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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源稚生,你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求月票,求追读!)

    情感。

    世界上最复杂的存在。

    因为它可以让一个人的内心坚如磐石,也可以让一个人的内心脆弱如纸。

    普普通通一句话,就能像利箭一样洞穿心脏。

    “……”

    源稚生听到许原嘲讽自己不是一个好哥哥的时候,他的手掌再也使不上一点儿力,下意识地松开了握刀的手。

    “我果然猜对了啊。”

    然而许原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源稚生的情绪,说起了自己的理论:“部下这种存在,就像是可能会做出什么出格坏事的弟弟一样,作为兄长要为弟弟犯下的过错承担损失,作为领袖也要学会为部下犯下的罪恶承担代价,至少也要明白他们为什么而犯错,而不是随意教训做错事的他们。”

    “……”

    源稚生的手臂也颤抖了起来。

    明明他可以出言驳斥许原的理论,可以驳斥许原说什么兄长可以承担弟弟犯错造成的损失之类的鬼话,他可以驳斥许原说什么只会教训对方,他可以说许原想看切腹自尽分明是无理取闹。

    但是…

    源稚生都没办法说出口了。

    许原的话只是像一个轻飘飘的手,随意地像是揭开茶壶盖子一样,揭开了源稚生隐藏在心里的伤疤,让他必须直面曾经的自己,让他无法抑制地去回忆那场不能言说的噩梦。

    除了老爹,没有人知道。

    其实源稚生还有一个弟弟。

    一个有着血缘关系十分亲近的弟弟。

    那个弟弟和他从小一起在一座山里的小镇长大,他们的兄弟关系真的很好。

    然而源稚生长大以后,跟着老爹橘政宗去了东京,在老爹的帮助下拿回了源氏家族的地位,十七岁就成了日本分部的干部,就接到了一份解决老家小镇上的女孩失踪事件的任务。

    有人怀疑是恶鬼。

    实际上必定是龙血失控的混血种变成的死侍。

    源稚生在一场歌舞伎的表演中窥探到了那名恶鬼一样的凶手,他认出了那是自己的弟弟;作为哥哥的他猜到了弟弟的藏匿之处,找到弟弟的时候也发现了弟弟犯罪的证据。

    当那个藏在秘密基地里沉醉在歌舞伎排练的弟弟听到他的呼唤时,像是久别重逢一样满脸欣喜地地奔跑着朝他这个哥哥扑了过来,却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哥哥一刀杀死。

    为了正义。

    斩杀恶鬼本就是他应该做的。

    唯一意料不到的,或许是他斩杀的第一个恶鬼竟然是他的亲弟弟,是一直陪着他长大的弟弟。

    那个弟弟…

    临死前都没有想到哥哥是来杀他的。

    甚至真的以为自己的哥哥是从东京回到小镇上探望他的。

    直至死亡的最后时刻来临,弟弟还是茫然得无法理解哥哥为什么会来杀自己,以至于连他口中来不及转换情绪而说出来的第一句话也成为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句遗言。

    “哥哥…你回来啦?”

    是的。

    谁会想到呢?

    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从大城市回到小镇的第一件事,却是为了正义杀死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

    这不是源稚生的错误。

    任何人知道也不会选择责怪他。

    可是这终究成为了源稚生的噩梦,从十七岁就开始再也无法忘却的噩梦,他把弟弟的尸体丢进了井里,永远都不再提及这段往事,那场噩梦也如同影子追随着光一样跟着他。

    “原来你是个懦弱的逃避者啊。”

    “我们走吧,我该去上课了。”

    许原打开了源稚生最痛苦的回忆之后,语气轻蔑地嘲讽了源稚生一句,挥手招呼着芬格尔离开,以至于连曼施坦因教授都无法理解他为什么敢于无法无天。

    然而。

    许原随口给出了一个理由。

    甚至还都是曼施坦因教授无法选中的理由。

    “我没有看过完整的校纪。”

    “唉,是这样的。”

    芬格尔只好給许原做证人,他也真是觉得自己命苦。

    “师弟只记住了一条校纪,不能在学校里杀害同学,其实我倒是觉得那个刚刚想自杀的同学该去心理部找富山雅史教授…”

    “……”

    曼施坦因教授的脸部肌肉有些气得发抖。

    “芬格尔没有向你普及校纪,这是他的过错,我会给他记过的。”

    曼施坦因教授冷冷地瞥了一眼学校的王牌学生,有些恼怒于这家伙的插嘴。

    “好吧。”

    芬格尔表现得非常无所谓。

    “其实没有必要。”

    许原对于处分有些不满,主动帮芬格尔争辩了起来:“相比较在这里做维护校纪这点儿小事,不如去查查其他的问题,刚刚我在动手的时候有人在利用一种特殊的言灵尝试着阻止我动用言灵,我觉得教授应该先去查查那个内鬼。”

    “那个不用查!”

    “那个肯定不是内鬼!”

    芬格尔连忙按住了许原的肩膀。

    “你刚刚能够动用言灵?”

    曼施坦因教授有些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只是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地收敛了这份震惊,沉声道:“下不为例,你们两个先去上课吧。”

    “请留步!”

    源稚生的声音忽然在这个时候出现。

    青年男人抬手握住了自己的童子切,高声叫住了着餐厅门口的少年:“许君,我在这里为自己的部下对你的失礼致歉,我也会承担他们冒犯你而需要付出的代价。”

    “……”

    许原慢慢转过身来看向了他。

    “少主!”

    一群日本留学生惊恐地看向了源稚生!

    因为谁都知道那个少年对他们提出来的要求究竟是什么!

    “止步!”

    源稚生抬手逼迫他们停在原地!

    “这是我本应该代替你们支付的代价!”

    “作为你们的少主,荣一郎是奉我的命令行事,他们做错了事,我也应当承担起这份过错!”

    源稚生说着话的时候已然握紧了手中的童子切。

    甚至还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刀刃急速倒转朝着自己的小腹刺了进去!

    这个疯子比起自己的手下行事更加凌厉果决,根本不理会身体的剧痛,干脆利落地挥刀在自己的小腹上划开了一道半尺长的伤口!

    这一刻…

    其他的日本留学生们恐惧地看着这一幕!

    下一刻…

    这些日本的留学生们也感动得想要落泪!

    从这一刻开始,在他们眼里的源稚生俨然已经是一个真正合格的少主了,一个真正值得他们效忠的未来大家长!

    一个愿意为部下的错误而付出代价的少主!

    怎么能让他们这些本就应当追随着他的部下不想为之拼死效力!

    源稚生这个疯子切腹之后竟然还能屹立不倒,他体内的龙族血统相当优秀,连这种几乎致命的重创都能忍耐!

    “现在…”

    “许君认可了吗?”

    源稚生根本不顾自己的小腹流淌出来的鲜血,他只感觉自己内心像是松了一口气,仿佛也能为多年前杀死弟弟的罪过赎罪了一样。

    其实他一直都是一个负责任的人。

    即使源稚生一直都觉得这些责任是重担,但是他也会压制住自己的疲惫,努力承担起来属于自己的责任。

    他是少主。

    是未来的大家长。

    整个卡塞尔学院的日本留学生都以他为老大。

    这些人做错了事,作为未来的大家长需要担当起责任。

    “……”

    许原注视着切腹的伤口处流淌着鲜血的源稚生,看着对方的腹部留着鲜血,手中拄着童子切的刀鞘勉强支撑着站在原地。

    “许君,我已经替我的部下…”

    源稚生注视着少年审视过来的目光,看着那个刚刚让自己如芒在背的少年,他感觉自己像是看到了宿命中注定要在这座学校里交锋争雄的对手!

    “真丑陋啊…”

    许原忽然间皱眉打断了源稚生的话。

    “你说什么?”

    源稚生的身体险些有点儿站不稳了!

    这家伙说什么呢?

    这个时候不应该称赞自己敢于承担的勇气吗?

    在这个时候,对方不是应该对自己说,看在你这个少主的担当上,我原谅你的部下犯下的过错了吗?

    “我说。”

    “你有一点说得很对。”

    “我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你们。”

    “如果我知道切腹的姿态如此丑陋,我可能就不会对这种事好奇了。”

    许原的手指轻轻地叩着自己的脑门,像是回忆着什么一样:“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因为我不想被你的部下羞辱,所以我先一步无视羞辱了他们。”

    “!!!”

    源稚生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真是让人遗憾。”

    许原摇头叹息了一声,脸上浮现出来了一抹惋惜,让人感觉他好像不是刚刚用言语引诱逼迫着源稚生切腹谢罪的少年一样。

    “你自认为代替自己的部下所承担的这种代价,其实本质上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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