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其实连城小姐不是您的亲生女儿!”
刘嬷嬷甫一进门,就哐嘡一声跪了下来。
接着她伸手指向身边的一女子,“此女名叫宋瑶枝,其实她才是您的亲生女儿。”
该来的还是来了。
宋连城勾唇冷笑道:“刘嬷嬷好生奇怪,既是出生起就将我二人调换了,为何现在才想起来说,还刚好是在母亲想要接我去王府的时候。”
前世她乍然听到自己不是亲生的,也慌了神,没有深思,也不懂为自己辩解,所以错失了为自己争取的机会,只能使得事情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而如今她已然知晓这背后的一切阴谋,便要从这一切的源头掐灭,让他们再无机会。
宋连城的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宋家三兄弟皆神情紧张起来。
宋墨看向她的目光满是阴鸷。
宋瑶枝适时啜泣,“我自小跟着养父母生活,他们对我非打即骂,我做梦都想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瑶枝此生别无所求,惟愿与爹娘相认而已。”
她身穿素衣,宽大袍袖,衬的她整个人纤弱消瘦,一副弱不胜衣的模样。
尤其哭起来的时候,更显得人楚楚可怜。
弄的徐若白心里不由开始犹疑起来,万一刘嬷嬷说的是真的,宋瑶枝真是她女儿,她此举岂不是与女儿起了疙瘩?
可连城也是自小在她身边长大的,人心都是肉长的,相处久了也有感情。
她一时竟有些不知道该相信谁。
宋云廷见状当即站了出来。
“我倒是觉得,瑶枝姑娘更像是我们的亲妹妹,你们看瑶枝姑娘与父亲是不是长的有几分相像?”
宋连城在心中冷笑,她在做鬼的那几年里,知晓了宋瑶枝的一个秘密,所以她与宋墨长相相似,不足为奇。
可她还没开口,宋云恒就指责她,“宋连城,是不是你眼看着就能跟母亲一起去王府享受荣华富贵,这个时候身份被揭穿,所以恼羞成怒,故意如此说些挑拨的话!”
宋云舒跟着帮腔,“刘嬷嬷可是母亲的陪嫁嬷嬷,她没有道理在这种事情上说谎骗人,宋连城,你要点脸行吗?既然不是爹娘的亲女儿就不要再胡搅蛮缠了行吗?”
而后三人一致道:“我们都认为,瑶枝才是我们的亲妹妹,宋连城如此贪慕虚荣,根本不是我们的妹妹!”
宋连城不惧不恼,她看向三人,冷嗤道:“你们蠢笨如猪,做你们的妹妹,我还嫌丢人呢。”
三人齐齐震惊,没想到一向乖巧文静的宋连城竟然能说出如此刺耳难听的话。
“你果真不是我们的妹妹,爹娘不会生出这般没有教养的女儿。”
宋连城不想搭理他们,直接道:“既然说她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那总得拿出点证据吧,总不能凭你三言两句,空口白话,就说我是假的。”
宋墨见计划出现偏差,赶紧朝刘嬷嬷使眼色。
刘嬷嬷朝着徐若白以头抢地,“事到如今,奴婢再不敢瞒您了,当年奴婢犯了错,夫人竟然要赶奴婢走,奴婢心怀怨恨,恰逢您生产,奴婢一念之差,犯下天大的错误,将小姐偷偷抱走丢到了府外。”
“等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错事,返回去想要将小姐抱回来,结果小姐不见了,奴婢担心事情暴露,您和老爷会要了奴婢的命,就花钱在外面买了个刚出生的女婴。”
刘嬷嬷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奴婢有罪,这么多年,奴婢无时无刻不在悔恨自己当年愚蠢犯错。“
徐若白既震惊又觉得荒谬,“连城乖巧懂事,又自小在我膝下长大,她怎么会不是我的女儿?”
宋墨见火候到了,当即站了出来。
“既如此,那不如就滴血认亲吧。”
他说完,就有丫鬟端着铜盆走上前来。
宋墨看向宋瑶枝,“劳烦姑娘滴一滴血在这盆里。”
宋瑶枝心中得意,脸上一副委屈不已的样子,但还是‘不情不愿’在盆里滴下了一滴血来。
紧跟着宋墨就从袖中掏出匕首,可就在他预备划破手指时,宋连城却一把将他给拦住了。
“父亲,您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既说了瑶枝姑娘是母亲的亲生女儿,那滴血认亲,合该是由母亲来才对。”
“什么!”宋家三兄弟惊诧不已。
在场除了徐若白与宋连城,其余诸人皆提起了一口气。
宋连城何时变得这般精明了?
宋墨心里不由一慌,但随即就又镇定了下来。
他是老子,宋连城这个逆女竟然还想来做他的主,简直跟她娘一个样,养不熟的白眼狼,他的计划果然是正确的,指望这个逆女去了王府日后能帮衬他们,简直痴人说梦。
既如此,那就休要怪他了。
“宋连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算是滴血认亲也合该我这个做父亲的来,让她来是什么意思?”
宋墨见宋连城是个硬茬,干脆直接将脏水往徐若白身上泼。
“徐若白,莫非你早就背着我与奚镇松勾搭在了一起,这个女儿不是我与你的,而是你与奚镇松的!”
他又说:“你此番回来接女儿去王府,也不是什么想念女儿,就是想将你们的女儿顺理成章接过去,徐若白,你这算盘打的太响了。”
宋墨的脸上出现狰狞神色,“徐若白,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让我做这么多年的乌龟王八,替你跟奸夫养女儿!”
他骂着骂着就不由真情实感了起来,徐若白抛弃他,选择嫁入王府,不就是贪慕王府虚荣,嫌弃他没有奚镇松有权势吗?
说不定还真被自己说中了,她跟奚镇松早就勾搭在了一起,否则怎么会好好的日子不过,忽然就抛下儿女,决然和离改嫁。
对,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徐若白听到宋墨说出这般无耻的话,已然白了脸。
但同时心里隐约有了猜测,宋墨如此恼羞成怒,这其中定然有阴谋。
连城极有可能就是她的女儿,倒是这个宋瑶枝出现的时机也太过蹊跷。
“徐若白!你不说话,是不是被我猜中了。”
宋墨双眼猩红,眼神狠厉,一副恨不得撕了她的样子。
徐若白气愤无比,“宋墨,我在宋家的时候,日日打理内宅,替你养育子女,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如今你却空口白牙就污蔑我与王爷,就不怕镇南王府治你的罪吗!”
宋墨冷哼一声,“你休要拿镇南王府来压我!我不吃这一套,做没做,你自己心里清楚。”
男人随口的一句造谣污蔑,却是将女人架在火上烤。
徐若白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懊悔自己怎么能跟这样的男人生活了那么多年。
“宋墨,你…”
徐若白怒瞪双目,手颤抖指向宋墨,正欲说些什么,宋连城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