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三号,周四。
国庆假期才第三天,陈默已经开始无聊了。
怀念上学的日子。
有一群沙币一起嘻嘻哈哈。
这两天晚上他都是在隔壁睡的,有隔音玻璃在,睡眠质量很好。
当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而是在沙发睡的。
岑妈表示很理解,毕竟机场刚通飞机的那段时间,她们也被吵得睡不好。
“你爸他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久了玻璃也不换,等他这次回来,我必须狠狠说他一顿。”岑妈看起来有点生气了。
“以前还能勉强看得过去,现在真是越来越离谱了,他要是不想养孩子,就让他滚,小默你干脆来我们家吧。”
陈默打着哈哈,其实他倒无所谓,叫岑母妈妈也没有一点抵触,河马倒是很抵触,生怕自己抢了她妈妈。
他爹虽然坑了点,但也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还把自己养到了17岁,看在这些的份上,他还不至于要和老登断绝关系。
前段时间大a地震,老东西估摸着是真没钱了,到国庆挤了点钱出来,可能怕自己真饿死了。
唯一的问题是老登不求上进,到现在工作也不找,幻想着炒股一夜暴富。
虽然现在大环境不好工作不好找,但总不能就这样得过且过吧?
“我爸说他今天回。”陈默说道。
老登昨晚给他发了消息,估计是相亲失败了,只能灰溜溜地跑回来。
飞舞。
“那感情好。”岑妈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陈默则继续进卧室骚扰河马,这懒狗真是死宅死宅的,别人都在肆意挥洒青春,街头巷尾很多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学生,不是三五成群一起闲逛玩耍,就是一男一女在约会。
学校里不能做的,趁着放假统统做了,陈默买个奶茶都能看到抱在一起啃的甚至伸手摸奈的。
看双方饥渴的模样要不是在外面指不定会当场开一局。
而河马这家伙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房间里,除了学习看书也不知道在干啥。
以前还能一起打打游戏,现在倒好了,游戏也不打了。
你能把学习当休闲娱乐,我不行啊。
陈默准备找几个朋友一起出去玩玩,不然跟河马待下去得无聊死。
虽然理论上来说,一男一女待一起永远不会无聊,能做很多具有生命意义的事情,但不适合眼下他们做。
陈默放下手机,准备动身出发。
岑白雪抬起头,“你干嘛去?”
“出去玩啊。”
“出去玩?”岑白雪着重咬住前面两个字。
“不然天天在家干嘛?”
“学习不好吗?年级第一在你身边,有什么问题可以当场得到解答,多好的机会。”
“那也要劳逸结合,我已经学了几天了,作业也做完了。”
陈默起身后伸了个懒腰,“不多bb了,我走了。”
“等下。”岑白雪突然出声。
陈默困惑地回头。
“来……打游戏吧。”岑白雪说着,移开了目光。
陈默表情更加困惑了。
“你不是……”
“毕竟是放假,加上你这几天这么乖,奖励你的。”
陈默鄙视道:“是你自己想打游戏吧?”
“行,那就当是我想打游戏了,来吗?”
陈默呵呵一笑,露出看透一切的目光,“其实,你是不想我走,对吧?”
“你有点过于自我感觉良好了。”岑白雪神色如常。
“就这么离不开我吗?突然有点感动了。”陈默重新坐了下来,摇着头,用悲天悯人的语气,说着大女主剧的经典台词,“想想也是,毕竟我所拥有的是整个世界,而你的世界里,只有我。”
“你搞抽象也别用这么变态的语气,我真快吐了,呕呕。”
“怎么这就有反应了?”陈默露出疑惑的眼神,“我记得我当时没弄进去啊。”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会认识你这种傻逼啊!”岑白雪抱着脑袋,彻底破防了。
“哈哈,瞧你那苕样……”陈默不逗她了,上前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就上号吧。”
然后取消了和郝志远他们的安排。
虽然同为兄弟,但一个同性兄弟一个异性兄弟,孰轻孰重不必多说。
雪子可是十几年的手足兄弟,郝志远是谁?不熟。
郝儿,等为父上学再补偿你。
他给郝志远发了条消息,【情况有变,计划取消。】
【郝志远:耍逆蝶呢?我都准备出门了,不给个的理由,上学后你等着。】
【陈默:我跟岑白雪有约了。】
【郝志远:『汤姆捧腹大笑.gif』】
【郝志远:傻逼,不来算了,爸爸睡觉去了。】
陈默放下手机摇了摇头。
唉,这年头,实话实说都没人信。
他和岑白雪后来没有打联盟,而是玩起了三角洲。
联盟陈默需要回家开电脑,而手游直接在房间里就能玩。
重要的是两个人一起,至于玩的是什么游戏,不关键。
两人时而满面春风带笑,时而推诿甩锅,互相骂骂咧咧,手机屏幕的反光,照射出青春洋溢的俊俏脸庞。
青春的回忆没有高下之分,有人是稻田里的泥鳅和小龙虾,有人是单车后座飘到脸颊上痒痒的的长发,而他们就是五颜六色闪烁的游戏画面,以及互相问候家人的亲切话语。
但这些也仅仅只是表象。
事件只是方便回忆的锚点,真正深深印在里脑海的,是陪伴你度过青春的那个人,那些人。
到了傍晚,陈冠辉回来了。
陈冠辉本命陈建国,在他18岁的时候,感觉陈建国这个名字太不符合时代了,于是去派出所改成了陈冠辉,沿用至今。
陈冠辉这一生完全可以用失败两个字来形容。
高中时因打架被劝退,没能上大学,早年创业失败,欠了一大笔钱,好不容易还完债后攒够彩礼讨了个老婆,人还跑了。
如今工作也没,家庭也没,唯一有价值点的,就是有陈默这么个儿子。
老东西看得很开,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也不能完全没钱,听说牛市来了想进股市捞一笔,结果差点没把老本都赔进去。
但即便是再没用的飞舞也有自己的优势,他的优势就是那张脸,陈默遗传了过去,并青出于蓝胜于蓝。
陈冠辉想靠这张脸傍个富婆,改善一下自己和儿子的生活,但目前看来,任重而道远。
离成功最接近的一次,是他和一个富婆已经滚上床单,然后发现对方掏出了钢丝球。
钢丝球的花语是富贵和隐忍,他想要富贵,却发现没办法在隐忍下来。
最终他夺路而逃。
如今回想起来,感觉有点可惜,若是那时隐忍了下来,生活是不是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