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百姓,店铺商家,读书人们,要么接住了飞向他们的纸张,要么从地上捡起,定睛一看,再加上姜素心说的话,风向瞬间大转。
大家伙手指着傅安逸和傅安宏两家三十来口,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口吐芬芳:“傅二爷三爷,怪不得你们要赖在傅王府,原来一家老小没一个干活的,全都是吸血蚂蝗,靠傅王爷赏赐,军功,活得自在逍遥。”
“傅二爷三爷,你们有手有脚,也是读书人,文不行,武不行,难道去庄子种地也不行?”
“一家老小三十来口,要近二百人伺候,完了过后,还掌人家的家,做假账贪银子,你们这些当叔的当婶子的,真是好不要脸啊!”
“大丈夫顶天立地,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儿女,你们倒好,趴在自己亲侄儿身上吸血,被赶出来还往自己亲侄儿身上泼脏水。”
“傅王爷和郡安公主,心地善良,只把你们赶出来,没把你们送官府,让你们还钱,更没贴告示,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们嘴脸,对你们够客气了,你们还得寸进尺,倒打一耙,真是活久见哟!”
“是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瞧瞧看看,两家人三十一口,有二十来口子妾,这日子过得比傅王爷还要美哟!”
傅安宏和傅安逸他们两家人被说得面红耳赤,女人赶紧用帕子遮住脸,捂着自己小孩子的耳朵,两个男人气的那叫一个蹦脚:“去去去,你们知道什么,这些都是假账,是我这个侄媳妇儿姜素心为了把我们撵出去做的假账。”
“你们都被她骗了,我们虽无正经行业当,但我们也知道自己的侄儿辛苦,断然不可能把皇上的赏赐,拿出去变卖,更不可能贪图他的铺子钱银,贪贪王府的钱,我们也要脸的。”
“就是就是,姜素心现在有太后皇上还有郑国公府给她撑腰,她做个假账诬陷我们,手拿把掐轻而易举,你们若是相信了,就是助纣为虐,把我们两家人往火里推,让我们死啊!”
周围百姓,店铺商家,读书人们就像墙头草,听谁说话向谁倒,觉得谁都有理。
姜素心真要被他们逗笑了,头一点,朗声道:“二叔,三叔,二婶,三婶,你们要是这样质疑太后皇上和郑国公府派过来帮助我的姑姑公公,丫鬟护院,账房先生,我跟你们无话可说。”
傅安宏和傅安逸以为她怕了,得意嘴角刚翘起来,准备吆喝两声,让她知道什么叫厉害,让她把他们请回王府,好好夹着尾巴做人,姜素心再次开口:“我跟你们无话可说,我们去京兆衙门,拿上我查找的账本,你们贪污的证据,让府尹大人断个明白!”
傅安宏和傅安逸翘起的嘴角僵住,准备吆喝姜素心的话,硬生生的到了嘴边一转:“姜素心,你少吓唬人,我们是傅煊云亲叔叔,花他点银子怎么了?”
“他那个时候没娶妻,又在外,我们给他守宅子,操持家,花点不应该吗?”
周围墙头草的百姓们一听,好家伙,他们是承认了自个儿就是吸血蚂蝗,坑自己的亲侄子。
他们刚刚差点就信了他们的狡辩,真是太不应该了,现在无论他们说什么,他们都不相信。
姜素心笑道:“你们是承认了?”
傅安宏和傅安逸下颌一抬,挺直腰杆,有恃无恐,异口同声道:“承认又怎样,我们就不信你真的不顾傅煊云颜面,把我们送到京兆衙门!”
有恃无恐是吧!
真是把他们能耐的。
姜素心手举起来,对着身后傅王府大门处一挥。
无数个护院拿着绳子,排列有序从王府里跑了出来,把傅安宏和傅安逸他们围了起来,绑他们的手,绑他们的脚。
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嗓子都破了音的叫喊:“住手住手,谁让你们绑我的,我是傅王爷的二叔,你们敢绑我,我让他们砍了你们的脑袋。”
“姜素心,你这个不孝的贱女子,你竟敢让人帮我们,煊云要是知道一定会休了你。”
“啊啊啊,你这个外男,别碰我们,别碰我的女儿,二爷,救命啊!”
“滚开,你们滚开,赶紧滚开啊……”
在傅家二房三房三十一口人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中,他们的手腕全部被绑在了一根麻绳上。
个个面色涨红,吆喝骂的嗓音嘶哑,恨不得把姜素心碎尸万段。
姜素心无视着他们的叫骂,对着看热闹众多百姓们道:“劳烦各位跟我去一趟京兆衙门,做个证人,我有意放过傅家二房三房,他们得寸进尺,故意挑衅我,质疑皇家威严,我是被逼无奈,才送他们去京兆衙门。”
周围百姓嫌事不够大似的,纷纷附和:“傅王妃,你放心,我是从头看到尾,绝对当你最有力的证人。”
“郡安公主,你是太后认的义女,皇上册封的公主,代表着皇家颜面,傅家二房三房吸血,辱骂你等于踩着皇家颜面,必须要把他们送进京兆衙门,好好审一审,判一判,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皇家威严不可犯。”
“走,郡安公主,我们都跟您去,做您的证人。”
姜素心头一点,应了一声好,没有坐轿子,没有坐马车,直接用两条腿,带着莲姑姑他们率先走在前面。
护院用绳子拉扯着傅家二房三房两家人,百姓跟在他们的周围和后面,浩浩荡荡。
傅王府到京兆衙门不是一点远,要走大半个时辰,穿过四个街口。
她带着人穿过街口的时候,大家伙一看这么热闹,八卦和好奇的心一下子被点燃,就过来跟着走一问,立马生意也不做了,东西也不买了,就跟着他们一起走。
等姜素心带着他们到京兆衙门口,人群浩浩荡荡,排了有一里多地,恨不得所有人都挤到前面来望。
京兆府尹一听到下面的人禀报,傅王妃郡安公主送傅王爷的二叔三叔两家子来了,立马开了堂。
百姓们被挡在外面,姜素心他们进去了,所有的证据证人证词儿,摆在了京兆府尹的案桌上。
京兆府尹一看,暗暗擦了虚汗,问着姜素心:“傅王妃,下面两家子是傅王爷的至亲,您这边状告他们一个什么罪名?”
姜素心目光冷然,掷地有声:“我代表傅王爷,状告他们一个贪夺,倒卖傅王府家产之名。”
“希望大人让他们把贪夺之物,钱财全部还来,余下的按照他们贪得之物和钱财大小,该怎么打就怎么打,该怎么判刑就怎么判!”
京兆府尹望着手边的证据:“傅王妃,按照您所提供的证据证词证人,他们两家贪夺之物,钱财巨大,本官还需要亲自调查一番。”
“若调查过后,与您提供的证据一样,傅家二房三房两家从犯,徒一年,处三十下笞刑,主人犯要被处五十下笞刑,强制劳役八年或者发放边疆五~八年!”