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
李助将金剑高高举过头顶,爆喝一声。
身旁滕戣、糜貹、柳元、潘忠几员大将,率领麾下将士,冲向夔州城。
城墙上,岳飞丝毫不慌,有条不紊地指挥王贵、汤怀、张显、牛皋四人,带领士卒还击。
一座座云梯,被架设起来,由数十名淮西士卒推着,缓缓向城墙靠近。
无数箭矢,如雨点一般,朝着淮西士卒射去。
淮西士卒将身体隐没在厚重的云梯后边,躲避箭矢。
双方的距离,不断拉近。
数十个沉重的冲城锤,分别由十余个精壮的淮西士卒,抬着朝着城门方向移动。
他们的任务,就是用沉重的冲城锤,撞开夔州城门,为大军进城创造机会!
时不时的,就有冲城兵被箭矢射中,倒地不起。
其他士卒扛着冲城锤,继续前进。
遇到伤员太多,扛不动了,其余人便放弃原来的冲城锤,加入其他小队。
在这种悍不畏死的冲锋下,冲城锤距离城门的距离,越来越近。
云梯也被搭到了城墙上。
云梯下方,淮西士卒手脚并用,朝着城墙攀援而上。
李助手持金剑,跨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目光死死的盯着城墙:“传令下去!先登者,赏金百两,官升三级!”
话音未落,李助右臂一甩,手中金剑划过一道流光,钉进李助前方三丈之外地面,没入尺许。
李助冷厉的目光,扫视四周,语气冰冷:“监军听令!”
“后退超过此剑者,格杀勿论!”
这两条命令,很快就传进了正在攻城的士卒耳中。
奋勇作战有赏,后退杀头。
在这一赏一罚双重刺激之下,淮西士卒像是发了疯一般,疯狂的朝着城墙进攻,攻势一浪高过一浪。
城墙上的岳飞等人,指挥士卒,不断射箭还击,虽然射杀了不少淮西士卒,却根本未曾动摇淮西士卒进攻的决心和势头。
越来越多的淮西士卒,冲到了城墙下方,顺着云梯,爬上城头。
“来人!倒火油!点火把!”
“投掷滚木礌石!”
岳飞左手按着剑柄,脸色平静,有条不紊的指挥着。
“快,快,快!”
“给俺砸死这群狗娘养的!”
牛皋头发散乱,双锏别在腰间,不断催促士卒。
王贵、汤怀、张显几人,也都各自指挥着士卒,抵御淮西军的进攻。
他们也都看出来了...这次的淮西士卒,跟之前的不一样!
不管是作战水平,还是战斗意志,都比他们之前碰到的,要强上很多。
应该是淮西军的精锐。
越是这样,越是激起了他们的斗志。
他们必须要向武松证明,他们也是有本事的!
而不是只会躲在武松身后,依靠武松的庇佑才会打仗!
“元帅!”
王贵疾步冲来,拉住岳飞胳膊:“这样不是办法!”
“王贵愿带一支骑兵冲出城去,清理城下的淮西军!”
岳飞沉默片刻,英挺的脸上,闪过一抹决然,摇了摇头:“王将军!”
“齐王交代过,这淮西贼首李助,剑法精妙,我等恐不是对手。”
“你王家只有你这一条血脉...我若派你去以身犯险,一旦你有个三长两短,将来九泉之下,我又如何与王伯父交代?”
“还是我亲自去吧!”
说着,甩开王贵的手,提起一旁的沥泉枪,大喝一声:“背嵬军听令!”
“随我出城!斩杀城下叛军!”
“大哥!”
王贵拉住岳飞,语气哽咽:“大哥...你我兄弟多年,何必计较那么多?”
“你乃一军主帅,怎能轻易犯险?”
“王贵烂命一条,死便死了,又有什么打紧?”
说着,提起关刀,便要下城。
岳飞这次,并没有因为王贵的称呼,而有任何不快,也没有责罚王贵的意思。
这位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到了生死关头,还是愿意将生还的机会留给自己,而甘愿冒险,甚至赴死。
“王贵!”
岳飞大叫一声,从身后拉住了王贵:“兄弟...我已经有后了...你还未曾娶妻...你若是还当我是大哥的话...那便我去!”
说着,一把推开王贵,头也不回的下了城墙。
看着岳飞的背影,王贵嘶声大喝:“大哥,活着回来!”
岳飞没有回头,伸出右臂,举到半空,摇了摇:“放心...岳飞命硬的很...没那么容易死的!”
“嘎吱!”
城门打开,岳飞率领三千背嵬军精锐骑兵,冲出城门,直奔城墙下的淮西叛军。
淮西军也没想到,守军居然敢主动冲出来,不察之下,吃了大亏。
岳飞引着背嵬军,左冲右突,沥泉枪矫若游龙,所到之处,无人是他一合之敌。
短短数息之间,便在城墙下完成了数次冲锋,淮西士卒被杀的心胆俱裂,不少选择了逃走,城墙上压力大减。
逃走的淮西军还没等回到本方阵营,便被监军下令,用强弓硬弩,再次逼了回来。
李助跨坐马上,眼睛一亮。
他认出来,城墙下冲杀的,正是现如今的夔州主将,也是此次朝廷派来剿灭大楚的元帅,岳飞!
所谓...擒贼先擒王!
若是他能够将岳飞拿下的话...不愁拿不下夔州城!
对于自己的武艺,李助有足够的信心!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招呼一声:“滕戣、糜貹、柳元、潘忠!”
“随孤一起,擒拿岳飞!”
说着,右手一招,那柄插入泥土尺许深的金剑,像是有灵性一般,再次落入他手中。
李助一催座下战马,纵马向着岳飞杀去。
滕戣、糜貹、柳元、潘忠率领麾下精锐,赶忙跟上。
一时间,尘烟四起,喊杀震天。
李助双眼血红,死死盯着岳飞:“岳飞!速速下马受死!”
刚才,岳飞那一番激将法,着实激怒了李助。
他已经打定主意,定要将岳飞斩杀,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城墙下,岳飞一枪挑飞一个淮西士卒,转头看向李助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笑容。
这条最大的鱼儿...终于咬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