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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叛徒是一份见面礼

    失态!

    这一刻,昭庆公主再也无法稳坐,维持高位姿态。

    她死死盯着李明夷,心头既警惕,又疑惑。

    若说她不甘作为“联姻筹码”的心思,在家中的地位,尚且在权贵圈层内流传,存在被外人得知的可能。

    可那与南方吴家的婚约,便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了。

    眼前这人,如何得知?拥有这等情报之人,岂会是个攀附的草民?

    “殿下,”李明夷嘴角带笑,声音平稳,似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

    “您或许心中已在揣测,我究竟是何人派来,又怀有何种目的。

    但正如我所说,我今日登门,只为在新天地里寻一个位置罢了,殿下大可以将我视为攀附权贵之徒,善加利用。

    您只需在意我掌握的情报真伪就好,至于草民的身份……只要殿下答应提携,我自不会隐瞒。”

    言外之意,若不答应这场交易,便也没有告知身份的必要。

    昭庆公主面色阴晴不定,忽然嗤笑一声,眼神如刀:

    “你信不信,本宫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信,”李明夷点头,坦然道:“殿下自可以将我丢去用刑,但我相信以殿下的智慧,不会做这种短视之事。何况……”

    他顿了顿,认真道:

    “任何情报,都会过期。如今城内瞬息万变,若耽搁下去,只怕殿下会后悔。”

    “你在威胁我?”昭庆眼神幽幽。

    “不敢。”

    又是一阵沉默。

    终于,昭庆公主缓缓坐了回去,漂亮的脸蛋上神色恢复平静,道:

    “赐座。”

    两名女侍卫一愣,冰儿抿了抿嘴唇,从旁侧拽出一把椅子,摆在靠近门槛的“客位”。

    这个距离,既算体面,又不会靠近公主太近,方便她们提防。

    “多谢。”李明夷掀起棉袍下摆,坐了下来,面上波澜不惊,心中无声吐出口气,知道最凶险的阶段已然过去……

    昭庆葱白的手指摩挲着扇骨,略过方才的话题不谈,转而道:

    “所以,你知道本宫身边那名眼线的身份?”

    “李三。”李明夷念出一个名字。

    没有预想中的惊疑不定,裹着黑色披肩的天字一号贵女眼中透出失望,仿佛在说:

    就这?

    眼前少年给她的神秘感迅速减退,昭庆开始怀疑自己的期待是否过高,她哂笑道:

    “看来你的情报已经过时了。护卫李三形迹可疑,本宫半个月前就已察觉,只是恰逢京中巨变,未能及时处置,令此人警觉逃走,早已下落不明。”

    李明夷却没有惊愕的情绪,淡然反问:

    “草民何时说眼线是此人?”

    昭庆一愣。

    只听李明夷继续道:

    “其实李三并不是叛徒,而是叛徒拿来‘替罪’的工具。请问殿下,李三暴露前,是否有人怀疑检举他?”

    昭庆蹙眉:“的确有人检举,但……”

    李明夷抬手,打断她的话,淡淡一笑: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否请殿下与我唱一出戏?呵,并不麻烦,只要将那检举之人叫过来,殿下不必开口,只要请二位侍女配合一下就好。恩……如果此人在这里的话。”

    故弄玄虚……昭庆心下不悦,但偏又很吃这一套,好奇心被勾起,略一思忖,颔首道:“可以。”

    旋即,她看向冰儿:“将冯武带来。”

    “是。”双胞胎中的姐姐应声,看了李明夷一眼,才转身离去。

    ……

    俄顷,一名黝黑军汉绕过庭中火盆,尾随冰儿踏入中堂,竟正是方才侯府大门外,守门的那名军官。

    冯武面露疑惑,抱拳拱手:“殿下,您叫卑职?”

    昭庆面无表情,只管看戏,却听一旁的李明夷厉喝一声:“还不将此人拿下!”

    冯武猝不及防,只觉两柄长剑一左一右,抵住他脖颈前后。

    霜儿单手在他肩膀一压,“噗通”一声,这魁梧军汉竟扛不住这一手之重,跪在地上,腰间武器也给冰儿摘去,随手丢在门外,发出“当啷”的清脆声响。

    “啊……”冯武大惊失色,茫然跪地,循声望向坐在一旁,宛若审判官的“滕王门客”:

    “李先生,这是何意?”

    李明夷冷笑道:

    “事到临头,你还不明白?你以为滕王殿下派我过来,递送的是什么消息?你背叛二位殿下,为太子做事,自以为瞒天过海,但也想不到这么快东窗事发了吧?”

    冯武一怔,脸上浮现错愕、茫然、不解……种种情绪,他豁然扭头,望向端坐主位的昭庆,语气中满是委屈:

    “殿下!卑职冤枉!卑职何曾替太子做事?这李先生的话做不得真啊殿下!”

    李明夷“呵”了一声,摇头叹息道:

    “死到临头,还在试图诓骗。罢了,也叫你死个明白,我问你,半月前,失踪的李三去了何处?”

    冯武大声道:

    “李三形迹可疑,我身为他的上司,提早察觉,禀告殿下,结果那叛徒察觉风声,提早跑了,恰好大将军下令拔营回京,因而无法继续追捕,我哪里知道他去了何处?”

    李明夷淡淡道:

    “不,你知道。因为李三并没有逃,而是死了,是被你亲手杀死。”

    昭庆公主豁然看向他。

    李明夷眸光冷淡,居高临下,审视军官:

    “真正的叛徒是你。你提早意识到,殿下已对你们这些护卫有所怀疑,为了自保,你假传主上的命令,让李三向外送信,以将嫌疑转移到他身上,之后主动检举,而这个时候,李三则是按你的命令,离开去了某处,因此才有了‘逃走’的误会,而后,你又趁乱离开,单独去见他,将李三杀死。又因这一切恰逢大将军回京,殿下无暇详查,因此才令你瞒天过海。”

    冯武脸色微微发白,但仍强装镇定:

    “李先生,你这些故事……”

    “故事?”李明夷打断他,摇头,眼神怜悯:

    “你以为,若没有实证,滕王会命我过来?其实想要证据很简单,因时间匆忙,你只来得及将李三的尸体匆匆投入奉宁府黄龙桥南端,永定街尾的废弃枯井中,而如今天寒地冻,区区半月,李三的尸体尚未腐坏,只要传信回奉宁府,便可找到那尸体……

    并且,你杀了李三后,发现自己的腰玉丢了对不对?没错,那枚腰玉在搏斗中,被李三抓去,就攥在尸体的手里,只是夜晚天黑,你忽视了……我所说的这些,够不够铁证?还要嘴硬到几时?”

    冯武如五雷轰顶,大脑一片空白,他悚然地盯着“门客李先生”,仿佛撞鬼一般。

    而看到这一幕,昭庆公主哪里还不明白?

    她霜白的俏脸被一股怒意填满,那既有被背叛的愤怒,更有被戏弄的羞耻。

    向来以聪慧著称的自己,竟一时疏忽,被这个区区军汉欺骗,方才还在李明夷面前露怯……想到这里,昭庆公主神色冰冷,折扇“啪”地砸在桌上:

    “你……很好,很好,你好大的胆子啊。”

    冯武如坠冰窟,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张了张嘴,想要讨饶,但深知这位公主性格的他明白,任何的求饶和狡辩,都已没了意义。

    他颓然跪在地上,颤抖着,垂下了头:

    “卑职……错了。”

    收工!

    李明夷嘴角微翘,掀开衣袍下摆,施施然落座,随手从茶几上抓了枚糕点,气定神闲地吃着。

    从昨晚到现在,他可谓水米未进。

    “拖下去!”

    昭庆公主闭上了眼睛,酥胸轻轻起伏,没有感情地下令:

    “挑断手脚筋,与侯府罪人一同下狱。我要知道他所知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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