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内,下人进进出出各个着急忙慌,请的大夫一个不如一个。
宋国公起了个早去皇宫上朝顺便求御医,府内剩下与宋奕珩有血脉的宋夫人与宋舒然痛哭流涕。
房门外的院中,沈氏与国公正室宋夫人坐着寒暄两句,将自己带来的大夫送进去给宋奕珩诊治。
可每个大夫给宋奕珩接一次骨,宋奕珩都要疼一次,然而骨还接不上。
乍一问,那宋夫人说一晚上下来几十个大夫都没治好:“这也不知是何方歹徒,竟将我儿伤成这般模样。”
语落又是几滴眼泪垂落。
听得沈芜笑意都快绷不住了,只得侧过脸去偷笑。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宋奕珩打成这样,没有皮外伤只是脱臼,手段属实残忍。
要知道前世这凶手可是到最后都没被找到。
思绪一转,不知道为什么沈芜脑海中突然闪过司恹的脸,莫非是司恹下的手?
沈芜恍然,还真有可能是那阎王干的,因为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宋奕珩只得罪过司恹,国公府一等勋爵,敢下手的就只有这阎王了。
瞧见她的笑意,沈氏剜她一眼:“你们两个进去看看宋小公爷。”
沈青一脸愁容泪眼婆娑倒比她还像未来媳妇。
沈芜满心欢喜地与沈青一同踏入厢房。
“宋哥哥,你怎伤得这般重。”
沈青上前想碰宋奕珩,却又怕牵扯宋奕珩的伤弄疼他,手又抽回来。
宋奕珩脸色苍白:“妹妹莫要担心。”
又扭头看向沈芜:“你来向我求饶来了?若是你跪下,我还能原谅你先前的种种行为,继续娶你进门。”
他就知道沈芜这个贱婢自然是担忧他不想错过高攀国公府的机会的,果不其然这才两日,这贱人就来了,想起前两日她打他还给他戴绿帽,他心底就一肚子气。
她要是跪下,他就能既往不咎。
跪下?沈芜心里嗤笑,原来她以前这般窝囊,还没进门就能被宋奕珩拿捏成这样。
前世若不是她跋山涉水数日出京城找大夫,他早就废了。
死畜生。
“珩郎,我以前学过接骨之术。”沈芜温柔一笑,上前将大夫推开,拿起宋奕珩的手。
“我是来给你接骨,让你免受疼痛的。”
语落沈芜将其胳膊猛地一拽,厢房内哭嚎声顿时升天。
不等众人反应,沈芜朝宋奕珩四肢挨个给他‘接’一遍。
疼的宋奕珩满身是汗没了神智,只剩下哀嚎,虚弱得连个滚字都说不出来。
沈青震惊地将她推开:“贱人,你做什么!”
宋奕珩脸色僵白:“把,把这个扫把星给我赶出去!”
“我都是为了你好啊,珩郎。”沈芜委屈哭红着眼,被下人推给了出去。
她也不想看见这两人惺惺相惜你侬我侬。
屋内哀嚎声仿佛要把天捅个窟窿,宋夫人忙上前询问,得知是沈芜给宋奕珩瞎诊治,发了怒劈头盖脸一顿骂。
更是一巴掌就要扇过去:“你这个黑心的小娼妇。”
那巴掌被沈芜往后一倾躲过去,只留下一阵掌风,甚至宋夫人胳膊都甩一个大圈,没了重心连着身子也侧退几分。
完全失了主母风范。
沈夫人见状一脚踹在她膝弯让她跪地:“你这个小贱蹄子还敢躲,你给我跪在这里祈福,宋公子一日不好你就一日别起!”
膝盖磕在青石砖上,疼得沈芜脑瓜子发麻,想起身可肩膀却被沈氏身边的两个丫鬟死死摁住,跪在地上无法反抗。
沈氏安慰宋夫人跟着进去看宋奕珩。
沈芜心生烦闷,她可不能一直跪在这里,要知道宋奕珩的伤可是半个月都没好,还是她从边城求来的神医才治好的。
宋奕珩不好,难道她还陪他进黄泉不成?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想得美。
沈芜张口就咬那丫鬟的手,谁知那丫鬟被咬得吃痛,抬手给了她一巴掌语气狠毒。
“二姑娘越来越没规矩了,夫人的命令你也敢违抗。”
伯爵府的丫鬟对她一向如此,上上下下没人瞧得起她,尤其是沈氏母女身边的丫鬟更是恶劣,那丫鬟打她也是驾轻熟路。
沈芜继续咬那丫鬟的手拼死挣扎,挣扎开拔腿就跑,可两个丫鬟压根不会给她机会,她再次被拽回去压倒在地上。
只是她刚跪地的刹那,左边的丫鬟身子直挺挺飞了出去,右边的也接连滚下阶梯。
耳边传来温润又带着压迫的嗓音:“本将军的女儿,容得了你们教训?”
两个丫鬟顿时惊慌失措跪地求饶:“将军饶命。”
司恹的出现,让沈芜有一丝惊喜和诧异。
沈芜抓住他的衣袖起身,嘿嘿一笑:“将军好巧啊,今日休沐?”
司恹瞥她一眼没理她,一拢袖将她甩开,目光平静:“窝囊。”
真是丢他的脸,被两个丫鬟给摁着,他第一战神的威严何在?
司恹特意回眸看那两个丫鬟:“跪地自扇巴掌三日。”
巴掌声响起,沈芜摸摸自己吃痛的脸,有些费解司恹为何今日会来国公府。
要知道前世今日司恹根本没有来过。
沈芜猫着身子趴在门外看司恹来做什么。
厢房内,宋夫人和沈氏见司恹进去时大为吃惊,又是奉茶又是倒水。
这司大将军从不来国公府,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还是司恹要与他们女儿好事将近了。
司恹步履飘逸走进,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水眸光淡漠:“得知贵府宋小公爷受伤,本将军特意带御医前来给宋小公爷诊治。”
闻言,宋夫人喜笑颜开:“既是如此,妾身先替珩儿谢过将军。”又让人将御医领进去。
这果然是看上他们舒然了,要不怎么会专门亲自带御医来给珩儿治病呢,这必然是在关心未来兄长是也。
看来他国公府又要有一桩大喜事了。
门口沈芜纳了闷,这司恹来给宋奕珩治病?她可不信,要么是为了那边防图的真迹,要么是为了宋舒然。
沈芜不禁吐槽,这老狐狸,无利不赶巧,将人打伤又来装一波好人,简直是人才。
屋内宋夫人刚想差人去将宋舒然喊过来,就听司恹语气平静道:
“无妨,算起来我亦是宋小公爷的未来岳父,自是应该照拂这个女婿。”
宋夫人变了脸一脸茫然,岳父?什么岳父?
扭头不可思议地看向沈氏,难道这沈氏一个半老徐娘另嫁了?嫁给司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