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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7章 今生今世,她是生路亦是归途

    穆揽月粗糙的手抚摸着他的发顶,“曾经姑母也觉得受了委屈就任性赌气,直至后来难以挽回,可误会已成,终生悔矣。”

    她眼热地望着远方的月洞门,思绪万千,“爱是常觉亏欠,是尽力而为,仍觉亏欠。”

    “你万般疼她才会觉得自己仍然做得不够多。”

    “可是臣儿,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姑母能感觉到,浓浓肯定也能感觉到的,她是个好孩子,任何事情都会有自己的判断,给她一点时间。”

    穆承策喃喃地回味着,“爱是……常觉亏欠?”

    可姑母,我真的欠她一条命!

    “你还记得五年前胡乱说要葬了自己,姑母是如何跟你说的?”

    穆承策点头,温柔地说,“记得,姑母说,吾心安处是故乡。”

    “那不就结了,谁是你的故乡?”

    他直起身,没有丝毫犹豫,“是浓浓。”

    像是想明白了一样,“姑母,我走了!”

    说完还不等穆揽月回话,他便飞身翻过围墙,消失在院子里。

    穆揽月摇摇头,“到底还是年轻气盛。”

    吴嬷嬷扶着穆揽月的手,“公主,王爷是痴情的。”

    穆承策想通了很多事情,前世的事今生根本没有发生,他完全可以提前安排好一切,那些人根本近不了浓浓的身。

    就不会有误会发生。

    浓浓心思细腻,他们之间不能有隔阂。

    若是事事皆不隐瞒,浓浓自然信他。

    至于对浓浓的亏欠,他可以用一辈子来偿还。

    前世之事,不过是镜花水月,梦中泡影。

    如今寒毒落于他身,连同前世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今生今世,她是生路亦是归途。

    *

    赤焰一路狂奔赶到尚书府。此时苏清正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

    颜清浓扶着陈嬷嬷的手,眼眶通红,揪着陈嬷嬷的手指发白。

    云檀见她久不言语,率先发难,“苏姨娘,夫人即便知晓你的存在,也从未寻你麻烦,为什么你要对夫人下毒手?”

    清浓的目光无所畏惧,盯着苏清似要将她撕碎。

    苏清看到清浓这副模样,放肆地笑着,“呵呵,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我才是他沈言沉明媒正娶的夫人!”

    她指着门口事不关己的沈言沉,满是恨意,“他三元及第,踏马游街,好不风光。”

    “我一路吃糠咽菜来寻他,却撞见你母亲红袖招亲,亲自选他为夫!”

    苏清边说边哭,眼前又浮现出那一日的光景,“我好恨!你母亲家财万贯,与永宁公主交好,颜家又捐了半副身家给先帝打天下,众人皆道颜家小姐位同公主。”

    她哭喊着面容扭曲,“什么好事都轮上她了,她明明有无数的选择,可偏偏断了我的生路!害我被人拉入羊皮胡同里打得半死,你说我怎么敢?”

    苏清眉眼全是倦意,她这一辈子究竟得了什么呢?

    清浓几乎站不稳,背后传来沈言沉的怒吼,“毒妇,你这个毒妇!”

    陈嬷嬷扶着她闪开,“小姐小心。”

    沈言沉发丝凌乱,但看起来没受多大伤。

    倒是沈老太太,被人盖着白布抬了回来。

    要不是还能听到她杀猪一样的嚎叫声,清浓都要以为人没了。

    “颜儿,是苏清这个毒妇做的,一切都是她做的。”

    沈言沉扑过来,被侍卫拦住还忘不了解释,“大理寺寻到了当年给夫人看病的大夫,还有药铺有失的伙计,又找到了这个毒妇身边的奶嬷嬷,一切都清楚了。”

    “为父……为父也是被蒙蔽了双眼,为父对不起你娘啊!”

    所以这就是他们从大理寺活着出来的原因。

    清浓并不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

    她寻找这么久的证据一点线索都没有,如今沈言沉一出事所有的证据就蜂拥而来。

    这背后没人在操纵?

    他哭得跟死了亲娘一样,清浓却半点没有感觉,她咬着唇瓣,哑着嗓子问,

    “我娘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后悔有什么用?”

    “从今往后我与沈家断绝关系,开宗祠,我要从族谱上除名。”

    她没有丝毫留恋,决绝地说,“陛下金口玉言,从今日起,我随母姓颜,颜清浓!”

    “我的族谱,从我这里单开一页便是。”

    陈嬷嬷都惊呆了,“小,小姐!”

    陛下赐姓不假,但是族谱单开,这……小姐不上皇家玉碟了?

    再说了,等会儿赐婚书下来,以后就是承安王妃了。

    说句难听的,就算殁了也是要葬入皇陵,入穆家祠堂的。

    何来族谱一说?

    清浓此行就是为了查明毒源。

    打草惊蛇又怎么样?

    她不动,敌不动,拖了这么多年了都没有破绽。

    现在她在皇宫一闹,背后的人就坐不住了。

    这是好事!

    若能复仇,死又何惧?

    清浓望了眼陈嬷嬷。

    陈嬷嬷点头,一脚踹上苏清的心窝,厉声质问,“小姐问你,黑色曼陀罗从何而来?你还有儿子在,真的半点不顾及?”

    刚才就是她把苏清从芙蓉苑里拽出来,一路拖到了正堂座下。

    苏清撩起散乱在额间的一缕发,“儿子?你问问他,清年是谁的儿子?”

    他?

    清浓转过身,朝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见一脸惊慌的沈言沉。

    沈清年不是他儿子?

    苏清怎么可能同意替别人养孩子。

    “你这毒妇在胡言乱语什么?清年不是我们的孩儿是谁的?疯言疯语,我看要逐出族谱的是你才对!”

    说着沈言沉又转头看向清浓,“我这就请族老们来。”

    青黛侧身挡在清浓身前,坚决不给小人碰到小姐的机会,“不必!我们来时早已派人知会他们了。”

    三叔公进门恰好听到这一切,这沈言沉真是糊涂。

    家门不幸啊。

    三叔公走到清浓身前,略带谄媚地奉承道,“颜丫头,我们已经知晓了一切,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而且你娘还葬在沈家祖坟里,何必要做得这么绝。”

    看清浓始终不发一语,他捋着胡须,坐到正堂上,“三叔公今日就做主将苏姨娘送到家庙修行,替你娘祈福。”

    “你娘的那些嫁妆自然全是你的,听说陛下赐婚了,等婚事确定再清点不迟,除名之事就此作罢,你看如何?”

    他说完还瞪了眼沈言沉和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憋屈得很,但是她在大理寺的昭狱里吓得不轻。

    三叔公说什么她都跟着点头,听到嫁妆要还给清浓,她拖着狼狈的身子,“三叔公,这嫁妆不……”

    三叔公一脸嫌弃,沈老太实在上不得台面,“蠢妇,那些本就是颜丫头的,你想违抗圣旨不成?”

    沈老夫人悻悻地缩回去,“沈家是大丫头的娘家,以后嫁入王府也得仪仗母家,留点怎么了?”

    清浓冷笑,“母家?豺狼虎豹,敲骨吸髓的母家吗?我颜清浓可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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