体,微微抬头白了他一眼,继续盯着屏幕理直气壮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我哪知道你未来的媳妇是什么样的……各种各样的招式我都学习下。”

    “这是好招吗?除了那个穿着羊绒外套的娭毑讲得比较正能量,其他都啥啊!”

    “我又没说非得要用在你未来的老婆身上,你急什么?”常曦月不满地说到,手掌顺势从他头顶滑下来,扯了扯他的耳垂以作惩罚。

    “你不学好。”陈安摇了摇头,顺势让耳朵摆脱她的爪子,他未来的老婆肯定是她的熟人或者亲朋戚友,这些招式都用不上。

    常曦月可不这么认为,她神情严肃地想起了一位“护国显圣真君”说过的话,“我都说了,我只是增长见闻,以防万一。钱老说过,手中无剑,和有剑不用是不一样的!”

    都上升到这种高度了,陈安能说什么,也不管她的手指头又从他的脖子爬上来开始捏他的耳朵,双手抱在胸前开始闭目养神。

    一会儿后,车子停在了橘洲大桥上,陈安睁开眼睛,发现前面堵车了。

    在郡沙这个点堵车很正常,三更半夜堵车也很正常,尤其是在这一带。

    只是现在的车流中,似乎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氛,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传播着焦虑。

    常曦月依然在聚精会神地学习婆媳之间的王道、霸道和诡道,陈安问了一句司机,“师傅,啥情况?”

    “堵车了——不过刚刚好像还得震了一下,整个桥面都晃动了。”司机神色如常地说道。

    又地震了?陈安左右看了看,“师傅你好像不怕?”

    许多人可能都在想,地震的时候被堵在桥上,万一桥因为地震倒塌,那岂不是九死一生?

    “我当然不怕。橘洲大桥是上个世纪我们老郡沙人肩挑手扛集体义务劳动建设起来的,质量杠杠的,实际抗压抗震能力远远超过设计指标,啥地震都震不塌它。”司机师傅骄傲而对橘洲大桥充满感情地说道。

    “不过……真地震了吗?好像前几天也震了一次。”

    “搞不清楚,听说前几天是麓山小小地震动了一下,基本没啥影响,只有周边的人感觉到了,河东就没有震感。刚才那动静要大得多,河东那边肯定也感觉得到。”

    陈安刚刚没有注意,车子正常行驶也会起伏颠簸。

    并排而行的是一辆豪车,后车厢的车窗落下,后排的两个人也在议论。

    “刚刚地震了?”

    “当然,在我这辆造价超过一亿几个亿的车里还能感觉到晃动,只有可能是地震,整个地面都在晃动了。”

    “到底几个亿?”

    “这不重要!地震了,我有点点害怕咩!”

    “山川地理非同寻常的变化,一定是有大事件发生,圣人出世、国运降低或者上升,世界格局大变诸如此类的。还好只是麓山地震,若是昆仑反常地震,那就影响更大了,也许预示着新的一轮世界末日到来……”

    “糟老头子,你胡说八道,你果然没有我博学多才,我知道昆仑那边经常地震的!”

    “我说反常……”

    “咩,刚刚没说,你就是文盲!”

    这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陈安便没有再关注,只是关于山川地理形势反常变化,意味着什么圣人出世、国运和世界格局变化,倒是让陈安想起了他和王鸯姳关于麓山地震可能是南帝降临的讨论。

    王鸯姳说麓山的震动是南帝降临的征兆,而陈安则思维发散说自己就是南帝,可能还处于虚弱期,所以麓山想保护他,通过震动提醒他不要离麓山太远。

    刚好麓山第一次震动的时候,是他离开河西离开麓山范围的时候,而刚刚也正好是他再次离开。

    太巧了,难道自己胡扯了一下,还真的和真相沾边了?

    陈安也不敢肯定,实际上可能是自卑吧,他也不敢相信自己是南帝。

    毕竟诞生神魂这么多年,尽管也有不少忠实的信众,还有供奉自己的门派,可是他的同事们可比他风光太多,香火也旺盛太多,对比之下大凡有点羞耻心都会自卑那么一下下的。

    这就好像你是公司的一名销售,平常业绩也就勉勉强强,但跟公司精英销售们没法比,更别说和销冠比了,基本上就是个小透明……有一天,你听到一些传闻线索,分析出自己可能是公司老板的儿子,你敢信吗?

    正瞎琢磨着,恢复了通行,显然这次地震和上次一样,都不是典型的破坏性地震,更像是某种神秘未知事件。

    “刚刚地震了啊?”刷了一下本地媒体视频的常曦月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她这才坐直了身体,往车窗外张望,城市高楼大厦依旧坚挺着,没有七倒八歪的,那就没大事。

    “师父,你对南帝有没有什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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