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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钢丝球的花语

    十月三号,周四。

    国庆假期才第三天,陈默已经开始无聊了。

    怀念上学的日子。

    有一群沙币一起嘻嘻哈哈。

    这两天晚上他都是在隔壁睡的,有隔音玻璃在,睡眠质量很好。

    当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而是在沙发睡的。

    岑妈表示很理解,毕竟机场刚通飞机的那段时间,她们也被吵得睡不好。

    “你爸他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久了玻璃也不换,等他这次回来,我必须狠狠说他一顿。”岑妈看起来有点生气了。

    “以前还能勉强看得过去,现在真是越来越离谱了,他要是不想养孩子,就让他滚,小默你干脆来我们家吧。”

    陈默打着哈哈,其实他倒无所谓,叫岑母妈妈也没有一点抵触,河马倒是很抵触,生怕自己抢了她妈妈。

    他爹虽然坑了点,但也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还把自己养到了17岁,看在这些的份上,他还不至于要和老登断绝关系。

    前段时间大a地震,老东西估摸着是真没钱了,到国庆挤了点钱出来,可能怕自己真饿死了。

    唯一的问题是老登不求上进,到现在工作也不找,幻想着炒股一夜暴富。

    虽然现在大环境不好工作不好找,但总不能就这样得过且过吧?

    “我爸说他今天回。”陈默说道。

    老登昨晚给他发了消息,估计是相亲失败了,只能灰溜溜地跑回来。

    飞舞。

    “那感情好。”岑妈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陈默则继续进卧室骚扰河马,这懒狗真是死宅死宅的,别人都在肆意挥洒青春,街头巷尾很多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学生,不是三五成群一起闲逛玩耍,就是一男一女在约会。

    学校里不能做的,趁着放假统统做了,陈默买个奶茶都能看到抱在一起啃的甚至伸手摸奈的。

    看双方饥渴的模样要不是在外面指不定会当场开一局。

    而河马这家伙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房间里,除了学习看书也不知道在干啥。

    以前还能一起打打游戏,现在倒好了,游戏也不打了。

    你能把学习当休闲娱乐,我不行啊。

    陈默准备找几个朋友一起出去玩玩,不然跟河马待下去得无聊死。

    虽然理论上来说,一男一女待一起永远不会无聊,能做很多具有生命意义的事情,但不适合眼下他们做。

    陈默放下手机,准备动身出发。

    岑白雪抬起头,“你干嘛去?”

    “出去玩啊。”

    “出去玩?”岑白雪着重咬住前面两个字。

    “不然天天在家干嘛?”

    “学习不好吗?年级第一在你身边,有什么问题可以当场得到解答,多好的机会。”

    “那也要劳逸结合,我已经学了几天了,作业也做完了。”

    陈默起身后伸了个懒腰,“不多bb了,我走了。”

    “等下。”岑白雪突然出声。

    陈默困惑地回头。

    “来……打游戏吧。”岑白雪说着,移开了目光。

    陈默表情更加困惑了。

    “你不是……”

    “毕竟是放假,加上你这几天这么乖,奖励你的。”

    陈默鄙视道:“是你自己想打游戏吧?”

    “行,那就当是我想打游戏了,来吗?”

    陈默呵呵一笑,露出看透一切的目光,“其实,你是不想我走,对吧?”

    “你有点过于自我感觉良好了。”岑白雪神色如常。

    “就这么离不开我吗?突然有点感动了。”陈默重新坐了下来,摇着头,用悲天悯人的语气,说着大女主剧的经典台词,“想想也是,毕竟我所拥有的是整个世界,而你的世界里,只有我。”

    “你搞抽象也别用这么变态的语气,我真快吐了,呕呕。”

    “怎么这就有反应了?”陈默露出疑惑的眼神,“我记得我当时没弄进去啊。”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会认识你这种傻逼啊!”岑白雪抱着脑袋,彻底破防了。

    “哈哈,瞧你那苕样……”陈默不逗她了,上前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就上号吧。”

    然后取消了和郝志远他们的安排。

    虽然同为兄弟,但一个同性兄弟一个异性兄弟,孰轻孰重不必多说。

    雪子可是十几年的手足兄弟,郝志远是谁?不熟。

    郝儿,等为父上学再补偿你。

    他给郝志远发了条消息,【情况有变,计划取消。】

    【郝志远:耍逆蝶呢?我都准备出门了,不给个的理由,上学后你等着。】

    【陈默:我跟岑白雪有约了。】

    【郝志远:『汤姆捧腹大笑.gif』】

    【郝志远:傻逼,不来算了,爸爸睡觉去了。】

    陈默放下手机摇了摇头。

    唉,这年头,实话实说都没人信。

    他和岑白雪后来没有打联盟,而是玩起了三角洲。

    联盟陈默需要回家开电脑,而手游直接在房间里就能玩。

    重要的是两个人一起,至于玩的是什么游戏,不关键。

    两人时而满面春风带笑,时而推诿甩锅,互相骂骂咧咧,手机屏幕的反光,照射出青春洋溢的俊俏脸庞。

    青春的回忆没有高下之分,有人是稻田里的泥鳅和小龙虾,有人是单车后座飘到脸颊上痒痒的的长发,而他们就是五颜六色闪烁的游戏画面,以及互相问候家人的亲切话语。

    但这些也仅仅只是表象。

    事件只是方便回忆的锚点,真正深深印在里脑海的,是陪伴你度过青春的那个人,那些人。

    到了傍晚,陈冠辉回来了。

    陈冠辉本命陈建国,在他18岁的时候,感觉陈建国这个名字太不符合时代了,于是去派出所改成了陈冠辉,沿用至今。

    陈冠辉这一生完全可以用失败两个字来形容。

    高中时因打架被劝退,没能上大学,早年创业失败,欠了一大笔钱,好不容易还完债后攒够彩礼讨了个老婆,人还跑了。

    如今工作也没,家庭也没,唯一有价值点的,就是有陈默这么个儿子。

    老东西看得很开,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也不能完全没钱,听说牛市来了想进股市捞一笔,结果差点没把老本都赔进去。

    但即便是再没用的飞舞也有自己的优势,他的优势就是那张脸,陈默遗传了过去,并青出于蓝胜于蓝。

    陈冠辉想靠这张脸傍个富婆,改善一下自己和儿子的生活,但目前看来,任重而道远。

    离成功最接近的一次,是他和一个富婆已经滚上床单,然后发现对方掏出了钢丝球。

    钢丝球的花语是富贵和隐忍,他想要富贵,却发现没办法在隐忍下来。

    最终他夺路而逃。

    如今回想起来,感觉有点可惜,若是那时隐忍了下来,生活是不是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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