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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审判之日(下)—— 镜像反噬

    灯光骤灭的刹那,钟晚被一股带着甜腻腥气的热风裹住,碎铜钱在领口烫得惊人,像是要钻进皮肤里。耳边炸开尖叫与桌椅倒地的声响,混乱中,有人踩着碎玻璃冲向舞台,却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撞上无形屏障,发出“咚”的闷响——是张深布下的护阵,金光在黑暗中一闪而逝,带着清冽的灵力气息。

    【玄清的人在搅局,苏婉儿要动手了。】

    钟晚的指尖立刻按在麦克风上,念诵静心咒的气音压过嘈杂:“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碎铜钱的温热顺着手臂蔓延,情绪镜像在她眼底铺开:台下的恐慌、记者的贪婪、保镖的杀意,还有——苏婉儿身上骤然暴涨的阴煞,像毒蛇般缠向周围的人群。

    “大家别信钟晚!她才是操控一切的恶魔!” 苏婉儿的声音突然拔高,甜腻的声线里藏着尖锐的恶意,“她用邪术害我!还想毁了李董!你们快抓住她!”

    钟晚的镜像瞬间捕捉到她心底的狂喜与恐慌——狂喜于混乱能掩盖真相,恐慌于自己的秘密被揭穿。更诡异的是,苏婉儿的情绪正顺着阴煞扩散,前排几个记者突然眼神发直,抓起相机砸向舞台:“杀了她!骗子!”

    【原来玄清给她留了后手,不是简单的控制,是借她的情绪当武器。】 钟晚冷笑,指尖划过口袋里的破煞符,却没有立刻捏碎——张深的气息在后台沉稳如山,显然已经锁定了施术源头,她要做的,是让这场戏彻底演砸。

    “苏婉儿,” 钟晚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出,清冽得像破冰的水,“你在害怕什么?怕大家感受到你的嫉妒和丑陋吗?”

    她主动放开情绪镜像的阀门,没有再压制感知,反而将捕捉到的画面狠狠“砸”向全场。刹那间,所有被情绪操控的人都僵住了,他们眼前闪过苏婉儿偷偷给钟晚的咖啡加药的画面,听见她对着玉佩哭诉“我要她身败名裂”的怨毒,甚至感受到她被玄清抽精气时的绝望与不甘——那些被阴煞扭曲的情绪,透过钟晚的镜像,变成了人人可感的真实。

    “好恶心……” 一个记者猛地扔掉相机,捂着胸口干呕,“我刚才怎么会想砸人?那是她的情绪!”

    “天呐!苏婉儿居然这么恨晚姐!” 粉丝群里爆发出愤怒的喊声,灯牌的光芒在黑暗中连成一片。

    苏婉儿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踉跄着后退,撞在李董身上,眼底的阴煞褪去大半,露出惊恐的本相:“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不过是让大家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操控者。” 钟晚往前走了一步,聚光灯恰好重新亮起,打在她身上,碎铜钱的金光与舞台灯光交织,像披了层铠甲,“你以为靠玄清的阴煞就能煽动人心?可惜,情绪从来不是武器,是镜子——操控情绪者,终将被情绪吞噬。”

    话音刚落,后台突然传来“砰”的巨响,紧接着是玄清弟子的惨叫。钟晚的余光瞥见张深的身影在阴影中一闪而过,赤芒划破黑暗,又迅速收敛——他解决了藏在音响室的施术者。与此同时,舞台的巨幕突然亮起,原本准备好的证据被替换成一段清晰的视频:李董在玄清的道观里下跪,双手奉上装满现金的箱子,玄清坐在蒲团上,指尖黑气缠绕,冷声道:“把钟晚引到码头,月圆之夜,她的血能成大事。”

    视频是张深之前潜入道观时拍下的,角度刁钻,连玄清袖口的引煞纹都清晰可见。

    全场死寂了三秒,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哗然。

    “是真的!玄清真的会邪术!”

    “李董居然拜这种人为师!太恶心了!”

    “晚姐是对的!他们全是骗子!”

    李董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猛地推开苏婉儿,指着舞台上的钟晚嘶吼:“你别得意!玄清先生不会放过你们的!他能操控阴煞,能让你们死无全尸!”

    这句话像自曝其短,彻底坐实了与玄清的勾结。便衣警察立刻冲上前,将瘫软在地的李董按住,手铐“咔嚓”一声锁上手腕。苏婉儿见状,突然疯了似的冲向后台,却被青禾拦住——他不知何时已带着弟子赶到,长剑泛着寒光,直指她的咽喉:“哪里跑?”

    苏婉儿的眼神瞬间涣散,阴煞彻底失控,她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凄厉地哭喊:“不是我要做的!是玄清逼我的!他用我爸妈威胁我!那玉佩吸我的血!我不想的……”

    她的哭诉透过麦克风传遍会场,粉丝们的愤怒渐渐变成复杂,有人低声说:“她也是个受害者……”

    钟晚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碎铜钱的温度慢慢回落。情绪镜像里,苏婉儿的绝望与悔恨无比真实,没有半分伪装。【棋子的结局,从来都是被抛弃。】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对着青禾说:“留她一命,她还有用。”

    青禾点头,示意弟子将苏婉儿架起来,交给警方。

    会场的秩序逐渐恢复,记者们簇拥着警察,闪光灯对着李董和苏婉儿疯狂闪烁,追问声此起彼伏。钟晚站在舞台中央,看着这一切,突然感到一阵脱力——情绪镜像的过度使用让她头晕目眩,眼前闪过无数人的情绪碎片,有愤怒,有同情,有恐惧,像潮水般涌来。

    “凝神。”

    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清冽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驱散了脑海中的混乱。钟晚回头,撞进张深的眼眸,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清冷,只有藏不住的关切。他的指尖凝聚起柔和的金光,轻轻点在她的眉心,清凉的灵力顺着经脉流淌,疲惫感瞬间减轻了大半。

    “没事吧?” 张深的声音很低,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没事。” 钟晚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就是有点累。”

    台下的粉丝突然响起掌声,从零星几声变成雷鸣般的浪潮。有人举着“晚姐辛苦了”的牌子,有人喊着“我们相信你”,灯光下,那些真诚的脸庞让她眼眶微微发热。【原来不是所有目光都是恶意,不是所有坚持都没有意义。】

    就在这时,被警察押着的李董突然挣扎起来,对着天花板疯狂大喊:“玄清先生!救我!你说过会保我的!”

    他的喊声刚落,会场的吊灯突然剧烈摇晃,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钟晚的碎铜钱骤然发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烈——是玄清的气息!不是弟子,是他本人!

    “小心!” 张深立刻将钟晚护在身后,指尖凝聚起赤芒,警惕地看向天花板。

    吊灯“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碎片四溅。烟雾中,一道黑气从通风口窜出,化作玄清的虚影,悬浮在会场中央。他穿着黑色道袍,脸上带着诡异的笑,眼神扫过被押的李董和苏婉儿,满是蔑视:“废物,留着也没用。”

    黑气突然暴涨,朝着李董和苏婉儿缠去——他要杀人灭口!

    “住手!” 张深挥出赤芒,与黑气碰撞,发出震耳的轰鸣。会场的护阵剧烈波动,金光与黑气交织,形成诡异的光影。

    钟晚的心脏狂跳,她立刻念起静心咒,同时释放情绪镜像,捕捉玄清的情绪——不是愤怒,不是杀意,是极致的偏执与疯狂,还有一丝……对她的贪婪?

    “钟晚,” 玄清的虚影转向她,声音带着蛊惑,“你本是最好的容器,何必跟着张深走绝路?跟我合作,我能让你掌控尘念,成为现世的主人。”

    “你所谓的掌控,就是吸人精气,污染裂隙?” 钟晚冷笑,指尖攥紧破煞符,“做梦。”

    玄清的虚影突然扭曲,黑气变得更加浓郁:“不识好歹!那你们就一起死!” 黑气朝着舞台扑来,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

    张深的赤芒暴涨,却在此时微微滞涩——连续作战让他的灵力消耗过大。钟晚见状,没有丝毫犹豫,将所有情绪——对守护的决心、对张深的牵挂、对玄清的愤怒——全部注入碎铜钱,猛地将破煞符掷向黑气:“张深!接住!”

    符纸在空中炸开,金光与赤芒交织成一道巨大的剑影,直刺玄清的虚影。“不!” 玄清发出凄厉的惨叫,虚影在剑影中逐渐消散,只留下一句怨毒的诅咒:“月圆之夜,裂隙必开!你们都得陪葬!”

    黑气彻底散去,会场恢复平静,只有天花板的通风口还在呼呼作响。张深扶住摇摇欲坠的钟晚,眼底满是后怕:“你太冒险了。”

    “我们是盟友,不是吗?” 钟晚笑着说,头晕得更厉害了,靠在他怀里,“盟友就该……互相掩护。”

    张深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扶住她,清冽的气息里多了丝温柔。台下的掌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敬意与震撼。

    警察将昏迷的李董和哭闹的苏婉儿带走,记者们围上来想采访,却被青禾拦住。陈经纪冲上台,激动得声音发颤:“晚姐!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钟晚看着他,又看向张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碎铜钱在领口泛着温和的光,没有了预警,只有安心。

    可她不知道,玄清的虚影消散的瞬间,城西的裂隙旧址突然发出剧烈的震动,黑气从地下喷涌而出,染红了半边夜空。月圆之夜,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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