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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开始抢药

    没过一会儿,赵世文就到了。

    “赵老,路上还顺利吗?喝口水。”林浔把一早准备好的盐水递了过去。

    天气太热,赵世文从农场一路过来,加上他本来就年纪大了身体有些虚,这会儿脸色都是苍白的,接过林浔递过来的水,他笑道:“谢谢小林。”

    林浔笑了笑没说什么,但她在心里想,如果这次真的能把羊痘的治疗方案研究出来,说不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让赵世文的处境得到彻底的改变。

    哪怕他现在在农场的生存环境比之前要好了许多,但他依旧没有脱去被扣上的帽子,对于赵世文这种将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来说,心理上的折磨才是最让他痛苦的,只要以“右派”的身份待在农场一天,就是在消耗他的生命。

    但现在时间未到,林浔记得最少也要等到明年,才会有人相继平反,赵世文现在平反不了,可只要有了治疗羊痘的功劳,或许可以“戴罪立功”,获得一个新的身份。

    虽然不能直接回到京市,但说不定能去公社或者县城,不管怎么样也比继续待在农场强一些。

    赵世文不知道林浔的想法,喝完水缓了缓后,就在桌子上手坐下,拿出自己这几天早就写好了的笔记,“我这里有几个初步的构想,咱们先来商讨一下可行性有多高。”

    “小林,你是咱们这里最懂羊痘的,如果有什么不对的,或者需要补充的,可以直接开口。”

    ……

    一直忙活到晚上九点,林浔闭了闭有些酸胀的眼,和赵世文等人打了招呼后,就起身准备回去了。

    她是孕妇,必须保证充足的休息时间,但等她走后,其他人估计还要加班。

    霍俨州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见她出来了,立马迎了上来,看见林浔有些疲倦的神色,二话不说就往她嘴里塞了颗糖。

    是京市寄过来的酥糖,这年头全国最出名的糖果,就是京市的酥糖和沪市的大白兔,林浔还挺喜欢吃甜食的,但怀孕后,为了降低生产风险,已经很久没吃糖了。

    今天也是太累了,没有拒绝,反而把酥糖嚼得咯吱咯吱。

    “很累?”霍俨州让她靠着自己。

    “还好,体力活动可以说没有,但脑力活动比我过去一整年的还要多。”她都有种重回上辈子高考的恐惧感了。

    霍俨州有些心疼,但也知道再累她也不会放弃,没有说任何扫兴的话,只是道:“今天小溪煮了鸡汤,放了点干蘑菇,特别鲜,待会儿回去喝完汤,再泡泡脚好好睡一觉。”

    “好。”

    这个时间点家里人都已经睡下了,霍俨州让林浔去房间里等她,他则是把锅里温着的鸡汤端了出来,怕两个孩子太大了不好生,林浔喝的汤都是撇去了油花,比较清淡的鸡汤。

    霍俨州想让她多吃点,就又下一碗了挂面倒进去,配点爽口的酱菜,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接着,他又把热水瓶的水倒了出来,想让林浔一边吃饭一边泡脚,可以节约时间睡觉,可等霍俨州拿着东西进到房间,就发现林浔已经坐在床上,靠着被子睡着了。

    霍俨州满是心疼,想让她多睡会儿,但又不能不吃饭,只好轻声把她叫醒:“要不今天就擦一擦,不洗澡了吧?”

    林浔咬了口酸辣的酱菜,赶走睡意,笑道:“你就不嫌弃我一身汗味?”

    “这有什么好嫌的?媳妇儿你就算三天不洗澡,也不难闻。”

    林浔白了他一眼:“净瞎说。”

    霍俨州蹲在地上给媳妇捏脚,语气诚恳:“我说的都是真的,要知道去野外拉练或者出任务,一个星期不洗澡的情况都经常有。”

    而且那时候还不是两三个人,而是一群大男人,地上爬河里淌地,那滋味简直了。

    林浔打了个抖,快速地吃完了饭:“不行,我还是要洗澡,不然我睡不着。”这是她的底线,冬天倒是可以两天洗一次,但夏天,不管多累都得一天洗一次澡,三天洗一次头,不然她会觉得特别膈应,哪怕就用水冲一冲也行。

    “好,那你再泡泡,我去提水。”

    就这样,林浔过上了早出晚归的生活,每天六点出门,八九点才回来,中午也只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但她没有抱怨,不仅是她,其他人也是一样,“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在这个时候体现得淋漓尽致。

    ……

    郑院长早就叮嘱了医院所有工作人员,从现在开始,研究羊痘是整个医院所有工作的重中之重。

    上至他这个院长,下到食堂的洗碗工,都要全力配合林浔等人工作,除此之外,林浔他们待的办公室外面还特意派了一个门卫,不许任何无关人员打扰。

    所以当林浔等人正在紧张有序地研究治疗方法时,并不知道此时外面已经闹翻了天。

    还是因为抢药的事。

    目前的羊痘病毒是经过变异的病毒,从前的药无法根治,只能缓解。但随着感染的人数变多,有些即便没有买布料,也没有得羊痘的人开始有些焦虑了,忍不住想要是这事发生到自己身上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只要吃了相关的药物,就能起到预防作用,就不用担心会感染病毒了。

    现在正是大家恐慌的时候,加上很多人容易被煽动情绪,这话一出,立马就席卷了整个公社和家属区。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抢药了。

    羊痘这种病并不常见,医院之前的药早就用完了,这一批都是从京市运过来的,本就短缺,数量不足,大家买不到药,就开始越来越着急上火。

    郑院长知道这事后,连忙安排广播进行辟谣,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大家根本就听不进去,开始在继续抢药。

    不仅军区医院抢,县医院抢,就连一些小诊所都开始打听有没有药买。

    有些见钱眼开的,抓住这个机会,就趁机配置假药,说是能治疗羊痘,卖出十几块钱的天价,但其实只是普通治疗感冒风寒的药而已,除了短暂退烧,没有任何的效果。

    徐志成一回去,就听到蔡金花在说这事,立马警告她不要乱买药:“现在治疗羊痘的正规药品只有军区医院和县医院有,其他的都是假的,千万不要上当受骗。”

    蔡金花贪生怕死,袁雅晴也是,眼看着她快要生了,可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啊!

    两人就催着徐志成弄点药回来,至少有备无患。

    徐志成一个大夫,在这方面还是很清醒的,当即道:“都说了不用不用,你们又没有买那个布料,怎么可能感染?少往外面跑,少弄些有的没的就行了!”

    他现在正琢磨着治疗方案的事,但情况特别不好,听到蔡金花和袁雅晴这么说后,就更烦躁了,连饭都不想吃了,摔了筷子就回了自己房间。

    徐志成之前口口声声看不起林浔这个兽医,但到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羊痘是个什么东西,研究来研究去,一点效果都没有。

    想去查看医书吧,可现在记录兽医相关的医书那是少之又少,在西北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找到?

    徐志成陷入了死胡同,但他又不能轻易认输,毕竟这可是他最后的机会了,这几天在医院,他没少被人冷嘲热讽,要不是想着研究出治疗方案后,就能狠狠打脸这些人,他都差点坚持不住想要辞职了。

    所以,他绝对不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可是,他现在都跟林浔闹翻了,想要弄明白羊痘的事,该怎么办?

    徐志成想来想去,第二天干脆去了公社的兽医站,他不能找林浔,那就只能来请教其他兽医了,他不知道林浔有没有跟兽医站的同事们说过他的事,但如今就算是被嘲讽,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徐志成原本以为牺牲自己的脸面,就能换来羊痘的相关资料,可当他跑了一遍兽医站,最后的结果却是——不仅被兽医站的众人冷嘲热讽了一顿,还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到。

    他气得额头青筋直暴:“同志,这是要治病救人的大事,你们能不能严肃对待,不要把私人恩怨扯到工作上来?”

    他不相信这些兽医还比不上林浔,在他看来,林浔虽然是个副主任,但也只是沾了霍俨州的光,其他人肯定比她强太多了。

    毕竟要是林浔真那么厉害,怎么和他结婚时,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哪知这话一说出来,就被宋兽医怼了:“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都说了我们不知道了,什么叫把私人恩怨扯到工作上来?是你品行不行,就以为所有人跟你一样不做人?”

    “就是啊,明明是自己有问题还怪别人,这不就跟你之前明明是自己不能生,还怪自己媳妇的做法一样混账吗?”

    “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除了之前那心理阴暗干坏事的白兽医以外,兽医站的其他人早就对林浔心服口服了,在知道徐志成的所作所为后,他们气得不行,都想给林浔打抱不平。

    之前是工作太忙了,没工夫去找徐志成的麻烦,现在徐志成自己送上门来了,还不赶紧帮副主任出气?

    他们可不像医院的那些大夫,到底顾忌着是同事,有什么难听的话都只在背后说,顶多是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徐志成而已。

    他们和徐志成不是同事,更不怕他,所以什么难听的话都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把徐志成气得脸红脖子粗,大喊着要叫领导出来评评理。

    胡主任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听着大家的骂声,他只觉得心里痛快无比,又怎么会阻拦呢?所以直到徐志成跑出来喊人,他才端着茶杯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领导,我要举报,这些人污蔑我的名声!”徐志成大吼。

    胡主任问道:“哦?都是怎么污蔑的,你说出来我听听看怎么个事。”

    徐志成目瞪口呆。

    怎么污蔑的?

    你刚刚一直站在门口看好戏,你还问我怎么污蔑的?难不成要他把那些难听的话再说一遍?

    那可都是往他心里插刀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看着徐志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胡主任慢悠悠地喝了口水:“既然你说不出口,那我就不能给你做主了。”

    徐志成咬牙,这些话他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问胡主任关于羊痘的资料。

    哪知胡主任的回答和那些人一模一样:“不好意思了,我们兽医站确实只有林浔同志懂,你如果想知道,只能去问她了,我也帮不了你。”

    徐志成这会儿真要被气吐血了,他没想到自己特意过来一次,不仅目的没有达成,还被人扑头盖脸一顿好骂,难不成他是特意送上门来讨骂的吗?

    他再也待不下去了,只能气喘吁吁地往军区医院走。

    走到半路上,却被一道身影猛地拦住了,是脸色苍白,眼睛哭得肿成了桃核的曾翠文。

    她抓住徐志成,哭着道:“徐大夫!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弄到能治羊痘的药吧!我一定当牛做马地报答你的恩情啊!”

    曾翠文需要药,倒不是像蔡金花那样想要防范于未然,而是她真的需要。

    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自从和那个鳏夫结婚后,那两个继女对她的态度就一直不好,有时候直接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不要脸的寡妇,来他们家蹭吃蹭喝。

    曾翠文不敢打她们,只能跟鳏夫去哭,一开始,鳏夫还会站在她这边帮她说几句话,但越往后,鳏夫对她就越敷衍,过了没几天,连安慰的话都不说了,就不耐烦地让她忍着。

    还说被小孩说几句怎么了?你也是当了妈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孩子小,什么都不懂吗?干什么要跟孩子计较?

    曾翠文听到这些话气得吐血。

    孩子小?安安比她们还小,却从来不会说这么没教养的话,更不可能这么对她。

    但她不敢当着鳏夫的面这么说,就怕他要跟自己离婚,让她去找安安。

    她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安安再乖,也就是个不中用的药罐子拖油瓶,她只有想办法在这个家庭立足下去,才是王道。

    正在她头疼该怎么讨好两个继女时,突然听说在村子里有特别便宜的布料买,她针线活不错,就问两个继女想不想要新裙子,她给她们坐。

    继女们听到这话才对她有了好脸色,还热情的叫她后妈,告诉她自己想要什么样的裙子。

    曾翠文被简简单单一个“后妈”就哄好了,连忙跑到村子里买布料,买好回来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在玩耍的安安和小燕。

    她看到安安长胖了不少,还穿着白净,脸色红润,爱说爱笑的,就好像一个正常孩子一样,那一刻,在继女那里受了的委屈,全都朝她涌来。

    凭什么?凭什么她二婚后日子过得这么不好,而这个药罐子却还越过越好了?

    曾翠文越想越觉得不公平,就故意跑到安安面前说些让他不开心的话,她知道安安心思细腻,听到这些话后肯定会难过,她就是要用这种方式,让林浔知道:

    即便你收养了我的孩子又怎么样?他心里还是只有我,只要我说一句话,他就会难受成这样。

    曾翠文想到这,终于痛快了,回到家开始美滋滋的给继女做新衣服。

    衣服做好后,两个女孩对她的态度确实有所缓和,就在曾翠文以为自己苦尽甘来时,羊痘爆发了,穿了新衣服的继女自然也感染上了。

    一开始,她和鳏夫两人,只是担心孩子的身体,并没有想太多,可就在羊痘传染的罪魁祸首揭露出来,并且通过广播告诉所有人销毁布料时,曾翠文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做的衣服,害了两个孩子。

    当即,鳏夫就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让她滚出去弄到药,不然他就跟她离婚,把她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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