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男人,降央能够理解老三无法想象的痛苦。
不能人道,里子没了。
如果再被人说三道四,就连面子都没了。
他还怎么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啊。
降央瞬间心疼他,也瞬间正义感爆棚。
老三什么都不要,只是要个虚名,他得想办法说服苏糖。
嘉措‘苦涩’一笑:“二哥,多谢了。”
“咱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弟,谢什么谢。”
再说了,老三要的只是一个虚名,又不是真的跟他抢苏糖,为什么不能成全呢。
烧完水后,降央就拎着热水进了屋。
把人伺候完后,降央伸手将苏糖揽入怀里。
他身上热烘烘的,像个大火炉一样。
康巴虽然昼夜温差大,但夏季的夜晚可没冬季那么冷。
一会儿身上又要被他烘的出汗了,苏糖转身去推他。
“别靠我太近,热死了。”
降央却不管不顾的把人搂紧:“出汗了我再帮你洗。”
“……”
“你们鲁地怎么称呼哪瓦?”
“乡下叫老婆、媳妇儿,城里人喊爱人。”
“那我以后就喊你媳妇儿。”
降央一个劲的喊她媳妇儿,喊的苏糖昏昏欲睡。
“别吵了,好困。”
“媳妇儿,其实老三挺好的,咱就帮他一次吧,我不会介意的。”
苏糖有些意外,毕竟降央可是家里的醋罐子。
每次她跟丹增多说几句话,他都要闹别扭,非要在她身上找回来才罢休。
这会儿怎么成了大度兄长了。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出去一趟被冻傻了?”
“我就是觉得老三挺可怜的,本来是为民族大义出去的,结果把自个给弄伤了。”
“媳妇儿,你不知道一个男人如果连最男人该干的事情都做不到,就跟活死人没啥区别。”
“老三打小就厉害,啥都拿第一,傲着呢,这一受伤,估计他得扒一层皮才熬过来……”
被降央这么一说,苏糖都觉得嘉措是真惨。
“你知不知道他想让我跟他去京都办婚礼?”
“我知道啊,媳妇儿,虽然我也不想,但老三只要个虚名,只为维护自己在外面的面子,不是真的跟我抢你,再说了,就他那身板,就算抢过来,也不能干什么。”
“降央,我觉得这件事情需要慎重考虑。”
“媳妇儿,你慢慢想,虽然老三挺可怜的,但我更尊重你的意见。”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降央的影响,苏糖心里也不太好受,觉得嘉措确实挺可怜的。
听说嘉措当初跟大使馆的人一起去调和国际矛盾,结果遭遇了自杀式的炸弹袭击。
好像当时靠近他的是一个小孩子。
他见小孩子挺可怜的,就给了她一块巧克力。
没想到那个小孩子竟然紧紧的抱住了他的大腿,引燃了身上的炸药包。
幸好小女孩身上背的是当地自制的土炸药,要是威力再厉害点,那就要被炸成了肉沫子,连尸体也凑不齐了。
老三是为民族大义还有世界和平受的伤,而且提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让她跟着去京都办个婚礼再回来。
她是不是拒绝的有些过分了?
这一晚苏糖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看着帕拉做饭的时候,悄悄的在锅里滴了几滴灵泉水。
喝下了掺了灵泉水的小米粥,整个人精神焕发。
一家人也都沾了光,降央一大早就觉得自己体力充沛,好像一口气能挤十头牛。
梅朵糊了满墙的牛粪饼也没觉得累。
帕拉一大早就开始做酥油,不知不觉竟然做了两大缸。
嘉措也觉得自己浑身像是充满了力量,只是补得太过了,一大早就有些流鼻血了。
他擦了擦鼻血,洗漱了一番,打算再去镇上一趟。
苏糖从他身边经过时,竟然轻声跟他说了句:“三哥,路上注意安全。”
嘉措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看来昨晚他跟二哥说的那些话起了作用。
虽然他要的并不是苏糖的同情,但这可是个不错的开端。
“多谢嫂嫂关心。”
“……”
苏糖顿时耳根发烫,扭头就走了。
多余跟他说那句话了。
她喊他三哥,他叫自己嫂嫂,各论各的?
苏糖不知道,嘉措就是故意的。
把自己身份放低,自古以来长辈就要疼小辈的。
他希望嫂嫂能疼疼自己。
转眼间又到了周末,苏糖要去军医院培训。
这次她的行李是嘉措帮她收拾的。
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看得出他好像有强迫症。
降央记住了苏糖的话,拒绝了那个向自己高价收购牛奶的人,依旧卖给镇上的那位大叔。
只是大叔最近被家里的事儿绊住了,降央要赶着牛车,一个人去镇上送牛奶。
嘉措自然而然的接过了送苏糖上大巴车的任务。
康巴夏季的太阳格外晒,紫外线也强烈。
尽管苏糖戴了自制的遮阳帽跟口罩,露出来的皮肤还是被晒红了。
嘉措站在她身边,不动声色的帮她遮挡住太阳,将她相对娇小的身形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大巴车停下来后,嘉措看了眼苏糖纤细的腰肢,最终伸出手,扶着她的手送她上了车。
苏糖一上车就觉得大巴车跟炸开了一样。
“苏同志,这位是谁啊,真俊啊。”
“是我未婚夫的弟弟。”
“那不就是你的给波(丈夫)么,长这么好看,你还不好意思说,就不怕有人惦记啊。”
“哎吆吆,苏同志,你的命不是一般的好啊,这给波一个比一个帅,羡慕死我们算了。”
“苏同志,要不咱俩换换吧,要是让我替你一天,我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苏糖红着脸跟她们解释,自己没有接受老三的意思。
她们只当她害羞了。
别说她了,隔着玻璃看到这个气质长相俱佳的大帅哥,她们都觉得害羞呢。
坐在一旁的勤珠直接被气哭了。
果然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
都怪苏糖这个狐媚子,一个内地人为什么要跟她抢康巴汉子,还要不要脸了。
但勤珠不敢对苏糖撒气,因为她知道苏糖这人睚眦必报。
她可不想再被吐一身了。
苏糖跟其他人说笑了一路,勤珠哭了一路。
培训的时候,勤珠一句话都没跟苏糖说。
丹增去新兵连视察了,要半个月才能回来,苏糖一个人住在宿舍里。
半夜的时候,有人开门进来。
苏糖以为是丹增回来了,顿时在他靠近时,转身抱住他的腰,迷迷糊糊道:“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