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日。
傅时衍带着时书仪完成节目组安排的拍摄后,便直接赶走了摄像团队。
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时书仪有些好奇。
以往他们的约会总是出入高级餐厅,在确保隐私的包厢里进行。
这样突如其来的安排让她有些意外。
“海上滑翔伞。”
傅时衍唇角微扬。
时书仪眼睛一亮: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刺激的项目?”
傅时衍没有回答,只是握紧她的手坐进等候在路边的黑色奔驰里。
车辆启动时,司机低声提醒:
“傅少,三点钟方向有镜头。”
时书仪蹙眉:“是狗仔?”
“不必理会。”
傅时衍从容按下中控按钮,隔板缓缓升起:
“他们不过是想卖个好价钱。既然要拍,就让他们拍个够。”
时书仪不担心与傅时衍的关系会曝光——
毕竟,他比她更在意。
她自然地侧身坐在他腿上,双臂柔柔环住他的脖颈,发间清香若有似无地萦绕在他鼻尖: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连我喜欢玩刺激项目都知道?”
傅时衍的手顺势圈住她纤细柔软的腰,神色不变:
“你和顾淮野约会时,最常做的就是跳伞、滑翔伞、蹦极。”
“若不是你真心喜欢,他不会总带你去。”
时书仪纤纤玉指把玩着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原来傅少这么关注我呀?连我和前任玩过什么项目都如数家珍?”
傅时衍顺势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他低头用唇角轻蹭她耳尖:
“毕竟某人太受欢迎,我必须摸清楚她的喜好,才知道怎么投其所好。”
“那你呢?喜欢这些吗?会不会……害怕?”
傅时衍低笑出声:
“要不要看看我当年从战斗机上跳伞的录像?你觉得……我会怕这些?”
时书仪微微一怔,长睫轻颤。
失策了。
傅时衍可是顶级红三代,从小军区大院长大。
原书中还介绍他去部队中待过几年。
怎么会害怕滑翔伞?
很快。
两人抵达目的地。
傅时衍特意包下了整片海域。
在专业人员的协助下,两人系在滑翔伞上。
随着快艇加速,滑翔伞迎着海风徐徐升空。
出乎意料的是,海上滑翔伞并不惊险。
时书仪舒展身心,陶醉在如风筝般飘荡于广袤海天的宁静中。
夕阳给云层镀上金边,她安心地向后靠进他怀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
“喜欢吗?”他问。
她轻轻点头,唇角的笑意比天边的霞光还要明媚。
*
顾淮野半倚在病床头,指节泛白地攥着那叠照片。
每一张都是对他的凌迟——
傅时衍牵着时书仪上车的侧影,单膝跪地为她系安全绳的专注,滑翔伞上两人在云端相拥的热吻,还有她依偎在傅时衍怀中时那抹刺眼的恬静笑意。
他的面容平静得可怕,仿佛暴风雪前的死寂。
周琦屏息立在一旁,清楚地看见顾总手背暴起的青筋。
那些被强行压抑的怒意在深邃的眼底翻涌成旋涡。
顾小姐说的……竟然是真的。
周琦在心底叹息。
就在这时。
顾淮野猛地扯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血珠瞬间沁出:
“拿套衣服来。”
周琦立即拨通电话,五分钟后人便送来了全套黑衣。
她识趣地没有劝阻——此刻任何违逆都无异于引爆炸药。
黑色工装裤勾勒出他紧绷的腿部线条,T恤布料包裹着蓄势待发的肌肉。
库里南的引擎在街道上咆哮时,车窗映出他如同暗夜修罗般的侧影。
暮色渐沉。
时书仪与傅时衍刚从滑翔伞上下来,便驱车前往市中心一家隐秘的高级餐厅。
这座被绿植环绕的建筑宛如都市里的秘密花园,隐匿在梧桐掩映的巷弄深处。
虽然这家餐厅以私密性著称,但傅时衍还是包下了整间餐厅。
就在车辆即将驶入餐厅庭院时——
“吱——!”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黄昏的宁静。
司机紧张地握紧方向盘:
“傅少、时小姐,抱歉!有辆库里南突然冲出来……”
只见那辆黑色库里南如幽灵般横在道路中央,彻底挡住了去路。
司机急忙下车交涉。
时书仪听到“库里南”三个字时,心头莫名一跳。
在国内拥有这款车的人本就不多,更何况是在海市……
她推门下车。
看见了熟悉的车牌号。
果然。
是顾淮野。
几乎同时。
对面驾驶座的车门打开。
顾淮野斜倚在车门边,墨色眼眸如鹰隼般牢牢锁住她。
他看见傅时衍从车上下来,从容地站到时书仪身后。
顾淮野眼底的阴鸷几乎要凝成实质。
三人在渐浓的暮色中对峙。
傅时衍向前一步,不着痕迹地将时书仪护在身后:
“顾总不是在医院休养?怎么专程来这儿了?”
“我和时小姐正要用餐,恕不奉陪。”
顾淮野始终沉默,紧绷的下颌线却泄露了翻涌的怒意。
突然,他猛地挥拳袭向傅时衍!
傅时衍迅速侧身闪避,拳风仍擦过颧骨,留下淡淡红痕。
他眼神骤冷。
大家都是聪明人,瞬间明白了什么。
看来顾淮野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
傅时衍当即反击,两人顿时缠斗在一起。
拳头撞击肉体的闷响在暮色中格外清晰。
招招狠厉,毫不留情。
时书仪静立一旁。
眼前场景与三年前顾知夏生日宴上的那一幕渐渐重叠。
虽然顾淮野发现真相的时间比她预计的更早,但无妨——
这并不影响最终结局。
司机急得团团转:
“时小姐!您快劝劝吧!再打下去两位都要受伤啊!”
顾淮野的拳头裹挟着风声,每一记都带着压抑的怒火:
“傅时衍,是男人就堂堂正正竞争!利用书仪来算计我,让我在暗礁受伤——你这些龌龊手段,真™让人不耻!”
傅时衍格开他的攻势,冷笑反击:
“公平竞争?她现在本就是我的。我不过是在帮她解决让人厌烦的’前、任‘。”
“你的?”
顾淮野猛地一记勾拳:
“傅老爷子安排的联姻你推掉了吗?现在的你,连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都做不到!”
“不劳顾总操心。”
时书仪冷眼看着两人愈打愈烈。
他们都是练家子,招招狠厉,不过片刻双方脸上都已挂彩,想必还有内伤。
“你们要打到什么时候?”
时书仪突然闯入战局。
顾淮野收势不及,拳风掠起她耳畔碎发。
傅时衍立即将她护到身后。
“你到底想怎样?”
时书仪直视顾淮野。
“跟我走。”
他声音沙哑,眼底翻涌着痛楚。
“顾淮野,我们早就结束了,我以后和谁在一起都和你无关。”
她转身轻轻触碰傅时衍渗血的嘴角,担忧问道:
“疼吗?”
这个动作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杀伤力。
整颗心仿佛被生生撕裂。
他眼底翻涌着滔天巨浪。
上一次他和傅时衍起冲突,她连眼角余光都不曾分给傅时衍,只担忧地对他说:
“别人疼不疼与我无关,阿野,我只在乎你。”
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